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欲效則天統武林(2 / 3)

言馨玉一怒坐起,舉手便欲打,卻又停在半空,柔聲笑道:

“你可是以為我利用了那兩個家夥,以失身給他們?

“他們怎配享用我,我隻消三兩個眼色,已把他們製得服服帖帖,他們連我衣角都沒碰到。

“我跟你說,我這可是把別人修了八輩子祖德,滿世界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天大美事白送到你手上,你可莫不識好歹,放著我這活色生香的美人不好生受用,反要去自尋死路。”

左丘明心下暗道:“不知誰祖上十八輩子都缺了大德,做了大孽,又災星惡煞齊齊入命,才會娶你為妻,生生世世都翻不過身來。”

然則他此時丹田內氣已逐漸聚攏,頗見成效,不欲馬上和她翻臉,便笑道:

“我倒不顧慮這節,隻是怕我今天娶了你,明天你見到武功更高的人,便會唆使他殺了我,我還不如死在你手上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言馨玉轉嗔作喜,停在空中的手落了下來,輕輕撫摸著左丘明麵頰,柔聲道:

“原來你是怕這個,這你不用多慮,武功高過你的雖不能說沒有,也不會有幾個,怕也都是六七十歲、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了,我豈能去愛他們。

“若論人品之俊雅飄逸,門第之尊貴清華,誰又及得上你。

“我外公曾說,尊師當年是武林公認的第一人,你用不上三五年,也必將是當今武林第一人,憑你的絕世武功,再加我的美貌和智謀,這武林不就是咱們兩個的嗎?”

左丘明失聲道:“你也想稱霸武林?”

言馨玉正容肅色道:“這是我自小就立下的誌向,你當然不會知道,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我的誌向便是老天賜我一武功高強、人又漂亮的如意郎君。

“夫妻攜手掃平江湖,我便是當今武林的則天女皇。

“古人裏我最佩服的可不是唐宗漢武,而是武則天,她僅憑美貌和智謀便得到了萬裏河山,可為我們女人掙足了臉、露足了光。

“我自信美貌和智謀都不比她差,為什麼就不能有番驚天動地的作為?”

左丘明聽得驚心動魄,想不到她秀麗的身體裏居然有一顆如此大的禍心,正是人不可貌相,喃喃道:“若論歹毒,你比她還強上幾分呢。”

言馨玉咯咯笑著,麵上大有得色,說道:“比則天武後強是不敢當,能與她比肩已是心滿意足了,至於歹毒嘛,那是成大事者的鐵腕,不如此焉能令萬人折服。

“不過你放心,虎毒不食子,女毒不毒夫,我就是毒遍天下人,也不會毒到你頭上。”

左丘明心中暗道:“首先被你這條毒蛇咬了一口的就是我,至今仍不知是生是死。”

他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倒不是相信言馨玉真能作甚女皇,而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人怎會有恁般大的癡心妄想。

他思慮一重,丹田中已聚了幾成的內力便又散開,忙收束心神,凝神反觀內照,將丹田中散亂的內息重行凝聚生化。

言馨玉見他不說話,便笑道:“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話,我且給你看一樣寶貝,你就會相信我有問鼎武林的實力了。”

左丘明問道:“什麼寶貝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遮莫是幹將、鏌鋣之類的神兵利刃,還是甚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籍?”

言馨玉笑道:“你說的這些不過是十人敵、百人敵,至多不過是萬人敵,我這寶貝卻是天下全無敵。”

左丘明半信半疑道:“這樣的寶貝倒是從所未聞,倒想賞鑒一二。”

言馨玉俯下身吻了他一下道:“傻子,這還不明白,那寶貝非是別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左丘明訝異道:“你?”

言馨玉笑道:“你總算猜到了,你睜開眼睛好生瞧著,我請你這名家高手品鑒品鑒。”

說著轉身把門窗關好,又在裏麵上了閂,接著便在一麵一人多高的銅鏡前站定,素手纖纖,竟自脫起衣服來了。

左丘明心中猜測:“遮莫她言家僵屍功除了眼神能勾魂懾魄,這身體還有甚特異功能,需要脫去外衣施展?”

他聽言馨玉說的鄭重其事,便也起了好奇心,凝神諦視,看她衣服裏藏著什麼寶貝抑或是她的身體真的有甚特異功能。

言馨玉緩緩除去外衣、中衣,最後連貼身褻衣也脫將下來,一具活色活香的美人圖便展現在左丘明眼前。

饒是左丘明久經陣仗,自謂目不迷色,一霎間也感目眩神奪,命門處更是一團熱氣勃然而興,直衝顛頂,腦子裏嗡的一聲,隻感口幹舌燥,欲焰蒸騰。

言馨玉又解開發髻,長發垂肩,與身上的晶瑩玉色恰成對比,白處光潤如玉,黑處漆染亮澤,單從側麵看,已是說不出的妖豔迷人。

左丘明忙鎮懾心神,運起師門無上定力法門,降伏欲念,他師門這法門甚是靈驗,片刻間已然心地清涼,口生甘泉,渾身的燥熱也盡去無遺。

正運功間,他意外發現後背督脈上五六處要穴居然被欲念帶動丹田氣機衝破,他還感到奇怪,試著活動一下手指,兩手竟然已能活動自如。

他大喜若狂,險些大叫出聲,卻不明白自己竭力運功衝擊了大半個時辰未奏膚功,何以欲念一升,竟能大建奇功?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則隻要有一隻手能活動,他便可高枕無憂了,莫說一個言馨玉,便是長江幫傾幫來攻,他也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當下不動聲色,亦不急於衝開其他穴道,凝神飽覽春色,要看言馨玉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其實他運功凝聚真氣,是以後天調動先天,雖能做到卻進展緩慢,力道亦弱。

情欲之念卻是人一出生便深植於體內的,可稱人之第一大欲,看之不見、摸之不著,招致不來、揮之不去,最為縹緲不可捉摸,卻也最為堅固難以根除。

出家人一生功夫泰半是用來根除情欲,能做到的便可超凡入聖,卻也無幾人能做到。

左丘明自插手冰府之事後,便未和女人親熱過,欲念起時,便以意降伏,久而久之欲念如高漲的江水,他也便高築堤壩來阻遏,而適才周身要穴被封,已如藩籬盡撤,堤壩亦徒具其形,並無阻遏之能。

但那情欲卻如蟄伏猛虎,一俟有獵物誘惑,才猛撲而出,立時便是堤潰河決,沛然莫可禦焉。

這是先天欲念調動先天氣機,其力之威猛無儔與左丘明運功調動豈可同日而語,是以連帶武三仙所封的督脈要穴盡數衝開,前胸的幾處要穴也渙然冰釋,隻餘下肢的穴道尚被封住。

卻見言馨玉怔怔地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出神,眼中充溢著癡癡迷迷的神色,竟似被自己的胴體迷住了。

良久,她用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肩膀、前胸,口中竟發出嘖嘖的讚賞聲,又一邊膩聲道:

“郎君,你知道嗎?我每天臨睡前,都要好生欣賞自己一番,老天若不注定讓我成就一番偉業,何必賜我如此美麗的身體,你說是不是?”

左丘明聽她膩聲喚“郎君”,便如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直欲嘔吐。

言馨玉繼續用比色鬼還要癡迷的眼神欣賞著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一邊膩聲喚郎君不止,其聲淫蕩侈靡更令人魂消夢縈。

左丘明雖然心中厭惡,但耳目所接見,也不由得麵紅耳熱,剛剛降伏住的欲念又蠢蠢而動,忙又定心懾服,心中暗自思忖:

“古人雲‘紅顏禍水’,良有以也,這樣的天生尤物,不論為善還是作惡,都比男人要強盛多多。

“想三國時董卓欺淩帝室,奴視公卿,魚肉小民,燒殺淫擄,壞事做絕,可謂人神共憤,可天下英雄卻莫奈他何,貂嬋隻是一弱質女流,單憑著美貌和智謀,於衽席上離間他和呂布的父子情,終使董卓遭燃臍之禍,滿門屠滅,天下稱快。

“眼前這尤物倘若做起惡來怕還真能挑動武林大亂,為禍之烈豈不遠甚於血魔?”

言念及此,竟拿不定主意是否馬上出手除掉她,然則一想到鄭敬之、言伯起夫婦和冰歆如,便不忍下手,歎道:

“她如為惡不止,終有人收拾她,我卻是不便下手。”

言馨玉欣賞完畢,才慢慢穿回衣服,又見左丘明微閉雙眸,胸口起伏不定,以為他欲念大熾,已不敢再看下去了,心下大是得意,蓮步輕移,走到床前,膩聲道:

“郎君,你可都看到了,今天晚上,這身子的每一絲每一寸都是你的了,你先不要著急,怎麼樣,這下應該答允我了吧?”

左丘明睜開眼睛,笑道:“這事你無須多言了,我寧肯守著一條毒蛇過日子,也絕不會娶你為妻。”

言馨玉霎時間顏容峻變,殺機暴露,麵孔扭曲的猙獰可怖,怒道:

“好,好言說盡卻是春風不入驢耳,那你就別怪我下手歹毒了,我看中的人得不到手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我先毀了你再說。”

她騰地退後,從書架下取出一柄明晃晃的單刀。

她獰笑著走過來道:“我先剁了你雙手、雙腳、再割去你舌頭、削了你鼻子、剜了你眼睛,再斬去你雙耳,扔到茅坑裏做個人彘。”

她一刀向左丘明雙腳斬落,左丘明振身坐起,雙指倏出,已夾住刀柄,稍一用力,便奪將過來。

言馨玉不意他忽然間能動了,直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向後退去,眼中滿是駭意。

左丘明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朗聲道:“言馨玉,你和武三仙那群混蛋都給我滾的遠遠的,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決不放過。”

言馨玉奪門而逃,跑到院子裏大叫道:“來人那,快來人哪。”

不多時,院子裏步履雜遝,旋即四五人撞門而入,卻是武三仙率四名屬下衝了進來。

左丘明冷笑道:“武三仙,你倒好膽色,不遠遠的逃走,還敢來見我?”

武三仙道:“今日之事惟死而已,不殺了你我逃到那都不過是條喪家犬。”

他久曆江湖,見左丘明並不下床追擊,已知端的,喝道:

“他雙腿動不得,快並肩子上,把它亂刃分屍。”

他手下四人格挺刀劍攻上,左丘明冷笑連聲,手中尖刀舞動,四聲慘叫過後,攻上來的人均身首異處。

武三仙見勢頭不妙,退了出去,喝道:“這廝好生厲害,殺他不得,他雙腿不能轉動,放火燒死他。”

須臾幾枚火把破窗而入,將床賬點燃,屋頂也傳來劈劈啪啪的火燃聲。

左丘明怒喝道:“狗賊,敢欺我雙腿不良於行,你看我一隻手怎樣殺盡你們。”

他單刀拄地,借勢一飄,身子依然破窗而出。

院子裏站了二十幾人,左丘明不待身子落地,單刀拄地,隻借刀尖的反彈之力撐住身子,抓住一人,反手扔進屋裏,如此抓了四次,便有四人被扔進烈焰騰空的火海中。

眾人見他凜若天神般的樣子,盡皆駭破了膽,都躲得遠遠的。

火海裏卻傳來四人的慘叫聲,有兩人帶火衝了出來,一頭栽倒在地,其餘人等都嚇得呆了,沒人過去替他倆撲火,這兩人隻在地上滾動幾下,便即活活燒死了。

武三仙情急拚命,喝道:“暗青子招呼。”

他那些手下紛紛掏出暗器向左丘明打來。

左丘明坐在地上,單刀舞動,將射來的暗青子或轉撥、或反射,暗青子皆掉轉方向而去,又是“啊呀”“哎呦”之聲不絕,已有七八人中了自己一方射出去的暗器倒地。

左丘明方欲拄刀再戰,兩麵矮牆外忽然各躍過一人,一人於空中大喝道:

“狗頭,敢加害左丘公子,老子把你們挫骨揚灰。”

左丘明聞其聲而知其人,竟是鐵丐魯有朋到了,另外一人大聲道:

“明哥,你沒事吧?”

左丘明早看清是慕紫煙,一口氣鬆下來,笑道:

“我沒事,隻是站不起來,這些人有勞你們了。”

話未說完,便聽得砰砰拳頭打在人肉上的悶響,已有三人中拳後飛起,摔落地上便即斃命。

慕紫煙見左丘明無恙,心頭大慰,手上長劍舞動,銀光閃爍中也有三人中劍身亡。

左丘明大聲道:“隻誅首惡,放過脅從。”

魯有朋道:“長江幫這群兔崽子各各該死。”

出拳又打發兩人,慕紫煙劍式迭出,把其餘的都料理了,隻剩下瑟縮一隅的武三仙、言馨玉、蔣同維。

魯有朋喝道:“武三仙,你的總舵已被老子挑了,人殺光了,船也沉了,隻剩下你一人了,你想怎麼個死法?”

武三仙麵色灰敗,對言馨玉道:“小玉,我們今世無緣,我先行一步,在陰曹地府等你,咱們一同脫胎轉世,下輩子做夫妻吧。”

說完奮身投入火海中,隨即便是一連串的慘叫。

魯有朋喝道:“言大小姐,武三仙為你跳了火海,你也請吧。”

蔣同維挺身護住言馨玉,大聲道:“是我把左丘公子引來的,你們要殺就殺我,與言小姐無關。”

左丘明猶豫道:“前輩,放她走吧,權當看在他外公和父親的分上。”

慕紫煙冷冷道:“不行,絕對放她不過,你給她家人麵子,我可不認識她什麼人,她敢害你,我絕饒不過她。”

魯有朋也道:“公子,這妖女實在留不得,說不定她還會害你,就算害你不了,也會害別的人。”

左丘明長歎一聲,情知魯有朋說的沒錯,便不在堅持,忽聽耳邊一聲輕喚:

“明哥。”

他轉臉一看,原來冰歆如和徐小乙不知何時已到自己身邊,又看到冰歆如看著言馨玉時臉上痛惜、不忍、憤恨的深情,心中一動,決然道:“放她走。”

他語音並不高,卻似含有無上的尊嚴,令人違拗不得,魯有朋退了回來,慕紫煙也收回了頂在言馨玉後背上的長劍,兩人一句話不說,卻均有憤憤不平之色。

冰歆如輕聲道:“玉姐,你快走吧,你我姐妹之情到此一刀兩斷,但願此生此世永不再相見。”

言馨玉嗒然若喪,向冰歆如看了一眼,流出淚來,快走幾步,翻牆而出,步履聲漸去漸遠。

慕紫煙走過來道:“說你是個濫好人,你就是個濫好人,她差點把你害死,你居然放她走了?”

左丘明苦笑道:“她外公、父親都是頂天立地的血性男兒,她雖然不肖,我卻不願她死在我手上。”

魯有朋道:“我殺她不就完了,鄭老頭言伯起要尋仇盡管找我來,萬馬堂、僵屍門可還沒放在我老花子的眼裏。”

左丘明笑道:“你殺她與我親手殺她還不是一樣,我若想殺她,她還能活到你們來?”

慕紫煙笑道:“一定是你那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見了漂亮女人哪怕是毒蛇猛獸變的,也不忍下手,人都放了,別說空話了,我先給你解開穴道,別坐在地上說話了。”

左丘明笑道:“不用費力,你握住我的手就行了。”

慕紫煙臉略一紅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左丘明握住她手,得她內力從外輸入,霎時間雙腿被封的穴道全都衝開了,一躍而起,笑道:

“慚愧,差點命喪宵小之手。”

慕紫煙笑道:“這當口你還有心思說笑話,你呀遇上多厲害的強敵總能有辦法對付,隻要一遇上漂亮女人就鬼迷心竅了,這一點詭計居然也能騙得了你?”

左丘明任她奚落,隻是微笑,心裏也是暗道慚愧,按說長江幫這次的騙局本來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隻是他當時太過同情蔣同維,以致對周遭形勢沒有細心查看,險些鑄成大錯。

他問魯有朋道:“前輩,你們怎知我被困在這裏?”

魯有朋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會去再說。”

其時屋子早已燒塌了架,火勢漸漸小了下來,卻散發出人體燒焦的腥臭氣味,令人作嘔。

幾人忙離開這裏,返回客棧,左丘明這才發現自己適才是被從城中抬到城外的一座獨宅裏。

回到客棧,留守的唐邃正等的心焦,見左丘明回來,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

幾個人坐下後,左丘明才把被騙遭擒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眾人都聽得驚心動魄,瞠目結舌。

慕紫煙最先開口道:“一個血魔剛鬧騰開,便有一個則天狂要步其後塵了,難怪你舍不得她,是否真想和她聯手一統江湖啊?”

眾人都知她是說笑,也都笑了。

沒人心裏均感不可思議,人生在世,求名求利求財都容易理解,可無憑無據、無權無人的便想問鼎武林,這想法太過癡妄,卻也很可怕。

魯有朋道:“我也是下午才到這裏,便聽手下說有一個公子模樣的人和幾個弟兄起了衝突,還提起我的名字來,我一猜估計就是左丘公子了。

“再找來那幾名弟兄細問容貌,便確定無疑,那幾個弟兄又說蔣同維帶你去的那地方根本不是飯店,而是長江幫設來害來往客商的據點。

“我那些手下又告訴我:武三仙這廝前幾天忽然獸性大發,一夜間把自己的發妻和十三房姨太太都親手殺了,還棄屍江心。

“並采購喜慶用品,說是要新娶僵屍門的千金,這幾件事一聯係起來,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小妖女從中作祟,又在準備害你。

“我趕到那家黑店,早已人去樓空,我手下的弟兄打探到了這家客棧,我過來一問,你還沒回來,便知你一定是出事了。”

慕紫煙笑道:“魯前輩帶我們直接殺上長江幫總舵,卻沒問出來,我們一氣之下把他們總舵挑了,把他們用來搶劫的大船也燒了,倒是過癮。”

左丘明苦笑道:“人也沒少殺吧?”

慕紫煙一吐舌頭道:“這個倒沒數,反正一個也沒剩下。”

左丘明搖了搖頭,大不以為然,但事已至此也沒甚話好說了。

魯有朋道:“你不用可憐那些人,長江幫原來倒還算是個守規矩的幫會,頂多不過強買強賣,勒索些過路費、保護費什麼的。

“可近幾年來卻倒行逆施,來往客商被他們盯上了的,財物全搶光,人也都殺光,沉到江裏喂魚,我們這也是為民除害。”

唐邃笑道:“你們倒是過足了癮,單留我看家,下次再有這事你們留別的人看家吧。”

魯有朋笑道:“唐公子,架有得你打的。”

又對左丘明道:“後來還是我手下的弟兄打探到了你被轉去的那地方,我們急匆匆趕去,沒想到你已脫困而出了。”

左丘明笑道:“你怎麼會恁的巧也趕到這兒來了?”

魯有朋歎道:“那裏是巧,少林寺被血魔困住了,情形大是不利,敝幫幫主已率人趕去增援了,派人送信給我,令我火速趕往那裏。”

左丘明大驚道:“少林已向各派求援了?

“如此看來少林豈不危在旦夕?”

魯有朋道:“少林是死要麵子的,怎會向人求援?

“隻是少室山烽火處處,怕是確實不妙,不管怎麼說若讓血魔教一舉拿下了少林寺,豈不奪去了武林的半壁江山?

“對江湖中小門派的人心向背可是關係重大啊。”

左丘明道:“血魔教這一招委實太過毒辣,他們準備了二十年,一定是預先組織好人手,少林猝不及防之下肯定要吃大虧,咱們明日一早就渡江趕赴少林,上山勤王。”

魯有朋道:“對,血魔教要擒王,咱們就勤王,專和他對著幹,武當好像也派人增援了,少林寺中可比唱戲還熱鬧呢。”

翌日,六人渡江北上,不一日便來至少室山下。

一路上,不斷地見到各路人馬紛紛向少室山而去,其中大部分是去助拳的也有一小部分隻是存心去看熱鬧,至於是血魔教勝了少林,還是少林大敗血魔教倒殊不關心。

在少室山下,不期然遇到了萬馬堂堂主鄭敬之和辰州僵屍門門主言伯起,言龍、言虎也在一起。

雙方依禮廝見過,左丘明問道:“鄭老前輩和言掌門怎地不上山上,卻滯留山下,莫非是等人嗎?”

鄭敬之笑道:“可不是等人嗎?等的就是你們,你兩那日不告而別,我們連夜就四處尋找,確實遍尋不著,後來一路尋覓到了這裏,料想你們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戲,便索性在這裏坐等,倒是真等著了。

“鐵丐兄怎地也會和你們作一處?”

魯有朋冷哼一聲,沒有答話,他一見到鄭敬之和言伯起,便氣不打一處來,若非左丘明頻頻以眼色止住,早就惡言詈語地招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