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病友的聲音一開,我居然覺得他現在溫柔了許多。
一定是錯覺,我腦子應該沒被砸出病。
“沒,沒事。”
我有些恍然,手裏握著的玻璃杯還冒著氤氳的熱氣,溫熱過的牛奶散發這濃濃的奶香。
微生陌靠地很近,彎著腰用蘸了酒精的棉棒擦我的額角。
傷口雖然小,卻流了很多血。莫非雪這個暴力女追我到死胡同後脫了自己的高跟鞋就砸了過來,我不幸中了。要是她再準點,擊中我的太陽穴那麼我十有八九給掛了。上天真是夠寵我,夠狠啊,這能讓我疼上一天。
“疼?”
“……你不用這麼小心,我又不是女人。”
現場的唯一女性莫非雪同誌在一旁憤憤地瞪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將自己的目光盯在了我病友身上,生怕下一刻他就跑了似的。我懶得理這個罪魁禍首,心安理得地接受微生的服務。我想現在她內心會不會恨我,因為她暗戀(明戀)的男人正在對另一個男人做包紮這種事。啊,你們看莫非雪那一臉給臭的呦,巴不得剛才把我直接弄死得了。這嫉妒的小眼神。
“微生,你看這母老虎眼神多可怕。”
“陌哥哥,你看他!”
莫非雪小女人起來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一向凶狠的莫護士大概也隻會在心上人麵前嬌弱了吧。
微生一手擋住了我的眼睛,沉聲道:“走開。”
“陌哥哥,你知道你在對我說什麼嗎?”
小護士一臉訝然,仿佛對方已經變成了她一點都不熟悉的外人。我企圖將微生的手扒下但對方力氣大,反而騰出一隻手來製住我。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微生貼在我耳朵邊說的一句話:
“乖。”
“陌哥哥!”
小丫頭這嗓音,別是被欺負地快哭了啊。
“出去。”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心理,莫非雪一大美人被我病友教訓了我非但不覺得憐香惜玉,甚至還覺得略爽。
隨著門被狠狠一摔,我的眼睛也睜開。看到了渾身一股子霸道總裁氣息的病友現在站在我麵前,我仰望著他,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微生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龐,最後停留在唇角。
“餓了嗎?”
我還沒搖頭,微生就自己替我答複了:“我給你準備了吃的。”
他牽著我到了客廳,把我手裏的牛奶接了過去,看到那層殘留的奶掛在玻璃壁上輕微地哼了一聲,居然笑了。
“真的喝了啊。”
……我靠,哥們兒你在裏麵放了什麼?
“你投毒?”
我麵色瞬間煞白,微生伸手按著我有些顫抖的肩膀,使勁兒地摁下去。
“裏麵放了糖。”
喔,嚇我啊。
微生這次台詞多,我沒說話他也不再說了。餐桌上有不少水果,作為這裏的唯一主人,微生陌很是客氣地把切好的水果拚盤推到我麵前。
“我記得,你很餓。”
……我病友還真是貼心,不過我餓是常事吃水果也不能根治。
“有肉嗎?”
他顯然愣了一秒,然後看著自己的手臂,給我遞了過來:“吃這個吧。”
我去,大哥你別真的腦子有問題啊!我要吃的是豬肉牛肉魚肉不是人肉啊,別鬧了。
“算了,不吃了。”
還是說,上次他咬了勞資的手現在突然愧疚起來讓我咬回去?
現場陷入僵局,我們倆之間突然沒話可說了。
我不知道是腦子反抽還是怎麼地,嘴巴突然吐出那麼一句:
“我們去睡覺吧。”
還沒等我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我就聽到我病友秒回複:
“好。”
這話有歧義,我能反悔嗎?
即便我還真挺想“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