像月菊看了一眼萬景隊長,仿佛在問怎麼辦。萬景隊長把臉朝向一邊,他想看一下這位女同事在遇到突發情況時,怎麼樣及時靈活處理。像月菊沒辦法隻好說:“拿到資料後,請迅速把成元山認識的人的名字、地址等告訴警方。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電話。”
像月菊也隻好如此了,沒敢在這裏耽擱,迅速地和萬景隊長趕往袁紫珊就職的建業律師司務所。
滴呤呤……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響,萬景隊長示意像月菊接電話:“隊長,我是法醫向衛東。”
“衛東呀!我是月菊。隊長在開車,有什麼事你同我說吧。”
經向衛東檢驗,範西家裏發現的指紋和許利人家裏發現的指紋出自同一個人。這麼看來,殺害範西和許利人屬於同一凶手,而且該凶手窮凶極惡,不到三天殺害了兩個人。這也說明另一個事實,凶手對被害人所在地十分熟悉,同被害者很可能是熟人。
“難怪成元山不在。”萬景隊長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對像月菊說。“如果成元山是凶手,他決不會給別人留下證據,也不會呆在原地等待別人去抓他的。”
萬景加快了汽車速度,向袁紫珊就職的建業律師司務所駛去。
建業律師司務所位於青浦路中銀大廈12樓,萬景駕車來到樓下,在門衛的指揮下把車停靠在合適的位置。租住在中銀大廈的,有多家公司,建業律師司務所隻是其中之一。萬景和像月菊盡直來到大廈的12層。
“歡迎光臨!”一位穿著黑色西服,內穿白色襯衫的姑娘歡迎道。“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像月菊掏出自己的警官證遞給那位姑娘,“哦,警察!”那位姑娘驚叫道。
“你們律師司務所的領導在嗎?”像月菊問道。
“在……在……”那位姑娘忙不迭地回答道。
“那麻煩你帶我們去一下。”
“行,這邊請!”
那位姑娘帶著萬景和像月菊來到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辦公室,向她耳語了幾聲,那女人連忙起身奔向身後的辦公室,不一會兒,那位年紀稍大的女人走了出來,彬彬有禮地說道:“二位請!”
“歡迎!歡迎!”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麵帶著微笑,向走在前麵的像月菊伸出了手。“我叫白飄落,建業律師司務所負責人。不知道有什麼事可以為二位效勞。”
像月菊和萬景相互對視了一眼,像月菊說道:“我們想向白總詢問幾個問題。”
“說吧,警官。與律師談話別人是要收錢的,你們嘛,就免了。”白飄落風趣地一笑。
像月菊也笑了笑,說道:“白總,我們是想了解一下你們這兒一個名叫袁紫珊雇員的情況。”
“袁紫珊?她9月11日就離開了我們公司。”
像月菊掏出本子記了起來:“你說是9月11號嗎?”
“對。”白總笑了笑,說:“不會錯的,因為那是教師節第二天,正是我女兒休完假上學的日子。她幫我把女兒送到學校,然後再回到辦公室拿推薦信。”
“推薦信?”
“對。對於離開我們公司的優秀員工,我們都願意出具一份優異的工作推薦信。”說到這裏白飄落不免輕歎了一聲,繼續道:“這麼優秀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可惜呀!”
“你們把她推薦到那家公司?”
“哦,我們推薦信是針對所有公司而言的,並沒有具體地推薦給那家公司。袁紫珊在我們律師司務所幹得很好,人員也很好;由於一些私人原因離開了我們公司。”
“什麼私人關係?”
“她並沒有向我們透露。由於是私人關係,我們也就不好追問。據她自己說,具體到哪兒還沒有考慮好。”
“要不要袁紫珊在這兒工作的檔案資料?”白飄落問答。
“當然。”
“徐秘書,你到人事部把袁紫珊的檔案材料拿過來。”白飄落按了一下通話器上的按鈕,一個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來:“好。”
不一會兒那位年紀稍大的女人拿著袁紫珊的檔案走了進來,白飄落示意她把檔案交給像月菊。像月菊翻看了一下,沒有多大參考價值,但是她還是要求徐秘書給她複印一份。
“那麼,關於袁紫珊,您還了解些什麼?”像月菊從徐秘書手中接過剛複印完的檔案資料問白飄落。
“噢,恐怕就這麼多了。對於袁紫珊的離開我們確實感到很遺憾!”白飄落說道。
“那好吧。”像月菊和萬景站起身同白飄落握了握手說:“我們找下袁紫珊的同事了解下情況。”
“好。你們可以找下小陳,她與袁紫珊是好朋友。”說完白飄落示意徐秘書把像月菊和萬景帶到小陳的辦公室。
小陳的辦公室位於電梯口左邊第二間,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位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學生。徐秘書向小陳介紹像月菊和萬景是警察,需要向她了解一些袁紫珊的情況時,小陳都有點結結巴巴,不知所措。為了打破僵局,隊長萬景笑著說:“小陳,是否可以給你的客人來杯茶呢!”
“可……可以。”小陳回答道。
“那個學校畢業的?”萬景喝著茶像嘮家常一樣繼續問道。
“武漢大學法律係。”
“哦,名校呀。不錯,不錯。”萬景以讚賞的口氣猛誇了一下小陳。
小陳漸漸地放鬆下來,萬景向像月菊示意了一個眼色,像月菊於是笑著問道:“據說你與袁紫珊很熟?”
“當然啦,我們是好朋友。以前袁姐常常帶我到對麵的麥當勞吃午飯。”小陳依然沉浸在與萬景談話的喜悅中。
“哦,真不錯。”像月菊隨口誇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誇小陳還是在誇小陳的回答。“她離開這兒以後,你有過她的消息嗎?”
小陳稍顯猶豫,說:“沒有”。
像月菊感覺到小陳有所顧慮,於是說:“哦,並不是你好朋友袁紫珊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們隻是……隻是了解些情況,或者準確地說,我們隻是想幫助她。”
“哦……”小陳低下了頭,剛才的興奮勁兒早已過去了。
“小陳同誌!”像月菊朝萬景看了一眼,希望他能幫助一下自己說服小陳。可是萬景卻把頭意向了窗外,仿佛沒看見似的。她隻好繼續說:“向警方提供線索,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你的好朋友袁紫珊並沒有觸犯法律,我們隻是想了解下她最近的情況。出於為袁紫珊的安全考慮,我們需要立即和她取得聯係。”
“是不是他前男朋友成元山的原因?”
“嗬!”像月菊幹笑了一下說:“很抱歉,由於紀律原因,我沒有權利告訴你別的什麼,希望你……”
像月菊還沒有說完,就被小陳打斷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一定是那個成元山渾蛋。他還到處威脅別人,對吧?”
“哦,由於紀律原因……”像月菊繼續道:“我沒有權利告訴你……”
“沒關係。”小陳又恢複了當初的放鬆狀態。“我還是能夠保守秘密的。”
“當然,我相信。”像月菊微笑著說,“您能幫我聯係她嗎?”
“哦,她已經換了手機,現在聯係不上。”小陳說,“她男朋友成元山剛把房子賣掉的時候,她都沒處住了;還在我這裏借住了一個多星期。好像成元山在J市昌平街那兒租住了一個房子。”
“昌平街?”
“對呀。以前袁紫珊告訴我的,說那地方特亂,她不喜歡那兒。”
“你知道袁紫珊住在昌平街多少號嗎?”
“不知道。大概一個多月前,袁紫珊告訴我她搬走了。說她和成元山與另外一對夫婦合租一個房子。她說她很好。”
“你知道他現在的住址嗎?”像月菊飛快的在筆記本上記著。
“不知道。我記得他好像說房子是在一個包子鋪旁邊,前麵不遠處有個藥鋪。因為她感冒時在那藥鋪裏買過感冒藥。”
“她沒有說她現在在那家律師司務所工作嗎?”
“沒有。她說J市律師工作不好找,而成元山又沒有找到工作,隻好在一家成衣店做服裝銷售。好像後來她又換了個工作。”
“在哪裏?”像月菊追問道。
“不知道。我問她來著,可是成元山來了,她就把電話掛了。是公用電話打的。”
“還有什麼別的嗎?”
“沒有了。”
“那謝謝你了!”像月菊起身同小陳握了握手,與萬景隊長一起走出了律師司務所。
萬景隊長掏出手機撥打嶽誌祥警司的手機,手機裏傳出一片忙音。“他媽的,這時候關機!”轉過頭對像月菊說:“現在你開我的車回公安局,在前麵的樓口我下來。通知公安局與J市特警取得聯係,叫他們迅速出擊圍捕成元山。”
“圍捕成元山?”
“當然啦。一位謀殺過兩個人的殺人嫌疑犯是吃素的嗎?”萬景隊長近乎喊叫。他一想到一個殺人犯在外四處遊逛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還有,看嶽警司與總部聯係了沒有。”萬景加快車速在前麵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剛剛跨出車門,忽然回過頭說道:“另外,有個警察說,你們一個鄰居在星期六晚上10點看見許利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那個警察?”
“西瓜!你長嘴不知道問總部嗎?”萬景顯得有點不耐煩,但像月菊聽到隊長喊自己“西瓜”而沒有叫自己“像警司”心中還是暗中竊喜。
像月菊一踩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公安局的方向飛去。這時身後模糊地聽到萬景的喊聲:“快點!我在這地方等你!”
從值班警察那裏了解到,嶽誌祥還沒有和總部聯係,一旦有了消息他將及時地通知萬景隊長。了解到星期四晚上10點看見許利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警察是謝國強。
像月菊認識謝國強,她和他以前共過事。這會兒謝國強正在治勤。像月菊要通了謝國強的電話,叫他在附近的一個咖啡廳等她,說自己馬上就從總部趕到。
“嗨!國強。”像月菊趕到咖啡廳時,謝國強正要了兩杯咖啡等她。
“西瓜,好呀!”謝國強瞧見像月菊笑嘻嘻地說道。“刑偵工作還行吧。”
“成吧。”像月菊邊坐下邊說道。
“給我的西瓜大偵探點了杯曼特寧,它可是苦中之王呀;敗敗火。”說完謝國強把那杯曼特寧咖啡推向像月菊。
像月菊向咖啡裏放了些糖,輕輕地攪了攪,呷了一口,問道:“國強,是誰看到星期四晚上10點鍾許利人與一個女人在一起的?”
“不急,不急。吃點小點心。”說完把點的提拉米木甜點推向像月菊,說:“喝一口咖啡,吃一口點心,那可是一種享受啊。人活在世上除了工作之外,也應該享受一下吧。這又不妨礙大偵探的工作。”
“我的國強大哥!萬景隊長正在等我呢!”
“咳!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謝國強假裝生氣,“別說大哥不疼你!”
“不會,不會。”像月菊笑道。
據謝國強調查發現,住在許利人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對父子,在周四晚上十點多看見許利人和一個女人從自家門前走過。那個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係著頭巾,穿一件灰色風衣。謝國強打開筆記本向像月菊彙報道。
“那對父子叫什麼?”像月菊問道。
“父親叫蔣濟國,是商場的保安。兒子蔣起南,是本市第二中學的學生。”
“為什麼他們周四晚上十點多還不睡覺呢?”
“因為他兒子從學校下晚自習到家剛好是十點多。當時他兒子還對他爸爸說:‘爸爸,許利人還有女朋友了。’所以印象深刻。”
“哦!”像月菊飛快地記著筆記。
“如果那個女人是許利人的女朋友,謀殺的那天要是進了許利人的房子,應該能覺出點什麼異樣來。如果找到了那個女人,也許距離破案就不遠了。”謝國強自顧自地分析道。
“謝謝你,國強。麻煩你再讓大夥兒問問,那天晚上有沒有人在街上看見過這個女人,注意問得巧妙一點。”說完像月菊一口喝掉了咖啡,抓了幾個提拉米木甜點放入嘴中,火一般地離開了咖啡店。
像月菊迅速趕到十字樓口接上萬景隊長,向J市駛去。車上像月菊係統地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向萬景隊長做了彙報。萬景隊長告訴她,目前凶犯已經有了大致目標,嶽誌祥警司等人已經在那裏蹲守。
J市位於山東半島的中西部,是我國環渤海地區南翼和黃河中下遊地區的重要城市之一,交通十分發達。在房地產業炒得火熱的時候,這裏的房子賣到每平方米一萬多塊,現在隻要八千多了。
像月菊開車來帶J市的民主路,放下萬景隊長,然後來到一個地下停車場把車停好,就急急忙忙追萬景隊長去了。
嶽誌祥警司正在民主路一個餐廳裏等他們。餐廳裏熙熙攘攘,萬景東張西望。
“隊長!這裏。”張警員站在樓梯上向萬景隊長招手。
像月菊和萬景隊長隨著張警員來到了二樓臨街的一個包廂,正對麵就是一個包子鋪。嶽誌祥警司已經點好了飯菜。萬景坐到了嶽誌祥警司旁邊,像月菊坐在他們對麵。
“誌祥,情況怎麼樣?”萬景隊長邊說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像月菊也毫不客氣地吃著。
“民主路都是一些帶三個或四個臥室的公寓,絕大多數用於出租;現在我們帶來的警察和J市提供協助的警察已經把民主路控製了起來;特警也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現在就等嫌犯成元山出現了。經過我們的初步勘探,有四家住戶值得歡迎,特別是包子鋪旁邊的401室。”嶽誌祥警司用手指了指對麵的房子,繼續說道:“與你們在建業律師司務所調查的情況相符。”
嶽誌祥警司拿出一份物業公司提供的資料遞給萬景隊長。萬景隊長粗略地看了一下,遞給像月菊。像月菊也粗略地看了一遍。
嶽誌祥警司繼續說道:“401室原有住戶名叫周嵐清,他以每月三千六百元的價格把房子租給一個名叫柯慶施的夫妻倆。他們都是A市人,丈夫在一家超市做保安經理,妻子在一家服裝店做服裝銷售。上個月物業公司發現401市居住了其他人,經向柯慶施打聽,柯慶施說是他們A市的朋友,過一段時間就搬走。現在木警員正在下麵的車裏進行監視。”
“像警司,把你今天掌握的情況向嶽警司彙報一下。”萬景隊長吃完飯,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
像月菊放下碗筷,看了看嶽警司。
“邊吃邊說。”萬景隊長插話道。
“我已經吃飽了。”像月菊說。於是清了清嗓子,向嶽警司彙報道:“今天,據巡警謝國強彙報,在許利人案發的當天晚上十點多鍾,有一對年輕父子看到了許利人與一位身穿灰色風衣的女子走在一起。據目擊者說,那位女子可能是許利人的女朋友。”
“像警司,如果許利人有女朋友。那麼許利人就不是同性戀了?以前你怎麼懷疑許利人死於同性戀呢?”嶽誌祥對像月菊的回答有點不滿。
“嶽警司!”像月菊不卑不亢地說道,“以前我說許利人可能是死於同性戀,但也並不排除死於其他的可能。”像月菊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許利人即使有女朋友也並不能排除他死於同性戀的可能。”
“好吧,也許你有理。”嶽誌祥緩和了一下語氣,“現在首要任務是抓住這個該死的成元山。”
“對,抓住這個該死的家夥,隻要抓住這個家夥就好辦了。”萬景隊長接口道,“隻要抓到這個家夥,指紋、**樣本,任何一項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記得吧,嶽警司。以前我們抓成元山時,就像抓綿羊一樣,抓他不會費太大力氣的。”萬景隊長沉浸在以往的記憶中。
“嗬,對。那小子那時候真的像隻羔羊。現在估計也不會強到哪兒。他真的能夠一晚謀殺兩個人?”嶽誌祥警司問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已經布置好了,隻等待這個家夥的出現。”
“咱們下去看看。”萬景隊長說。
木警員的車就停在離那包子鋪約80米的地方,拿著一份報紙,慢悠悠地翻著。若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一位等人的小車司機。萬景手中拿著份地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問路的外地人。他敲了敲木警員的車門,問道:“同誌,到中山路怎麼走呀。”
“中山路嘛……”木警員回答道。
他們彼此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引起大家注意,萬景小聲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木警員小聲回答道:“連鬼都沒看見一個,整個上午除了有幾位大娘上街買菜外,就隻看到兩位學生上學。”
“哦,據我們調查401室最大可能就是嫌疑犯成元山藏身地點,從現在起你與像警司扮著一對情侶守在這裏,一定要守到成元山出現時位置。再耐心一點。”
像月菊輕輕地拉開了駕駛室的門,木警員朝旁邊挪了挪,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這時,萬景隊長已經走遠。
“咳、咳……”汽車內傳來急速的咳嗽聲,“小木,你怎麼又抽上了!”像月菊小聲地叫了起來。
“嗬,我怎麼知道局裏除了派活外還外帶配老婆!”
“賤!賤!”像月菊笑著用隨身帶的包抽打著木警員,不知道內情的人從外麵看著,還以為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呢。
“饒了我吧,西瓜!”木警員笑著,躲閃著,“你要知道這活有多無聊,我呆在這兒一上午,都快要成木雕了。”
“好吧,好吧。不過,從現在起不許再抽了。”
“遵命,像警司。”木警員笑嘻嘻地回答道。
像月菊坐在車上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對木警員說道:“我想,咱們呆在這兒位置不好。”
“為什麼?”木警員問道。
像月菊語氣肯定地說:“你想,萬景隊長和小張在前麵街道的拐角處,嶽警司和小像在那邊巷子裏。咱們呆在這兒充其量隻能把成元山嚇跑。”
“說的有理。”木警員點了點頭。
像月菊撥通了電話,接電話的是萬景隊長。“隊長,我和木警員準備去房子後麵,那裏更保險,不會把成元山嚇跑。”她發動引擎,等著萬景隊長的回話。
“好吧。”萬景隊長簡單地說道。
像月菊掛上擋正要上路,突然步話機響了起來。“02!什麼事?請講。”像月菊問道。
話筒裏傳來嶽誌祥警司的聲音:“03請注意!有輛紅色出租車正朝你們開去,看上去像是目標來了!”
隻見一輛紅色的出租車駛進了這條街,停在包子鋪前麵。車門開了,走出一個瘦小結實、臉上有條疤痕的男人。此人正是成元山。那條疤痕就是2004年在網吧與別人打架時留下的。幾乎就在同時,街兩頭蹲守的人駕駛車疾馳而致。
成元山剛一下車,看見街道兩側分別有輛汽車快速地駛來。稍一愣神,拔腿就跑。像月菊和木警員看見成元山想逃跑,急忙打開車門,向成元山撲去。這時後麵趕來的兩輛車橫過車身把成元山堵在街道的中間。
“媽個×!”成元山臭罵著,向左邊街道跑去,像月菊和木警員緊緊追隨。忽然聽到成元山大叫一聲:“呃……”,轉過身衝向右邊的街道,一步跨到嶽誌祥警司的汽車頂上,大家正在愣神之際,成元山已經跑過去了很遠。
“呃……”說時遲那是塊,隻見像月菊大喊一聲也跨上了嶽警司的汽車頂,追了出去。
“成元山,你給我站住!”像月菊邊跑邊喊。“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案犯逃跑了!案犯逃跑了!向西邊跑了!向西邊跑了!”
成元山頭也不回地朝前飛奔。
嗚……嗚……,警車拉響了警報,又一輛警車橫貫在成元山的前麵,像月菊緊追不舍。
“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案犯左拐了!案犯左拐了!向菜市場跑去!向菜市場跑去!”像月菊邊跑邊喊,不讓菜元山從自己眼前消失。成元山左拐右拐,不停地打翻菜市場中的物件阻止像月菊追鋪。
“又左拐了!又左拐了!朝市中心方向逃竄!”
“向右了!向右了!前方是個居民區!居民區的名字叫‘逸天置業’。嗨喲……”像月菊一邊跑,一邊看著居民區的名稱時,差點被迎麵開來的汽車撞倒,於是就勢一滾,罵道:“沒長眼睛呀!”嚇得那位女司機緊急踩刹車,吼道:“你才沒長眼睛呢!她媽的!”
像月菊顧不得許多,繼續向前跑去。成元山突然調轉方向往回跑,原來前麵是死胡同。成元山看到像月菊追來,後麵跟隨著七八個警察,慌不擇路地跑向了居民區的樓道,像月菊緊緊跟隨。
樓道裏住戶的門緊閉著,像月菊跟隨著成元山來到了樓上的平台。“成元山,投降吧。”像月菊拔出手槍,對準了成元山。其他警察陸續地趕到。
走頭無路的成元山猛地站上平台的護牆,吼道:“別過來,否則我就跳下去!”
十二層樓呀!嚇得警察都不敢靠近。像月菊說:“成元山,你千萬別亂來。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商量。”
“商量過屁!老子又沒有做什麼,你們窮追不舍。”成元山邊哭邊說。
“沒做什麼,你逃什麼呀!”
“**的追老子,老子不逃呀……”周圍的警察慢慢地靠近。
“成元山,你跳下去,自己可不在乎。你可想過你的女友袁紫珊,她為了你辭去A市這麼好的工作,跟隨你到J市,你就忍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嗎?”
“嗚……嗚……”成元山繼續哭著,但像月菊能夠感覺到成元山正在做出決定。於是她繼續說道:“如果你沒做錯什麼事,你怕什麼?成元山。”
成元山仿佛沒有聽到像月菊的話,他的內心鬥爭著,忽然一屁股坐在圍牆上。周圍的警察一哄而上,把成元山扣了起來。
嗚、嗚、嗚……三輛警車在J市通往A市的方向上疾馳。
戴著手銬的成元山坐在中間的那輛警車上,神情顯得十分坦然。看押他的是張警員和木警員,一路上成元山向他們不停地抱怨。他一再聲明警方一定是抓錯了。
張警員沒好氣的說:“那你幹嗎跑呀!**的害得老子差點被車撞了。”
“你追我,我不跑呀!”成元山爭辯道,“我以為是債主要錢來了,所以一看見你們拔腿就跑。”
“別說了!別說了!”木警員不耐煩地回頭打斷了成元山的話,“到了A市你就老實了。那個罪犯不說自己是無辜的,呸!”
“呸!”成元山也啐了一口,把頭扭向窗外。
像月菊開著萬景的車走在最前麵,她感覺自己真的要累垮了。抓成元山時,她整整地攆了一個多小時,還好抓住了凶手。她在想,成元山真的是凶手嗎?一個殺了兩個人的凶手真的這麼鎮定?
“像警司今天幹的不錯。”萬景隊長笑著說,“那家夥撞在西瓜手裏,隻能說他倒黴。”
像月菊從萬景的話語中緩過神來,笑了笑,說道:“謝謝隊長誇獎!”
“今天累壞了吧?”
“沒什麼。”像月菊回答道,“這正是我想幹刑偵的原因之一,作為一名警察,能夠親手抓住犯罪分子,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那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
到警察局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成元山被木警員和張警員關進了樓上的一個小屋裏。大家都感覺到筋疲力盡。萬景隊長和嶽誌祥警司做了簡短的商量,然後嶽誌祥警司把大家召集了起來,說道:“大家這幾天確實累壞了,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殺人嫌疑犯被我們抓住了。待會兒,我和萬景隊長對成元山進行審問。像警司、張警員和木警員寫報告,寫完就回家。其他的人,可以回家休息。”
他說完,看了看像月菊他們幾個,於是又補充道:“大家今天都幹得不錯,值得表揚,特別是像月菊警司,身先士卒,值得我們學習。這樣吧,大家抓緊點,幹完手上的活,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準備明天繼續幹。”
像月菊聽了嶽誌祥警司的表揚,也沒有引起她多少自豪,心想:“隻要嶽警司說話留點口德就行。”
此時值班警察走了進來:“像警司,今天下午輝煌汽車銷售有限公司給你來了一個電話。”
“輝煌汽車銷售公司?”
“對。一位叫做施岩楠的。”說完把電話記錄遞給像月菊。像月菊拿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請在六點以前來電話。施岩楠。”
“哦!他們人事部經理。”像月菊回答道。
像月菊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準備寫工作彙報。可是精神怎麼也集中不起來,施岩楠的影子總是在腦子中閃現。他為什麼打電話來呢?難道又有什麼新的線索?殺人嫌疑犯不是抓住了嗎?一連串的問題在像月菊的腦子中打轉。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她勉強地使自己等了等,便拿起了電話。
電話剛一通,那邊便傳來了施岩楠的聲音:“我是施岩楠。”
“嗨,施經理我是像月菊……”
“叫我岩楠吧,咱們可是說好了的。”
“哦,是的。”像月菊幹笑了一下。
“你能打電話過來,我真的很高興。”
“我也是。”像月菊禮貌地回答道,“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
“我很忙,岩楠。”
“哦,現在不方便是嗎?那我過會兒給你打。”
“不,不,”像月菊忙說,“隻是有點兒……”
“累了?對吧。”
“對。”像月菊無精打采的回答道,“是的,確實有點兒累。”
“哦,是不是需要有個保姆給你做點飯,好好撮一頓?”聽起來,施岩楠似乎心情特別好,“我這裏就有一個。”
“岩楠,不用,不用……”
“這麼說來,你要拒絕我這個保姆了?錯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施岩楠在電話中笑道,“我這個保姆可不是容易請的。”
“岩楠,你要知道和我在一起,你會覺得沒意思的。”
“說到哪裏去了。咱們又不是沒在一塊兒聊過,還記得嗎?”
像月菊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搭你的車回家,行了?”
“行!七點正我在公安局門外等你。”話音剛落,還沒等像月菊做出反應,施岩楠就把電話掛了。想反悔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