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肺疼啊,咳嗽起來抽地自己抓著他的手使了勁兒地攥。
“我,我......我是,封--咳咳!”
“送我,回去......我給你,報酬。”
他拍拍我的後背,好歹順過氣來了。
咳地半條命都沒了,我大氣不敢喘眼看就沒力氣要昏過去最後拚了老命似的說話。
“......餓,吃的......”
但隨後我又後悔了,因為接下來我就暈倒在人家的懷裏。
什麼啊,讓我嚐一口也行啊。
隱約中,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記得,我病友身上清淡的香皂味,同榻而眠的時候我就已經將其記在了心中。
腦袋混沌一時,我分不清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了。
......
燙的湯水流入喉管,清淡而藥香滋潤了胃。我是在沙漠渴求的水源的商人,食物混著湯水灌入胃裏,我本能地拚命汲取猝不及防被嗆了。
眼睛看不見,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睡了多久。
清醒後,我感覺自己嗓子好多了,起碼能好好說話了。
阿生是我救命恩人,現在在廚房熬豬骨湯。隔著老遠我就聽見動靜了,正好他進來看我我就嚐試性地叫了他一聲。
“......那個,謝謝你照顧我這些天。阿生,是這樣叫你的吧?”
時間久到我以為這裏沒有人,阿生才回答我一句:“嗯。”
安心下來,我用左手撐起上半身靠著床頭繼續說:
“阿生,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我哥,讓他來接我--”
“不能。”
我愣了一秒:“哎?”
若不是阿生的語氣太過強硬而且帶有點怪怪的,我還以為是那個人呢。
“為什麼?”
一瞬間,我以為遇上了專門撿人敲詐勒索的,接著阿生卻有點不耐煩地說:
“你是我撿的,不準跑!”
我靠,我在哪兒?我是誰?這是哪裏?
阿生把涼了一點的中藥塞到我的手裏,然後迅速離開我身邊,在門口回了頭,凶惡道;
“跑,就打斷你的腿!”
我無語,捧著瓷碗戳了戳自己被綁成木乃伊的腿。
一半癱瘓,又是看不見的,跑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