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島上的山莊才是真正的“風月山莊”。
也是“神武教”鮮為人知的秘密大本營。
而外界隻知嶗山的“風月山莊”是“神武教”總舵。
這秘密就是在“神武教”內也隻有為數不多的首領知道。
事情緊迫,四位夫人隻好護袁崇武靈柩退守月明島。
而將護守嶗山風月山莊之任就交給了護莊統領袁世義和金牌六護衛及他們手下三十多名普通武士……
袁世義與金牌六護衛已抱定與山莊共存亡的決心,日夜防守,毫不懈怠。
但知“天地盟”白天來襲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每臨黃昏都感到恐怖與緊張。
現在,他們坐在客廳裏,緊張兮兮。
明燭已經點亮,客廳內籠罩著朦朧的光暈。
袁世義和金牌六護衛都默默無言。
等待接到報警,便立即衝出帶人投入廝殺。
客廳一片死寂,就連每個人沉重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驀地,有一個黑衣武士大步闖進客廳。
朝袁世義一拱手道:“稟統領,囚室的那兩個人又嚷著跳著要見總舵主,說總舵主再不見……”
袁世義厲聲冷道:“你沒告訴他們總舵主已經仙逝了麼?”
黑衣武士道:“我早告訴了他們,可他們不信。”
袁世義道:“若非四位夫人走時說他倆對查尋害總舵主的凶手還有用,真該一刀砍了。
“去告訴他倆,總舵主已經仙逝了,待天雄俠來時再釋放他們……”
話音未落,自門外又匆匆走進一個黑衣佩劍武士,一見這位武士,袁世義和身旁的金牌六護衛都不約而同地挺身站起。
因為他們認出這武士是守莊門的。他來客廳,必是敵人已經來襲了……
袁世義沉聲道:“來了多少人?”
黑衣武士拱手道:“稟統領,隻來一個……”袁世義一怔,脫口道:
“一個人?你有沒有搞錯?”
黑衣武士道:“沒錯……此人自稱叫江遠峰,求見四位夫人……”
袁世義雙眼一亮,大喜道:“天助我也。原來是‘寶刀王’到了!”
對前頭進來的那守地下囚室的黑衣武士道,“你回去告訴那兩個奸細,過會兒就會召見他們了。”
黑衣武士應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去。袁世義轉首對身旁的蕭大風道:
“蕭兄,咱們一同到莊門去迎接大俠吧。”
眾星捧月一般,迎接進了天雄俠江遠峰。
江遠峰不是月亮,而是一個人,一個不同尋常的人。
在客廳分賓主落座後,他立即發覺莊內的氣氛不對頭。
遂道:“莊裏要出什麼事麼?”
袁世義道:“稟江大俠,我們得到消息說‘天地盟’近日要來覆滅山莊,也許就在今晚上……”
江遠峰淡淡道:“就是聚集兩湖的湖匪麼?萬壽山果然成了氣候?”
蕭大風一旁道:“正是萬壽山聚集的湖匪還有江湖上的惡賊強人。
現在‘湖匪盟’勢力已遍及江湖、湖南兩省,兩大湖更是他們的天下。
已是不可小覷的江湖惡勢力了。”
江遠峰道:“難怪袁大俠屍骨未寒,他們就敢來……”
又對袁世義道:“我想見四位夫人,了解一些袁大俠被害的情況。”
袁世義道:“正因為‘天地盟’要來覆滅山莊,四位夫人已護送總舵主的靈柩轉到海島上去了。因恐召人回來保護已來不及……”
蕭大風釋然道:“適才我還提心吊膽,現在江大俠駕臨了,我們才放了心。”
江遠峰淡淡一笑,道:“既然來了,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隻怕我的刀已經老了,後生可畏……”
袁世義忽然想起地下囚室裏還著兩個人,便道:
“江大俠,你一路馳來一定十分倦乏,不知吃過晚飯沒有?”
江遠峰望了袁世義一眼,微笑道:
“我還未吃晚飯……你是不是想說什麼事?
“如果沒事我這就想去吃飯,如果有事還是辦完了再吃吧。”
袁世義訕訕一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些日子,還在總舵主仙逝前,總舵主在雲台上英雄大會後帶回來兩個人,一個是江洋大盜郎老五,一個是逍遙公子江飛浪。
“總舵主親自去囚室問過他們,說是清廷的奸細,是他們勾結清兵破壞了雲台山的英雄大會……後來總舵主遇害,他們也一直關押。
“四位夫人走時讓把他倆在您來後交給您處置,說或許對追查凶手有用,特請示,尚望審查。”
江遠峰略作思忖,道:“那就把這兩人帶到這裏吧。”
袁世義應了一聲,走出客廳。
江遠峰轉對旁邊的蕭大風道:“袁大俠既然已經查明這二人是引清兵破壞了英雄大會,因何不在雲台山就處置了,還要帶回山莊審問?
“審問為什麼他要親自去囚室?你能回答我麼?”
蕭大風囁嚅道:“屬下無知無識,實不知總舵主何以如此?”
江遠峰又道:“袁大俠仙逝的消息這兩人知道麼?”
蕭大風道:“守囚室的武士告訴了兩人,隻因兩人一直嚷著要見袁大俠……告訴了他們總舵主已仙逝,他們不相信……”
正說話間,袁世義和四名黑衣武士帶著兩個人走進客廳。
蕭大風對江遠峰介紹道:“那個年輕標致的公子就是江飛浪,那個相貌凶惡的就是郎老五。”
江遠峰微微頷首,打量了兩人幾眼,見兩人也在打量他,目光中流露驚愕與不解。
便淡淡地道:“二位想見袁大俠?”
郎老五大聲道:“想見怎麼的?你們不讓我們見袁大俠也就罷了,怎麼還咒他死。”
江遠峰依然淡淡地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真的已經仙逝了?”
郎老五大聲道:“袁大俠不能死,天底下還沒人能殺死他。
“這裏麵一定有陰謀,奶奶的,我們就是不相信。
“你們快點讓我們見著袁大俠我們有話對他說……”
蕭大風厲聲喝道:“大膽奸細。休得放肆。你知道在和誰說話麼?”
江飛浪冷冷一笑,道:“我們也懶得和你們說,我們隻想見袁大俠。
“我們是不是奸細,總有一天會弄個水落石出的……”
江遠峰對蕭大風道:“你們出去嚴加警戒,若有敵人來襲便把莊門大開,讓他們來這裏見我。”
蕭大風恭聲應道:“遵命”。然後帶金牌其他護衛走出客廳。
江遠峰又對袁世義道:“解開這兩人身上繩索,你去廚下準備酒菜,讓四名武士守在門外。”
袁世義答應一聲,親手為郎老五和江飛浪解開縛手繩索,然後帶四名黑衣武士退出門去。客廳裏隻剩下江遠峰和呆立在他麵前的郎老五和江飛浪,二人麵帶驚疑之色,注視著江遠峰。
江飛浪扭動著被繩索勒疼的手腕,對江遠峰道:“你為什麼要放我們?”
江遠峰道:“解開繩索隻是讓你們舒服一些,並不是要放你們。”
郎老五怒道:“你到底想把我們怎麼樣?要見袁大俠又不讓,問東問西的要幹什麼?”
江遠峰瞥了郎老五一眼,端起麵前桌案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茶。
淡淡一笑,道:“你這家夥火氣倒不小,告訴你們,袁大俠確實已經遇害了,是中毒身亡。
“所以他們留著你們沒殺,就是希望我來後能從你們這裏找到謀害袁大俠的線索。
“你們總這樣不合作,可不太妙。
“一旦我覺得你們不老實合作,就讓人砍下你的頭,盡管可能你們是冤屈的。”
江飛浪脫口道:“這麼說袁大俠真的遇了不幸?”
又對郎老五道:“否則他不會一次不見咱們的。”
江遠峰道:“你們一心要見袁大俠,莫非還有話說麼?”
郎老五道:“自然有話說,隻有袁大俠才了解我們,隻有他才知道我們……”
江飛浪一拉郎老五衣袖,阻止道:“老兄言多語失,我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郎老五緘了口,瞥了江遠峰一眼,咕噥道:“說得是,險些他媽的說漏了……”
江遠峰淡淡地道:“看來二位是不相信我了,那好吧,咱們也無法進行合作。”
朝門外喊道:“來人,把他們拉出去砍了。”
門外四武士應聲走進客廳,猛衝上來,兩人一個挾住郎老五和江飛浪……郎老五急得大喊道:“慢著……我們怎麼不合作了?
“隻是不知道你是誰,怎麼相信你。”
江飛浪冷道:“別跟他說,砍就砍,隻要咱們心中無鬼,死了無愧。
“至少,袁大俠是相信咱們的。”
江遠峰漠然道:“你們先出去……”
四武士鬆手,退出客廳,站到門外。
江遠峰又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誰。”
說著解下自己的佩刀往麵前桌上一放,漠然道:“這把刀你們認識麼?我是江遠峰。”
郎老五渾身一顫,驚詫萬分地脫口道:“‘寶刀王’,江大俠。我的天……”
江飛浪也驚喜地道:“果然是江大俠,我就覺得……”
江遠峰淡淡地道:“你們還肯合作麼?”
郎老五急道:“袁大俠他……”
江遠峰微微喟道:“你們看不著他了。”
“唉”郎老五歎一聲,一拳捶在大腿上,蹲在地上,眼中含淚,喃喃道:“袁大俠你……”
又猛地挺身而起,怒道:“是誰謀害了袁大俠,他奶奶的,我去和他拚了。”
江飛浪顯得很鎮靜,但也神色淒然,一字一吐地道:
“江大俠,你想知道什麼?我們會如實相告的。
“隻要能為袁大俠報仇,我們願意幹一切事。”
江遠峰道:“你們是怎麼被抓到這裏來的,要從實說來,不要隱瞞什麼。”
郎老五轉對江飛浪道:“你說,我他媽的……”
江飛浪略一思忖沉聲道:“我聽說蘇州有個名妓叫蘇峨眉,人們傳說他就是昔年的絕色美女邢婉柔,於是我就去了蘇州。
“到了蘇州‘娥眉院’一打聽,老鴇說那蘇娥眉到黃山和‘大人物’幽會了。
“後來我遇上郎老兄在妓院和捕快打架,就救了他一同乘馬逃出蘇州,心想也沒地方去玩,便到黃山想找蘇娥眉……”
郎老五一旁插嘴道:“我也想找那個蘇婊子……”
江飛浪接道:“到了黃山見到蘇娥眉的兩個貼身丫環。
“她們說蘇娥眉正在陪伴那位‘大人物’,連她們也不能靠近。
“我們就要她們帶著去找蘇娥眉。
“而到了蘇娥眉棲身的‘靜竹庵’時,聽傳報的丫環說,蘇娥眉陪侍的那‘大人物’已經走了。
“蘇娥眉讓我們隔天晚上再去,說她累了。
“我們離開了‘靜竹庵’返回寺院,途中遇上‘快劍雙湘’和兩捕快廝殺。
“我們救了‘快劍雙湘’殺了兩捕快後,‘快劍雙湘’告訴我們袁大俠廣發英雄帖要在雲台山開‘英雄大會’。
“她們走後我們就回寺院歇著,等到了次日晚上我們趕到‘靜竹庵’要和蘇娥眉幽會時,守庵老尼說蘇娥眉和兩丫環天還沒亮就走了。
“我們好不氣惱,知道她不會很快回蘇州,便去了雲台山想趁英雄大會之機看一眼袁大俠。
“我們到了雲台山的雲空寺見到了袁大俠。
“後因丐幫、少林和武當三大掌門遲到英雄大會緩開,正在這時有人來報清兵逼山。
“後來袁大俠讓群雄從海上撤離,改期再開英雄大會……天下群雄散去,袁大俠便讓手下人將我們帶到這裏關進囚室。”
江遠峰又道:“袁大俠到囚室審問過你們麼?”
郎老五哈哈一笑道:“不是審問,是看望我們,他解釋說他已經知道內部有奸細,所以關起我們是遮人耳目,他還讓我們在……”
江飛浪接聲道:“他還讓我們好自在囚室呆著,等他開完英雄大會就回來放我們出去。”
郎老五知道江飛浪怕他提及袁崇武讓他兩人送信的事,遂也附聲道:
“對,後來他就一直未見到袁大俠。
“所以,他對外稱我們是奸細也是為了迷惑別人。”
江遠峰漠然道:“顯然袁大俠關起你們,還另有重托。
“隻是還沒來得及,他就遇害了。”
說著緩緩起身,拿過桌案上的寶刀,佩在腰間,對郎老五和江飛浪道:
“清楚了,你們不是奸細……我得去喝酒了,你們願意和我一同去喝幾杯麼?”
郎老五咂了下嘴,正欲開口,江飛浪搶話道:“我們已經在囚室內喝過了……”。
江遠峰道:“那你們可以出莊走了,天空海闊,你們還是自由人。”
說著向客廳門口走去,剛到門口驀地停腳步。
見蕭大風帶金牌其他護衛疾身掠來,神色驚慌。便淡淡地道:“客人來了麼?”
蕭大風等人已到門前,見問急道:“來了。是‘天地盟’天罡門執事‘劍下無魂’郎青洲帶天罡門‘三十六神劍追魂客’!現已接近莊門……”
江遠峰沉聲道:“大開莊門,讓他們進來,把這院門也打開。”
轉對客廳裏的郎老五道:“給我搬出一把椅子放在門口。”
郎老五依言從客廳裏搬出一把高背檀木椅,放在客廳門口。
江遠峰在椅子上坐下,轉對郎老五和江飛浪道:
“趕巧有客人光臨,二位也暫緩出莊吧。與我一同在此迎接客人如何?”
江飛浪和郎老五適才已經聽見了蕭大風的傳報,知道來者是誰。
但見江遠峰神色坦然,穩如泰山,也不覺大驚恐,隻是有幾分擔心,遂來到江遠峰身旁站定。
江飛浪道:“江大俠,這‘天地盟’的人可十分了得,咱們也不能太大意。”
郎老五一旁咕噥道:“咱們的兵刃還在囚室裏……”
正在這時,麵前人影閃動,蕭大風帶人疾掠而來,站在門旁邊。
再見院門大開,守門四武士垂手站在門旁。
少頃,隻見黑影閃現,有一黑衣人快步走進院來。
見院內高掛燈籠,客廳門口也掛著四個六燈籠。
燈籠下坐著一個黑衣人。
左右站立一人,旁邊一側著著六個佩劍武士:四個黑衣武士站在另一側。
稍一躊躇,依然前行,走到門口站定,抬頭環視一眼,朝江遠峰抱了抱拳冷森森地道:“閣下倒很沉著,不知道神兵天降,爾等死到臨頭了麼。”
江遠峰麵似沉水,一言不發。
郎老五憋不住,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是誰,來這大呼小叫,不怕風大傷了舌頭。”
那黑衣人冷道:“在下是誰並不重要,現在天罡門‘三十六神劍追魂客’已到門外。
“我們郎執事遣在下進來傳告,讓你們速交出袁崇武得到的那部李闖王遺下的《用兵寶典》。
“否則我們就血屠山莊,殺個雞犬不留。”
江飛浪冷冷一笑,道:“你們怎麼不進院來?怕我們有埋伏麼?”
黑衣人冷冷地道:“想你們也無暇調遣六堂高手,縱然埋伏無非是些尋常之輩,何足懼哉!”
江遠峰淡淡地道:“你回去讓郎青州來,既然有膽量來要《用兵寶典》怎麼不親自來取。”
黑衣人冷哼一聲,轉身走回院門,便見一個黑衣人帶領著二十餘人昂然舉兵走進院來。
門外還剩十餘人,顯然院內若出意外門外的可以接應……二十餘人走進院來,徑直逼近了客廳門口,距八尺餘站定。
為首一人跨前兩步,雙手胸前一抱,對椅子上的江遠峰冷道:
“郎青洲這廂有禮了。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江遠峰上下打量著這位“劍下無魂”郎青洲。
隻見他和別的黑衣人一樣,身穿黑色夜行衣,佩劍,黑巾束發,黑瘦的臉頰,兩道掃帚眉下是一雙鼓魚眼。
閃著狡詐而冷酷的光芒,八字黑胡,蛤蟆嘴。
活脫脫一個冷血殺手的模樣。他淡淡地道:“在下姓江名遠峰。”
聲音清朗,中氣充沛。
話出口,鷹眼中光芒驟現。
一股激情在周身湧蕩,十八年了。
十八年的隱居隨著這一聲宣告結束。
從此又步入江湖路。“在下姓江名遠峰”這句話十八年沒有說了。
曾經就是這句話使多少江湖豪客,武林高手心驚膽顫。
十八年後的現在又說出,還會使人心驚膽寒麼?
還會有昔年那樣的威懾力麼?
沒有威懾力。
郎靜洲非但不心驚膽寒,甚至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冷冷一笑道:
“閣下倒會騙人,誰不知道天雄俠早封刀江湖隱跡不出了。
“縱然是他複出也絕不會這麼快就來到了風月山莊。”
江遠峰淡淡地道:“我有必要騙你們麼。”
郎青洲笑道:“騙不騙,真與假,一試便知。”
轉身喝道:“去把這個冒名頂替的家夥腦袋取來。”
喝聲未落,齊聲冷叱聲起,六個黑衣人手舞寒氣逼人的長劍,身形電閃,疾奔向坐在椅子上的江遠峰撲上來……
驀地,江遠峰麵前劃過一道耀眼奪目的赤色長虹,長虹一過而逝,接著響起六個黑衣人的連聲怪叫,紛紛掠身暴退,驚魂頓飛。
在江遠峰麵前的地上赫然留下了六隻握著長劍的斷手……
郎青洲顫聲大叫道:“‘熾火電光刀’,他真是‘寶刀王’。”
江遠峰推刀入鞘,兀自端坐不動,淡淡地道:
“我不殺你們,你們回去告訴萬壽山,袁崇武死了,江遠峰還活著。讓他收斂些,別忘了惡有惡報。”
郎青洲早是心驚膽寒,連聲道:“是,是,多謝江大俠饒命之恩,我們告辭,後會有期。”
說完轉身一揮手喊了聲:“還愣什麼。快撤。”
黑影眨眼間全消失得不剩。
江遠峰緩緩起身,對郎老五和江飛浪道:“你們要走我也不留你們……”
兩人尚未說話,袁世義走上跟前,恭聲道:
“江大俠神威,一刀退強敵,適才在下見了真是仰慕敬佩不已。
“山莊得安,全賴大俠寶刀不老。”
江遠峰淡淡地道:“我最想聽的是你說酒菜已經備好,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郎老五一旁大笑道:“江大俠,我郎老五想和你喝幾杯。
“一人不喝酒,兩人不賭錢……”
江遠峰點頭道:“好啊。”又對江飛浪道:
“你這位朋友要同我喝酒,你也來吧。倘若他酒後失言,你好及時阻止他。”
江飛浪赧然而笑,道:“我們已確信您是‘寶刀王’,為袁大俠雪恨,我們知無不言。”
酒是男人的寵物,英雄長願酒滿。郎老五算不得英雄,但是個十足的酒鬼,酒鬼僅次於酒仙,但稍勝酒徒。
用他自己的話說:“老子是酒鬼,喝酒從來沒醉過。”
所以掛在嘴邊上的話是:“老子武功不濟,但喝酒天下第一”
然而這次他遇上了對手……
郎老五和江遠峰一直喝到次日天明。
要知道江遠峰如此酒量,郎老五昨晚一定不會留下來。
他隻想在這位自己敬佩的大英雄麵前炫耀一下酒量。
而他竟喝得大醉。
而江遠峰依然宛如平常。醉意朦朧間他還不停地咕噥道:
“老子喝酒天下第……二,江大俠……第一呢。
“他是酒仙……他是第一,天下第一……”
就在他咕噥的時候,江遠峰已經在風月山莊門口騎上了自己的黃驃馬。
對送行的袁世義和蕭大風等人道:“我要到蘇州去一趟,我走後你們便捎信兒讓四位夫人回到山莊等我。
“待我從蘇州返回還有話問她們。”
說完,磕鐙催馬,迎著噴薄而出的旭日奔馳而去。
鬥篷獵獵,英姿勃勃。
袁世義和蕭大風等人久久注目,各自敬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