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埋忙伸出手,比了個二的手勢說道:“兩人,兩人。妹妹自然也在我之上”
他果然很二,一山怎麼能容二虎呢,縱容是一公和一母。但是關係到權,就沒那麼簡單了,尤其梁落瑤心中正在怨恨李諒祚,說完這話,見梁落瑤收起了笑容,歎口氣說道:“若是皇上再這麼驕淫下去,怕哥哥要在三人,四人之下了。”
梁乙埋拍拍胸脯說道:“妹妹不要擔心,那後宮之事兄長已有安排,都是些下不了蛋的母雞了。母憑子貴,妹妹就放心坐你的皇後。”
梁落瑤一笑:“你可個夏國的國師,怎麼也不好說話如此粗俗。”梁乙埋也是嗬嗬一樂,他樂的是可以讓他這妹妹開心,不過不論從兄妹角度,還是對自己妹妹的了解,他也不會招惹這位皇後不高興。
“這女子才華不錯,可惜……”梁落瑤指著雲摘上的一篇詩詞。梁乙埋探著身子,看個隱約便知道梁落瑤說的是哪篇,《雲摘》拿到手梁乙埋看了幾遍。梁落瑤說的是魏夫人的一首詞:
臨江仙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春遲。為誰憔悴損芳姿。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
玉瘦檀輕無限恨,南樓羌管休吹。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
梁乙埋問道:“莫非妹妹覺得用詞欠斟酌嗎?不知道妹妹口稱可惜是什麼意思?”
梁落瑤一歎起:“可惜情意切切,意境倒是足夠,不過看似深閨怨婦,可惜了才華。”
梁乙埋聽梁落瑤這麼說,知道拍馬屁的機會來了,跟著說道:“女子中能有幾人像妹妹這樣的深明大義,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的。”
這話可是梁落瑤喜歡聽的,不過她也聽得有些麻木,便說道:“女子之中我喜歡那月下姐妹,當日還想說給哥哥。要不是皇上起色心,我真舍不得讓她走呢。”
梁乙埋一皺眉:“妹妹,你可知道這月下嫁人了麼?”
“哦”梁落瑤倒是感興趣,這半天,她第一次抬起頭沒一直看著手中的雲摘。“所嫁何人啊?”
當日梁乙埋追月下,可是真心想殺了月下,月下知道的事太多了,不過他也聽說了王旁的婚事。派人打探新娘正是梁月下,心中又恨又癢。“就是你欣賞的這個王旁。”他指指《雲摘》。
這下落瑤可是更對王旁感興趣了,尤其王旁的婚宴,別具匠心。想想自己即使做了皇後,也不過是和李諒祚私通,直接進了皇宮,都沒有個正式迎娶。心中竟然有些羨慕,和女人才會有的幻想。
梁乙埋見落瑤有點走神,於是說道:“月下嫁的好,不及妹妹嫁得好。若不是妹妹當年在李錫哩和沒藏之間選對了,後來有深明大義,如今怎麼能成為皇後。”
落瑤聽這話一皺眉,哥哥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她幽幽的說到:“那李錫哩性格太像他的大哥李寧明,難成大氣。”
“那為何妹妹還要留著這個人?”梁乙埋心中疑惑。
“什麼事,名正才能言順,你我都是外戚,若有一天皇上有差池,太子還小。總要有個名目。”雖然落瑤說的隱晦,但梁乙埋已經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他更知道李錫哩的性格的確很像李寧明。
天授禮法延祚元年(1038年),李元昊稱帝,立野利氏為憲成皇後。野利皇後生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就是李寧明,同年被立為太子。 太子李寧明知禮好學、深明大義,但他的性格卻與父親格格不入。太子生性仁慈、不喜榮華富貴,篤信道教並幻想以此成仙。
李元昊曾問什麼是“治國之道?”李寧明回答:“莫善於寡欲。”李元昊大怒,罵道:“你這小子說話不倫不類,不是成霸業的人材。”很不喜歡他,下令太子不許朝見。
太子不以為意,索性專心學習起氣功。後走火入魔,氣忤不能進食而死。臨終前,仁德的太子留下遺言,說天下荒旱老百姓生活困苦,希望自己死後隻穿一白袍下葬,以此來彌補自己未能承擔起替父母撫慰天下百姓的罪過。元昊見到兒子的遺書,也頗為哀傷,下令依然按太子的規格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並改立李寧明的親弟弟、野利皇後的次子寧令哥為太子。
而寧令哥被沒藏陷害而死後,李錫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親哥哥和生母都死了,縱使李錫哩性格再與李寧明相似,他也會有所觸動,想想自己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