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節(2 / 2)

事後黃進說,你上次來得不巧,我有點事。

什麼時候?我問,

我媽看到你的。他說,

她在嗎?我問,

秦月蓮!他說,

啊!她來過一次,好幾天前了。

她現在在哪兒呢?我又問。

肯定在上班。我說她有時間編書嗎?

不知道。

我知道,不能再問了。再問就尷尬了。再說我現在還不想挑破她和秦月蓮的這層關係。更不想把秦月蓮老公的失態向他說得太明。我能猜著那家夥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一定躲在什麼地方尋找機會。

從黃進家出來的時候,我有幾分膽怯。挎上騎自行車前,還向四周仔細看了一遍,防止有什麼人在我周圍,暗中跟蹤我。我現在最頭疼的是我沒有辦法把事實真相告訴那個傻瓜。另外,黃進和秦月蓮的那一幕醜事的證據我沒有,那個傻瓜怎麼可能相信我的話。再說,秦月蓮和黃進約會的時間和地點我也說不準。

黃進通常是不上網的,我更不知道秦月蓮上不上。不過可以試探一下,於是我注冊了一個QQ號,漫無天日的撞秦月蓮,一連聊了四天,也沒有找到一個符合秦月蓮信息的網友。我沒耐心了,放棄了這種大海撈針的笨方法。

我想起來了,“教材中心”有秦月蓮的電話,她留給人家的那個,書一到就通知她來買,考研政治大綱六月底才到呢。教材中心的人還是好說話的,我沒費吹灰之力就查到了秦月蓮留下的電話,也就是被我親自從我手機上刪掉的那個小靈通號碼。

我在黃進家一連撥了兩次秦月蓮電話,鈴聲響了不等她接我就放下,我還乘黃進不注意的時候用他的小靈通給秦月蓮發了些曖昧的段子。“最近有空來嗎?想死你了,黃”。這個“黃”後來發揮了大作用。

最近我有些魂不在身的感覺,回公寓的時候,我才想起忘記了帶鑰匙,劉博士到鄭州開會還沒回來。隻有女物管張大琴那裏有備用鑰匙,我問值班保安,“張大琴呢?”保安說,可能在樓上休息室。我一看表,夜裏十一點了。我跑到九樓,拍她的門。沒人應我,我急了,高喊“張大琴”。

張大琴門開得很謹慎。頭不停地向外張望。深更半夜我沒敢進她的房間,我說麻煩你給我拿個鑰匙,隻見一個人影從張大琴的門內躥出,跑向我背後的樓梯,樓燈是聲控的,我看見了一個類似我表叔背影的男人。

我想返身追去,張大琴朝我嚷了一句,你幹什麼?我一想是不對勁,抓住對誰有好處呢?可能對誰都沒好處。這麼一想,我停止已向前邁開的腳步。

張大琴披散發著頭發,臉是緋紅的。

我頭也沒抬,從她手裏接過了鑰匙一頭鑽進了呼嚕嚕運行的電梯。

那夜我被我自己折騰了大半夜,臨天亮的時候,才眯糊糊的睡著了。也在那夜裏,黃進家出了命案。

我同時被警方拘留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