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這都是命啊。”白詩歎了口氣,便將那事詳細說了出來。

八年前的白怡身患重病,然而當時任族長的白燁也是無可奈何。按照白河鎮的規定,但凡不治之症都要棄於深山老林,等著狼食。恰巧當時逃難而來的柳義程一家身懷的寶劍又被白野覬覦,而野心不小的白琮一直想當上族長。於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計劃便產生了。隨後,柳義程及妻子便死於非命,而她的女兒傷心過度身染重病,然後便是......故事說到這裏再怎樣愚笨的人也該知道前因後果了。

“也就是說是爹爹害死了他們,然後讓她代我死的,是這樣麼?”白怡不可置信的看著姑姑溫柔的臉,顫聲道。

白詩也垂下了頭,不再言語。

“我的怡姐姐,現在你可清楚了?你覺得我還欠你的麼?”柳絳青看著茫然的少女,笑道。

“我,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白怡搖著頭,看著那個原本憤怒的人,“即使這樣,你也不敢回來,你知不知道,你一回來澄哥哥,澄哥哥就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然後的話像是說給柳絳青聽,卻又像是自言自語:“澄哥哥一直都在等著你回來,明明知道我喜歡他還是讓我和白遷在一起......”聲音裏漸漸有了哭腔,眼神都開始渙散起來。

“青兒,其實你爹娘不是我們害死的,其實.....”白詩撫著喃喃自語的白怡說道。

“你住口,當年我把你當成姑姑,可是你做了什麼?假傳我的病情,散播整個白河鎮?現在又要散播什麼?”柳絳青看著那張熟悉卻可憎的臉,一揮手左側一大批狼隻便撲了上去。

倒在地上的白野白遷二人又不得不爬起來,揮劍砍掉狼隻。

站在白琮邊上的葉銜清剛邁出腳,右手一揮又是大批的狼朝著白琮奔來,那抽出的魍瑟劍刹那間改了方向朝最前麵的狼砍去。

“嗬嗬,當年你們把我送到後山,如今我也讓你們嚐嚐狼葬的滋味,嗬嗬嗬嗬......”柳絳青看著被狼隻圍困的白河鎮民,看著那些森森白骨漸次裸露出來,一股快意油然而生。

旋即劍光閃了過來,葉銜清的人影已近至眼前。

“雖然是他們害死了你,但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拖上這些村民算什麼英雄。”葉銜清聽著一屋子的鬼哭狼嚎,咒道。

“我本就不是英雄,倒是你,沒事偏來找死。不過,看你救過我的份上,你現在滾的話我是不會為難你的。”柳絳青看著這個臨都來的少年,不愧是玄繹的徒弟,這劍術還真是非同凡響啊。

葉銜清握起劍,皺過眉頭說道:“怎麼說我也是澄的朋友,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澄哥哥啊,他好像自己都離開了。”語氣中竟開始有些歎息:“他老是這樣躲著,八年了,都不曾變過呢。”

然後仿佛陷入了回憶裏,連葉銜清過來的劍都不曾避讓。可誰知,那劍剛一過來便被魅笙劍擋了回去,仿佛黑暗中有一雙手在護著她。

怎麼會這樣,師傅說過,魅笙劍隻會護主。也就是說這個柳絳青是它原本的主人,等等,柳絳青,柳......難道她是......他隻知道姑父一家姓柳,不過自己這麼多年都跟著師傅對於他們家倒是陌生,難怪剛剛聽到那個名字覺得熟悉,那現在......

“你怎麼不動手啊,表哥。”柳絳青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說道。

她竟然早就知道,那怎麼會?難怪第一次在樹林裏自己看著她就有深切的不忍心,難怪總覺得有一種相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怎麼會不跟你說,是吧?哼,有什麼好說的,當年我家遭難,你們為了脫去幹係竟夥同仇家出賣我們,如今,表哥你又站在這裏拿劍指著我嗬。這就是血肉至親,你說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柳絳青看著這個與他父親相像的少年,怨氣陡升。迎著劍光用帶血的手握住魍瑟劍,然後那些身後的狼便像是受到了驅使,徑直往劍上奔去。

還好,有馭狼術,不然,憑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看著那些人在撕咬和叫喊之中失去了生氣,連白琮都被追得無處可逃,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挾著一根竹子驅散那些狼。

“唉,青兒,你何苦這樣,當年是我把你換了,你將我怎樣我都不會介意的。”一個略顯病態的聲音傳來,柳絳青一揮手所有的狼隻都停了下來。她轉過頭正好看見前任族長白燁也就是白怡的父親蹣跚而來。

“咳咳”一陳劇烈的咳嗽聲高低不一,顯然主人是刻意控製住了。

“大哥,你怎麼?”白野和白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燁攔住了:“青兒,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吧。”

受苦,怎麼可能隻是受苦?柳絳青看著這個曾經慈祥給予自己一切寵愛卻又將自己推入深淵的人,那一聲受苦竟聽得她無語凝噎。當年才八歲的女孩被人蒙著麵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隻因為那個疼她愛她的燁叔叔說,乖青兒,叔叔跟你玩一個遊戲啊。可是誰知道,當她睜開眼,便是刺目的藍,那些幽深的光迅速充盈她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