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地域之所以能成為名勝古跡,必是有獨特的地域風光和人文情懷。一個人之所以能叫他人念念不忘,必是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和獨特的氣質。南池溪就是這樣一個令葉桐雨念念不忘的人。
南池溪為何要殺了摯愛的男人的母親,她不忍對北瀾淵出手,一味地躲避,最後竟因北瀾淵一番話而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樣一個女人,對她的摯愛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沉思的時候,葉桐雨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著。
飛沙客棧走進一個耀眼的女人,一襲火紅,一柄長劍,一頭黑發。她是南池溪,果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葉桐雨素來不愛太過明豔的顏色,太過招搖。除了鳳棲梧能把紅色穿得那般好看,南池溪也是駕馭得十分令人賞心悅目。她一頭黑亮的長直發不用任何飾件束縛,如瀑般披著及腰身長。她眼眸明亮如星,唇上搽著火紅的胭脂,柳葉眉長彎如新月。皮膚甚白,隱約可以看見脖頸上和手上淡淡的青筋。她就如那山間盛開的紅山茶。
她走近,朝葉桐雨抿唇淡淡一笑微微點了下頭,最為回禮她也朝她一笑。
“你是來找我的?”葉桐雨開口問道。
“也算是一個原因吧。我是來投宿的。”南池溪輕輕將劍放在桌上,一揮衣袖坐下。
“你在等他?”
“你果然是我的知音。”
“你們之間的恩怨不會再拖下去了。你真的打算死在他的劍下?”
“我不是為他而生,但我可以為他而死,這樣也好。”她低首淡淡一笑,有些心酸。
“你們之間若有什麼誤會,為何不與他直言相告?”
“如果結局是他會受到傷害,我情願不要讓他知道。”
葉桐雨頓了一頓,為了愛的人不受傷害,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嗎。她的愛如此狂熱。“他的娘親果然是你殺的?”
她低低歎了聲氣:“是我殺的。似水華真的不配做他的母親,她竟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傷害,甚至想要了瀾淵的命。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傷害瀾淵的事,否則,我便會送他們上路。”
“你對任何人都絕情,你甚至對自己絕情,卻唯獨對他有情。可惜他尚不明白你這份情誼,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沒有對不起他,我以我自己的方式保護他,死也值了。”
“他如此愛你,日日掙紮在愛情與仇恨的苦海之中。你若死了,他便沒了活下去的意義,沒有愛,甚至連恨,都沒有。”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葉桐雨,眼神迷茫:“是這樣嗎……”
“南池溪,滾出來。”外頭傳來一聲怒氣十足的吼聲。
南池溪嘴角一勾,抓起桌上的奈何,瀟瀟灑灑地走到屋外。葉桐雨隻靠在門上看著。
“原來是你,似玉。”南池溪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這個叫似玉的人容貌沒有長得如花,卻有四成長得像北瀾淵。
“是我,取你性命的人。”說著,似玉身邊的兩個殺手摸樣的人便欺身而上,兩把劍對上了南池溪。
不自量力,自尋死路啊,葉桐雨心裏默默地同情下那兩個殺手。
果然,南池溪輕輕一躍就翻到了那兩人身後,握起奈何呈現一幅備戰的姿態。其中一人高高躍起將手中長劍對向她的咽喉,她猛一蹬另一人的雙肩,借力飛起,與方才那人擦身而過。寒光一閃,常人甚至看不出她的奈何已出鞘飲血,而我十分細致地看到她已將那人的氣管割斷。人還在空中,奈何出鞘,在她手中化作了一團銀白的劍氣向正欲下落的那人逼近。風吹得她的長發飛揚,紅色衣裙翻飛,銀光閃處,點點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