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沒喝夠呢。
◇請問您的創作一直執著於警察組織的原因是什麼?
◆北海道警察小說係列中,有我自己的一種地方公務員的意識。與警察相比,我更想描寫的是,在組織中生活的每個人以及人們之間的瓜葛之類的東西。我發現北海道警察中存在一些問題,例如收取好處費。要描寫出組織和個人間的矛盾衝突,警察組織是最容易挖掘的。在考慮警察之前倒不如說我先考慮到了組織。
◇今後還會繼續創作警察小說嗎?
◆未必隻拘泥於此,但是我現在覺得還有尚未充分寫出的部分,因此,我想暫時還會繼續創作廣義上的警察小說。
◇獲獎作品的構思來自於哪裏?
◆我一直有一個想法,是不是在日本就沒有人能寫出私家偵探小說?所以才有了設置一個停職中的警察角色的構思,這樣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北海道的諸多城市各具特色,通過停職中的警察(因為可以自由行動)來透視它們,應該是不錯的。
◇警察小說取材於哪裏呢?
◆若說有“深喉”那倒是輕鬆的事,但我寫的都是些很危險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內部信息提供者。
◇有什麼休息方式嗎?
◆我喜歡做戶外係列的料理,邀請朋友們舉行家庭聚會。
◇今後您想給讀者呈現怎樣的作品?
◆最近一直在寫警察小說,其實我曾寫過曆史小說。曆史小說還有很多未曾涉及的領域。今後我想再次回歸曆史小說,把還未寫到的部分寫出來。
白石一文獲獎訪談
◇請問您現在最真實的感想是?
◆絕沒想過自己能得獎,所以現在非常高興。
◇令尊(白石一郎)在第八次候選時才獲獎,對於令尊和您前後都獲此獎,直木獎曆史上第一次出現的父子獲獎的事實,您有何感慨?
◆我今天是第二次候選得的獎,我覺得家父是有相當忍耐力的。說起來可能會覺得有些奇怪,要忍耐,因為在等待時的確很緊張。這不經體驗是不會明白的。
◇令尊已經過世,您覺得他會對你這次獲獎作何感想呢?
◆雖然我也是行將就木之人了(笑)。家父已入土多年了。因為父親過去一直反對我成為小說家,所以看到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會為我稍微感到安心一下了吧。
◇看您作品中一直以來哲學元素頗多,而這次的獲獎作品中戀愛要素卻很多,不知作品構思的契機是什麼?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想打破小說的固有框架來創作。而在那樣做之前,我想嚐試寫一本,怎麼說呢,算是“地道的”小說吧,在小說中加入大量讀者喜歡的元素。我的作品有時會被批評為不是小說而是“大說”,而我個人有時會被批評是為了闡述自己的觀點在創作。這樣的說法未必不對。但這次,在某種程度上我是為了讓讀者喜歡而進行創作的。
◇以前您說過小的時候很討厭直木獎的……
◆是我很小的時候了,像今天這樣,我和父親一起在很小的公寓裏等待結果的發布。從那時我就知道,直木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獎項,是通俗小說家的龍門。因此,看到父親屢次落選,我就想,若是沒有這個獎項就好了(會場笑聲)。
◇現在還是討厭直木獎嗎?
◆到了現在這種情形,當然態度不變是不可能的了呀(會場笑聲)。
◇想請教您下部作品及以後的創作方向……
◆有幸得此大獎,我想在考慮下部作品之前空出一些時間,拿一年左右的時間先思考一下今後自己能寫些什麼樣的東西。寫作是一項輸出工作,創作的時候就很難再加入新的思考了。創作就是一邊傾吐自己所讀過的東西一邊進行的吧。因此就想首先思考自己能寫些什麼樣的東西。為此,若能利用好這次獲獎機會,對我而言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我想抱著一顆好奇之心繼續閱讀各種體裁的作品。
◇40歲左右時,您得了病,這對您的創作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我想那影響是決定性的。本來我和大家一樣,從事的是以采訪為中心的編輯工作。但是由於疾病,工作沒了,自我也開始喪失。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那段陰霾。
◇關於創作您從令尊那裏學到了什麼?
◆我想父親是不寫作便不能生存的人。雖然罹患癌症,但一直到生命最後他還在寫作。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我想父親也不想我那樣做的。現在寫作是我的職業,我隻能一直寫下去。
(楊洪俊:南京大學曆史學係博士生,郵編:210093;南京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郵編:210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