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樂樂!”薛秦解釋道,“少量吸入本氫鈉酶不會對人體有任何影響,不過當人處於每立方米空氣含有的本氫鈉酶大於30PPM(百分之三十)的地方時,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失憶。”
薛秦無奈地指著麵前最大的顯示屏,顯示屏已經被調到顯示化學庫內部情況,一股濃綠色的渾濁氣體正在蔓延著,他吩咐道:“通知所有執勤人員馬上從化學庫附近撤離,到任何一間帶有隔離牆的房間暫避一下,我們要開始消毒了。”
迎著陳樂疑惑的眼神,薛秦無奈道:“這是我們公司內部處理事故的方法,你可以放心!淨化劑絕對安全,就像給大廈洗個澡一樣簡單。”
薛秦走到控製室門口,他打開門,用手敲了敲剛才本不存在的玻璃牆壁,說:“三層超合金玻璃製成的隔離牆,別說是子彈或者化學氣體,如果有人想進來,除非他背著原子彈。每間隔離室都有空氣製造器,我們隻要安心地等待淨化過程結束就行了。”
薛秦走回陳樂身邊苦笑道:“看來我們的晚餐要推後了,我必須留在這裏確定事情徹底解決。幸好你隻是警察,不是醫檢所或者衛生署的人。”
“是啊……”陳樂避開薛秦的目光低聲說。
“值班人員已經全部撤離到隔離室。”王惠彙報道,“隔離牆已開啟,準備釋放淨化氣體。”
“等等!”王峰驚恐地指著最左邊第二排的顯示屏,驚叫道,“看、看那裏!”
那個顯示屏裏的畫麵被調到正中代替了化學庫的畫麵,畫麵中是一個穿著淡綠色連衣裙的女孩兒,頭上紮著粉色的蝴蝶結,懷裏抱著一隻泰迪熊。她死死地盯著攝像頭,就仿佛能看穿顯示屏後麵的人,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薛莉!”薛秦大驚地叫出女兒的名字,從女兒背後的大門可以看出那是地下細胞庫的入口,“薛莉,不要進去!”
薛莉大笑著,攝像頭將音效完美地錄製播放出來,她的笑聲在空曠的大廈裏回蕩,那笑聲詭異而淒切令人不寒而栗。她停止了大笑,下意識地向眾人瞥了一眼,然後轉身穿過黑洞洞的地下細胞庫的大門。
“薛莉!”薛秦無望地雙手扒在屏幕上大喊著,直到薛莉的身影消失無蹤後,他才緩緩地轉過身來,雙拳用力地砸在桌子上,“薛莉怎麼會在這裏?她應該跟著張肖回家了的!”
薛秦慌忙地掏出手機,用力地點著按鍵,可是始終沒有接通,他狠狠地將手機砸在地上,然後向何晴索要手機。
何晴將手機遞給薛秦,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不是手機的問題,沒有信號了!”
薛秦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何晴接過來的手機,果然如她所說一格信號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薛秦不解地拿起座機電話,但情況依然如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秦將手指插在頭發裏,煩躁不堪地吼道。薛莉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公司裏,作為薛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她的生命體信息確實早已輸入識別係統,可是她又是怎麼進入地下細胞庫的?而現在他們的手機突然都沒有了信號,連座機也打不出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總,”王惠怯生生地說,“我好像找到原因了……您還是過來看一下吧!”
薛秦走到王惠身邊,王惠麵前的屏幕上所顯示的畫麵令他真的徹底崩潰了。王惠調出來的畫麵是公司各個出口的情況,所有大門無一例外地被警車包圍著,警察們荷槍實彈地嚴陣以待,警戒線隔離著周圍圍觀的市民,從音箱裏傳出的嘈雜聲很大,聽起來應該是直升飛機,甚至連一些特警隊的人都陸續趕到了現場。他們的目標自然是公司,可究竟是什麼原因薛秦卻不得而知,他做的都是合法生意,還經常參加一些社會公益事業,警察怎麼會突然對公司實施隔離?
“是警察切斷了我們的通訊信號,”薛秦問陳樂,“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陳樂搖搖頭,緘默不語。
“好吧!”薛秦用手抹了一把臉,說,“打開隔離牆,我要出去!”
“本氫鈉酶正在泄漏!”何晴製止道。
薛秦怒吼道:“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去找我的女兒!”
“我跟你一起去!”何晴毫不退縮地說。
“我也要去,你不是想要丟下我吧。”陳樂笑著聳聳肩道,“反正吸入一些又不會死人。”
薛秦苦笑了一下道:“也對,就算庫存的所有本氫鈉酶都泄漏了,在偌大的大廈裏也隻會讓人暫時失控幾十秒而已。這樣吧,你我何晴,還有王峰一起去,留下王惠在這裏守著,我想警察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第三時期:追蹤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本氫鈉酶的味道,這種味道並不刺鼻,甜膩膩的,讓人有點兒昏昏欲睡的感覺。四個人來到地下細胞庫的大門前,通過生命體驗證後,大門徐徐打開,這時幽深的大門內傳出一陣陣號叫,那聲音似人卻又不像人,淒慘淩厲徘徊許久才慢慢散去。
陳樂迅速握緊了手槍,靠著門框,警惕地向裏張望著,用眼角瞥了薛秦一眼,問道:“秦子,這是什麼東西在叫?”
薛秦蹙眉道:“應該是克隆人的叫聲。”
陳樂捏了一把汗,道:“真可怕,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叫?”
何晴見薛秦沉默不語,於是搶著說道:“他們平時不這樣的,今天和大多數事情一樣出了毛病,我們還是找到薛莉要緊!”
陳樂點點頭,隨即望了望偌大的地下室,又問道:“地下室裏沒有攝像頭嗎?為什麼不用攝像頭看看每間屋子?”
“地下細胞庫是公司的機密所在,主控製室也看不到這裏的錄像。”王峰補充道,“不過這裏確實有攝像頭,但是要到第三控製室才能看到,而且密碼也隻有包括薛總在內的極少數人知道。第三控製室就在細胞庫與克隆人溫室之間,要經過三個溫室實驗室和……”
薛秦打斷了王峰,說道:“現在就去第三控製室吧。”
“等等,那是……”何晴指著左側不遠處的一間實驗室,實驗室大門虛掩著,門檻上有一條粉色的絲帶。
薛秦緊走幾步,蹲下身子將絲帶撿起來,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道:“果然是薛莉,這個是她喜歡用的水蜜桃味道的洗發水。”
“那她會不會在裏麵?”何晴問到。
薛秦點點頭,推開虛掩的大門,紫藍色的光映在臉上,讓每張臉都顯得陰森恐怖。這裏是眾多溫室中的一間,中間一條三米來寬的過道,過道兩邊一個挨著一個地疊放著三層密密層層的玻璃皿,目測過去至少有一百多個,每一隻中都泡著正在成長的克隆人,空氣中混雜著輕微的呼吸和心跳聲。
第一次看到這番景象的陳樂不免有些不適,他用手指鬆了鬆領子,咽了口唾沫,說:“幹嗎要把光弄成這種顏色,看起來怪人的!”
何晴撲哧一笑,道:“這個叫MX—A光線,是用來保溫和促進生長的,用這種光線從細胞到成熟體隻需要幾天的時間,它還有消毒作用。”
薛秦可無心說笑,他一個人走在前麵向溫室最深處走去,每走幾步都會仔細地查看玻璃皿後麵,薛莉嬌小的身軀是可以擠進去的,觀察時他總會盡量避免去看克隆人的臉。
“薛莉!”陳樂喊了一聲,空曠無人的地下室將他的聲音放得無限大,依然無人回應。
何晴王峰他們跟在陳樂身後,他們走過時也會去看玻璃皿的後麵,陳樂也毫不避諱地看著那些戴著“項圈”的克隆人,突然指著其中一個玻璃皿喊道:“何晴,那個罐子裏的人怎麼和你一模一樣!”
這個話題似乎並不太受歡迎,一時沒人應答,最後還是何晴開了口,她說:“這並不奇怪,公司裏的每個正式員工都會捐獻組織細胞作為醫療試驗所用,我們經常會看到躺在實驗儀器上的‘自己’。”
陳樂頓了頓,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評價:“變態。”
薛秦首先走到了溫室的最裏麵,在確認薛莉不在裏麵之後,他轉身向回走。就在這時,他看到何晴左邊的玻璃皿中的人工羊水在不停地冒泡,如開水般沸騰翻湧著,那個何晴的克隆體睜開了眼睛!
“危險!”薛秦衝上去一把將何晴拉開。
醒來的克隆人麵部扭曲著,眼睛發出紅光,她向後閃閃身子,拚命地撞擊著玻璃壁,玻璃器皿被撞得發出痛苦的呻吟。眾人皆向後退避著,玻璃皿終於被撞破了,克隆人跌了出來,她被碎玻璃紮得滿身是血,胸口被玻璃刺穿成了她的致命傷。她向薛秦所在的方向爬動著,身後拖出一道殷紅的血跡,沾著血的黑發糾結在她臉旁,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聲音卻卡在喉嚨裏出不來,最後還是趴在地上死了。
何晴雖然被嚇得不輕,但是此時可以依靠在薛秦懷裏讓她感到小小的幸福,薛秦緊緊抱著何晴,而他卻也是為了給自己的恐懼尋找一絲慰藉,那個克隆人臨死時的目光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恐懼、孤獨、悲傷,如此熟悉。
在所有人都驚魂未定的時候,陳樂蹲下身子在查看屍體,然後招手示意薛秦過來,道:“你來看看這個克隆人手邊的血。”
薛秦走過去,看著陳樂所指的地方,克隆人的右手邊用血畫著一個“>”,這顯然是她刻意畫成的,也就是她的臨終遺言,不過僅僅是這個符號看不出什麼意思,可能是在完成前就斷氣了。
“你看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嗎?”陳樂問。
薛秦搖搖頭,他用手撥開克隆人的頭發,露出脖子上的紅色“項圈”,檢查一番後,他抬頭望著陳樂的眼睛,說:“很奇怪,控製裝置並沒有出問題,而克隆人卻失控了。”
薛秦直起身子走到溫室最後麵的控製台前,他輸入了密碼,控製台的電腦打開,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而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邊輸入一係列指令邊說:“有人改動了克隆人生長的設置,將我們用的中速改為了最高速,所以他們才會提前醒來,而這種速度生長就像是吃了激素一樣,難怪會發生意外,是誰……”
這時,陳樂將手指放在嘴邊做噤聲動作,他壓低聲音說:“你聽到什麼了嗎?”
咕嘟咕嘟咕嘟,大家屏住呼吸傾聽著,水沸騰冒泡的聲音!溫室裏所有玻璃皿中的克隆人都開始活動起來,玻璃接連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突然從後麵伸出的手緊緊地勒住靠近玻璃皿的王峰的脖子,他大聲呼救,一聲槍響,子彈正中勒住他脖子的克隆人的眉心。
克隆人漸漸走過來,縱然陳樂可以百發百中,但是子彈有限,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克隆人。薛秦迅速地將密碼輸入電腦中,在合金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門,門在他們身後關閉了,阻隔了克隆人的怒吼聲。
陳樂背靠著牆壁喘息著,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每一張白色的病床上都躺著一個人,他們個個臉色蠟黃,骨瘦如柴,男男女女都是光著頭,麵容扭曲,痛苦地呻吟著。
陳樂汗森森地問:“他們怎麼了,這病傳染嗎?”
薛秦走到儲物櫃中邊翻找東西邊回答道:“放心吧,癌症不傳染。”
“你們怎麼會把醫院建在地下室裏?”陳樂不解的問。
薛秦拿出一隻醫療箱,又將手術刀止血藥等東西放進箱子裏,說:“這裏不是醫院是實驗室,他們不是病人是克隆人,我們是用他們來研究癌症病毒的擴散情況,以及各種藥物對病毒抑製的效果。”
陳樂一把抓住薛秦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麵前,眯著眼睛問道:“也就是說他們原本沒有病,是你們將病毒注入他們體內,然後再進行試驗的嘍?你們是在虐待他們,這是殘害生命!”
薛秦坦然地說:“還記得一年前你母親犯心髒病生命危急的時候送到我們醫院的事情嗎?她康複得很好吧?因為她植入了一顆年輕的克隆人的心髒。”
陳樂看著薛秦淡然的目光,歎息著放開雙手。
薛秦整了整衣服,背上醫療箱,將幾張放置醫療儀器的鐵架子拆分開來,把拆分下來的鐵管交到每個人手上,說:“我們要盡快趕到第三控製室,既然這間溫室出了異常,其他地方也不一定安全,拿著這個以防萬一。”
“薛莉她不會有事吧?”何晴擔心地念叨著。
薛秦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能感覺到她很安全。”
◆第三時期:地獄
一行人從實驗室的後門離開,從這裏去第三控製室比走溫室中間的路要遠些,必須從外圍繞過三間大溫室,幸好每間溫室的大門隻有負責的員工才知道,這樣即使是裏麵的克隆人發生暴動也無法離開溫室。那麼剛才那間溫室的門有可能是薛莉打開的,匆忙間她遺失了發帶,而她並不在溫室裏,可是她為什麼要來這裏,這依然是個謎,和何晴的克隆體留在地上的“>”一樣令人摸不著頭腦。
“有沒有可能是薛莉進去溫室後無意中改動了程序呢?”陳樂問道。
“這不可能,”薛秦一口否決道,“雖然她能夠暢通無阻地到達公司的任何一個角落,但每一間實驗室都有著不同的密碼,而且每個月還要更改一次密碼。”
“那麼就可能是那間實驗室的負責人在搗鬼嘍?”陳樂說,“那個人是誰?把他抓起來!”
薛秦回答道:“是我。”
陳樂尷尬地把話咽了回去,轉移話題道:“那麼就是密碼泄漏了吧。”
“很難說,不,等等,別走那邊,”薛秦叫住走在前麵的王峰,“往相反方向走。”
“為什麼?”王峰不解地說,“那是一條死路啊,隻通到那個地方!”
薛秦轉身瞪了王峰一眼,淩厲的眼神讓王峰將抱怨的話吞了回去,既然領導發話了,他當然不敢頂撞,隻得低下頭默默地跟著走。多年來高高在上的處境,使薛秦多少也養成了獨斷專行的毛病,這讓陳樂望著薛秦的背影突然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無語,整個世界隻剩下鞋底與合金地板摩擦的聲音,聲音飄到遠處又被冰冷的牆壁送回來形成了回聲。
陳樂實在忍受不住這種憋悶的氣氛,岔開話題道:“你認為克隆人何晴留下來的‘>’會不會是一個字?”
薛秦摸索著下巴說:“這很有可能,克隆人會完整地保留克隆母體以及成長成熟階段的所有記憶,她可能是想向我們傳達一些事情。”
何晴用右手在左手心比畫著:“這是橫折,以這個為起始筆畫的字很少,比較常用的有‘也’、‘尺’、‘醜’、‘巴’、‘司’、‘民’、盡”,是不是從這幾個字裏尋找線索?”
聽了何晴提供的線索,眾人在手上比畫著這幾個字,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中混雜進了另一種聲音,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巨大的蟑螂爬動時那毛茸茸的腿掃著地麵,五個人紛紛停住腳步屏住呼吸,他們都意識到了危險的靠近,相互用眼神瞟了一眼對方,微微點頭,然後同時猛地轉過身去。
一個下半身長著很多條章魚般觸手的怪物正向他們遊動過來,那奇怪的聲音就是觸角上的吸盤蹭著地板發出來的。怪物的上半身是人形,青綠色的皮膚如同覆蓋著一層苔蘚,細長的雙手骨瘦如柴。它緩緩地抬起頭,頭顱以不協調的姿勢歪在脖子一邊,細長如蛇芯子的舌頭直垂到胸口,它的脖子上戴著紅色的項圈,顯然也是個克隆體。
何晴的尖叫與陳樂的槍聲同時響起,子彈擊中了怪物的頭,那怪物卻毫無感覺地繼續向前挪動著,漸漸地向眾人逼近,雖然緩慢,但數十條觸手已經將走道塞得滿滿的,不留給任何人逃走的餘地。陳樂又連開了數槍,怪物也因為子彈的衝擊力向後退卻了,但似乎並沒有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
“跑,快跑!”陳樂吼道。
何晴哭喊著:“後麵是死路!”
此時,從剛才就一直僵直地站在那裏的薛秦,突然拿起了鋼管對著那怪物衝了過去,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以為薛秦是驚嚇過度才會失去理智,想要上前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他握緊鋼管,快走幾步,用鋒利的一頭向怪物的胸腔猛刺過去,鋼管貫穿了怪物的身子,怪物哀號一聲,用雙手和觸角瘋狂地向他抓過去,可還沒碰到薛秦,觸手就幹枯了。
薛秦抽回鋼管,被怪物綠色的血液濺了一身,雖然怪物已經死了,但是薛秦的狀態似乎很差,他額頭滲出冷汗,渾身顫抖不已。
陳樂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真棒,救了我們。我現在相信你絕不是這些怪物的製造人了,如果是你做的就絕不會讓自己涉險,更不可能讓薛莉進到這種地方來。”
薛秦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輕輕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質問道:“等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樂低下頭,回避著薛秦的目光,幽幽地說:“其實這幾個月來,警局收到了三起報案,內容大致相同,即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屍體。我們到現場調查時發現,這些屍體上半身很像是人,可又不太像,因為下半身像剛才的那隻怪物一樣。經過取樣化驗和DNA的測試,這些‘人’的DNA都和生命製造裏的員工相吻合,但是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所以我們認為你們公司裏有人在進行一些非法的人體試驗。”
薛秦怒道:“所以外麵那些警察是你招來的?”
陳樂指著自己領口的“扣子”說:“這個是新型的‘竊聽器’,因為聽到化學物的泄漏,他們就封鎖了這裏。”
“也就是說警察知道這裏所有的事?”王峰驚訝地問道。
“不,”陳樂頹然地說,“我在遇到第一個出問題的克隆人的時候就將竊聽器關掉了,我真的怕這一切與你有關,我擔心我的好朋友會出事,也許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警察。”
薛秦歎了口氣,微笑道:“你放心,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但是我必須找到薛莉,還要揪出幕後的黑手。經過剛才的事情,我想我已經明白了克隆人何晴留下來的線索的真正含義了,也許那就不是一個字,而是個圖形!”
“是什麼圖形?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陳樂迫不及待地問道。
“意思是……”
薛秦還未說完,衣袖就被身邊的何晴扯動了,又是那悉悉索索的聲音,隻是比剛才更響了!章魚怪成群結隊地向他們襲來,一個挨著一個地塞住整個通道,吐著血紅的芯子,喉嚨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呼嚕聲。
“退後,退後!”薛秦用手臂擋住眾人,將他們向後推。
“後麵是死路!”陳樂焦急地提醒道,“讓開,我來打開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