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臥室突然配了把鎖,唯一的鑰匙就在他自己手裏。
這事兒我剛知道,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我還以為昨晚溜進這裏抱著他的皮卡丘睡覺的事情暴露了,好一陣心慌。
我猛然抓住微生陌的手,才發現其實他手臂的溫度比我低。我愣了一下,說: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我帶你下去玩啊。”
外麵大白天豔陽高照,說實話我有點貪戀我病友身上自帶製冷的特質,簡直就是個活的移動冰塊。微生陌了理我,推我進去後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了。
“我想睡覺,過來。”
接著,我竟然還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看到微生陌坐在床邊就跟著了魔似的伸手把他的劉海給捋了上去。果然,白天的自然光之下,我病友依舊還是大美人。大美人眼眸半眯,是略狹長的桃花眼,臥蠶很淺,若是笑起來應是不可方物。
“好美。”
手剛離開,微生陌就抓住了騷擾他的這隻鹹豬手,然後用力一扯!
本少爺我摔在了床上。
“……”
我不就讚美了你一下,至於這麼狠?
“快點睡。”
老子我整個人都趴在柔軟的棉被裏,頭側過去看他麵部表情有些困難,隻好就這麼將就這和他說明白了。
“給我抱我就睡,不給抱就不睡。”
微生陌直接扔了那個皮卡丘砸我頭上,我一個不爽就隨手拍掉了,然後我就這麼看著黃黃的皮卡丘就掉下床去。我病友繞過去把它撿起來,撣掉上麵的灰塵,把這個玩偶好好地放在了床頭上。
我覺得我病友一個眼神就可以噎死我,再度任性的我已經放棄了“治療”準備當鴕鳥。出乎意料的是,我屁股啪地一聲,被打得火辣辣得。
……我病友,打我屁股?
居然打我屁股!
“調皮,要打。”
我眼皮子抽了抽,我說你幹完這種破羞恥的事能不能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啊?不就扔了你的皮卡丘麼,打哪裏不好打屁股……
“此地不宜久留,拜拜。”我正要起來,微生陌推了我一把,然後用被子把我包成了花卷後自己上了床壓著老子要睡覺。
“別動,睡覺。”
所以,我是有多無聊才會想來找我病友玩?
“微生,我熱。”
全方位包裹,能不熱?微生雖然比我大那麼一歲多但體重還是和我差不多的,不過因為我長期待在室內沒有鍛煉因此連掀翻我病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喂。”
他很久沒有回應我,加上剛才已經吃了藥,我的大腦開始犯困了。
“微生……微……”
某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後頸,我終將抵擋不過困意,陷入了沉睡中。
清醒之時,時間接近了傍晚。
我掀開被窩坐了起來,腦子有些懵。再次掀開被窩,沒錯了,這是我――沒穿衣服的我。我明明記得,我是穿著衣服來得,也沒有裸睡的習慣。原本壓著我睡的微生陌也不見了蹤影,我還一度懷疑自己特麼地是不是有夢遊症跑到別人的地盤去了。直到我看到墊在自己背後那隻皮卡丘,以及及時出現在門口的微生陌。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這種場麵有些尷尬?
迷之對視。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幾次嘴巴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我病友一直在等我,“誠摯”的眼神讓我說不出那種“你不該解釋解釋”之類的質問。我吧雖然被小說動漫普及了基本的那啥知識,但好歹腦洞也不是亂開的,沒有事實根據就一通地亂說話是會傷人心的。
“……我衣服?”哎,我衣服去哪兒了?!
“洗了。”
微生陌突然把被子抽走,我猝不及防地懵了一臉逼。
“穿我的。”
啥?
我感覺我要讓韓以律醫生看一下我的五官了,我病友今天那麼多話,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比劃了一下,我覺得衣服有點大。套進去後衣擺差不多到了大腿中央,好嘛,連內褲都不用穿了。
不,還是要穿的。
我特麼地又不是暴露狂。
“……我內褲。”
我和我病友伸手要內褲,一臉地不耐煩。誰讓他把我衣服全給剝走的,睡之前我好像沒有交待他我喜歡裸睡。
微生陌把手搭在我的掌心,將我扯了上來,神色淡漠:
“沒有。”
病友有點變態……我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