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白豐收轉移了話題,“近幾天,在我住的小區,我成了名人。原因不複雜,前些時小區為地震災區捐款獻愛心,我捐助了100元錢。平日裏盡管在小區裏經常走動,彼此之間雖然沒有過多語言的交流,但麵熟是一定的,因此當我執意不願報出自己的名字,而小區張榜公布捐款名單又必須有出處時,也就出現了我住的房屋單元和房號,具體表述為----十七號樓一單元303房的先生捐100元,而據說我是這個小區住的人員中唯一的捐款過百者,因此自然而然就成了名人,成了小區和單元大家都願親近的人。
結果的大相徑庭出乎我的意料,不願留名的原因其實就是不願張揚,不願過分渲染這種行為,因為我始終認為,行為的本身真的與高尚無關,而是自覺的行為,如果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那就是時時提醒自己對這個社會還應該有的責任。
而小區的作法,卻是在實實在在地弘揚一種精神,提倡一種行為,本身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盡管與我的本意相悖,但也使我無話可說。”
“你這還是好的。”欒實說到,“前不久,中午我從單位坐公交車回家,車上人很多,還好我有幸坐了下來,到一個車站時,上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身邊還跟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上車後走到我身邊時,我趕緊站了起來。其實我這個年齡,如果再手懶一點,不修飾幅,胡子拉碴地也到了有人讓座的時候,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女人竟讓孩子坐在了座位上,很快有人又讓了座,女人大大咧咧地抱著孩子坦然受座。當時我就愣在了哪裏,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在一個坐在附近的學生看不過眼,站了起來給我讓座,我走過去雙手按著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孩子,坐好了,你比很多人都應該坐這個座,說完我瞥了一眼自得的那個女人,車到站我下了車,盡管離目的地還有很遠的路。一口氣堵在胸腹很久沒有舒緩過來,怎麼也沒有想明白,我這個年齡的人居然給三四歲的孩子讓座,而且還是這樣的名義。我不想說什麼道德,或者公理,這些命題太大,說來說去可能自己都會繞的出不來,而且說了這個女人也不會懂,我隻說良心,隻說用什麼樣的心去善待愛心,隻說用什麼去回報愛心,或者說是關愛。有些行為是不求回報的,這樣太功利,就像對災區的捐助,本身就是不相識的人幫助不相識的人,付出了就夠了。而有些行為是要有回報的,或者是應該有回報的,就像公交車讓座,一聲“謝謝”總該有的,這回報與付出都是應該坦然麵對的。關鍵是坦然,對付出者,對收受者,都是這樣。”
“當自律無以有效約束行為的時候,看來也是要有規矩管束他們的嘴了,雷人可以當,雷語也可以說,但說了不白說,要負相應的法律責任,要為每一次的雷語付出代價,更要為不良代言付出名譽、地位,甚至法律的代價。”譚平山邊思索邊說;“問責製可以有效解決官員的官僚主義和冷漠、瀆職,是不是也可以管住專家學者的嘴,管住他們不安分的心,管住他們的貪婪和醜惡,從而給老百姓一份安寧,一份和諧。”譚平山說著擺擺手,似乎是把話題一下子就擺走了,對著白豐收說:“好了,好了,別閑磨牙了,該吃飯了,準備吃點什麼?”
“豬頭肉、花生米、豬蹄。”白豐收老老實實地說著,看著譚平山哈哈大笑起來,也引來欒實的喝彩和掌聲。
“那是喝酒的硬菜,你也不喝酒,不讓吃。”譚平山知道白豐收說的什麼意思,訕訕之餘還是強詞奪理道:“今天吃炒菜,老譚豁出去不過了,也要讓你老夥計滿意。”
說著笑著,三人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