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餐前甜品(4)(3 / 3)

“是啊,現在這個社會處處都有著一種暴戾之氣,電視裏聲嘶力竭地吵鬧,廣告裏大分貝的噪音,再加上滿眼的宣傳和虛假,真是讓人心生煩躁,但越是這樣,還越要內心的冷靜,起碼應該減少自己的戾氣。”齊天翔看著小貝,溫和地說:“前些時,一條新聞不知你留意沒有?一個母親手推載有兩歲孩子的童車,經過一個公交車站時,因為停車問題與兩個駕車男子發生爭執。突然,其中一人竟然將熟睡的女童抱出來,舉過頭頂狠狠一摔,然後揚長而去。這之後,記者采訪在醫院搶救女童母親時,一句反問讓記者語塞-----你有孩子嗎?這句話也引出了疑問和不解。說這話的母親在這之前想到過孩子嗎?想到過她還有孩子嗎?還原事件的真相其實不難——一輛童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後麵正好有輛轎車要停靠,童車媽媽強勢,轎車乘員蠻橫,爭執之中孩子成了泄憤的工具,結果悲劇就發生了。我們在強烈譴責施暴者獸性的同時,是不是也應該冷靜地想一想事件的緣由,為了一個小小的停車,為了一個你短我長的較勁,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消失了。口舌之快,意氣用事,結果換來的是無盡的悲劇和懊悔。假如母親想到自己有孩子,假如母親不為了一己之快,假如母親推著孩子離開,假如母親想著自己在路邊停留不應該也不安全,施暴者即使是魔鬼降生,也不至於獸性大發,畢竟他們是出來與朋友吃飯的,不是出來殺人的。無獨有偶,前幾日也是北京,一位讓九歲女兒社會實踐的父親,在後海擺攤與城管發生衝突,父親被打,孩子受到驚嚇。事件一出,輿論一片嘩然,在如今城管執法頻頻爆出新聞的時錢,事情也真夠搶眼的。但細細想來,讓孩子暑期社會實踐有很多的方法,也有很多的途徑,是不是非要擺路邊攤,而且是明令禁止不許擺攤的區域,而且前一天還被公開提示不能擺攤,為什麼還要擺,為什麼還要公然挑戰?意欲何為?我不想如網上揣測的是‘釣魚城管’,也不想認定父女首先施暴,更不想猜測一個有知識的父親的所作所為。我隻想說,父親決定這一切和做這一切的時候,想過他有孩子嗎?去年東北一個偷車殺孩子的案子引起轟動,在一片譴責偷車賊良心泯滅、喪盡天良之時,卻忽略了父母親的責任,將一個嬰兒放在車裏自己去辦事,假如孩子不是被連車偷走,而是車內空間狹小憋死了孩子,事情該如何認定?這樣的極端個例不是沒有發生過,幾年前江蘇就發生過母親將孩子鎖在車裏,孩子因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事情。孩子是無辜的,孩子也沒有任何的措施保護自己,而這要由父母來承擔這份責任。時下在車站、公園經常看到,一個父親或母親,帶著孩子出行或遊玩,大人在自顧自地玩手機,孩子在自己玩耍,隻要孩子不哭鬧,大人手中的手機是不會放下的。常常也是擔心,這樣帶孩子,孩子出了問題怎麼辦?丟了或傷了怎麼辦?由此也想到,如今城市裏各種補習班如火如荼,盡管有拔苗助長,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的想法,更有著圖清閑圖省心的父母,隻要將孩子放在補習班,孩子的事就不用操心了。生命延續是天大的事,養孩子更是比天還大的事,這除了一份愛以外,更要有一份責任,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才行。時時處處想著自己的孩子,實實在在為了自己的孩子,用心為了孩子的成長,這樣才不愧為一個父母的本色。還是時時想想這句反問-----你有孩子嗎?”

“您這一說我還是不結婚了吧,萬一照顧不好小寶寶,不是留下更大的遺憾嗎?”小貝疑惑地說著,似乎又開始猶豫了。

“其實簡單,時時想到責任就是了。”齊天翔緩緩地說:“每個人都有責任,說到責任,工人做工,農民種地,司機開車,解放軍戍邊,這好像應該是職責,而不應該歸結為責任的行列,就如雞打鳴、狗看家、牛耕田一樣的自然,本不應重點來說的。可是,現在的事情還就是這樣的蹊蹺,原本正常的事情在社會形態的映射下,扭曲的不正常了,而反常的結果倒是‘責任’成了需要強調的話題。做好本職工作,這是我們從小就被灌輸的信念,因為隻有做好了本業,才算不辜負自己每天的存在,起碼對得起每天的三頓飯。而普通平常的信念,如今在光怪陸離的社會實踐麵前,不光是信念,連原則也蕩然無存了。

生產奶粉的裏麵沒有奶,蓋房子的房子經不住時間的驗證,環保人員縱容企業排汙,城管不管城市專管小商小販,還有上大學的孩子到處找工作掙錢,藥店賣的都是日用品,醫生見死不救,經濟學家不懂經濟,所見無處不是顛倒黑白的事情,不由的自己也懷疑,責任是不是真該好好重溫一下了。商家不慘雜使假、不缺斤短兩,生產者不唯利是圖、不坑害消費者,這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卻要用‘誠信’二字來約束、規範,幹事掙錢也是做人的根本,卻要來強化,可見價值觀使本性變得怎樣。如果是機製的問題,似乎還好辦些,如果原因來自於社會道德和風氣,哪可怕的就不是秩序本身了,因為當道德和規則約束不了人性的醜惡時,任何的說教都會顯得蒼白。”

“說的也是,我得好好想想。”小貝點點頭說著,突然看了一下表驚叫道:“快十一點了,不跟你聊了,得趕緊回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齊天翔也看了下表,走到寫字台前拿起茶葉,遞給小貝說:“趕緊回去吧,回去問爺爺奶奶好。”

“棗香節完了您不回河州啊!”小貝疑惑地問。

“可能還要幾天,這邊的事忙完就回去了。”說著話給小貝打開房門,看著她慢慢走遠才回到房間,心裏卻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感到有些疲憊。也許是說的太多,也許是想得太多。

想得閆勇下午發來的短信,心裏隱隱還是有些期盼,明天似乎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了吧。

齊天翔想著,做著睡覺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