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哥,我的親哥哥,你看你還怎麼親自跑過來,有什麼事招呼一聲,我去看你就是了。”隨著話音劉三快步地走了進來,滿臉堆笑地說著。
“我也是閑的難受,過來跟你喝兩杯。”錢向忠抬手示意劉三坐,他有點看不上劉三身上的那股痞氣,原本小夥子長得很精神,高高的個子、胖胖的圓臉,可非要剃個光頭,露出烏青的頭皮,而且臉上的肥肉堆著,不說話的時候條條楞楞地橫著,似乎很凶狠的樣子,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老頭衫、休閑服、穿著個布鞋,吊兒郎當的樣子。錢向忠提醒了他幾回,做文化生意的應該有個文化人的樣子,可他總是答應,可總是學不會。今天看他這個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想想要讓他辦的事,就忍住了。
服務員很快就上來了菜,劉三也殷勤地為錢向忠倒上了酒,端起杯子,恭敬地說:“錢哥,我敬您。”
錢向忠舉起杯,輕輕地與劉三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幹了,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慢慢地嚼著。
“錢哥今天找我有事?”劉三站起身往錢向忠杯子裏倒滿酒,陪著笑臉說。
“先喝酒。”錢向忠舉起酒杯,對著劉三示意了一下,仰頭又幹了。他知道,這會還不到說的時候,要先抻抻這小子,越往後他就越會沉不住氣來,等他求到自己再說,他就不好意思拒絕了。這就是他們這些號稱江湖男兒的青年人最大的弱點,義氣、仗義、好麵子,是他們自詡的基礎。
看錢向忠幹了,劉三也趕緊端起杯子幹了,急忙又給錢向忠的杯子滿上。看錢向忠又舉起了杯子,趕緊舉手做投降狀,“哥,哥,錢哥,咱不能這樣喝,您有什麼話就說,小弟可承受不起您這樣的客氣。”
錢向忠微微笑著,放下了杯子,拿起筷子,仍然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裏慢慢地嚼著。
“哥,我的親哥,您有什麼話快說吧,真要把弟弟急死?”劉三瞪起了圓眼,急切地說著。
“幹了這杯就說。”錢向忠端起酒杯示意著,又是一口幹了。他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可以說了。等劉三喝了酒,又倒上以後,緩緩地說:“想請兄弟為哥辦件事。”
“什麼事?隻要是哥讓弟弟辦得事,分分鍾搞定,沒二話。”劉三大聲地說著保證著,隻差沒有拍胸脯了。
錢向忠拿出手機,翻出姚紅的照片,遞給劉三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這個人,哥想讓她消失。”說著話,拿起裝了十萬元錢的紙袋子,遞給劉三。
劉三接過紙袋,低頭看了一眼,沉飲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很快就咬了一下牙,把紙袋還給錢向忠,直爽地說:“哥的事就是弟弟的事,為哥辦事用不著這個。”
“我也知道你們都有規矩,按規矩來。”錢向忠推開劉三的手,懇切地說:“隻要兄弟把哥的事情辦了就行了。”
“行,不跟錢哥您客氣了,我也不用問哥為什麼。”劉三痛快地說:“哥把照片發給我就行了,如果還有地址、電話也都給我。”
錢向忠把姚紅的照片發到了劉三的手機上,又掏出筆來寫下了姚紅的電話號碼、車牌號、公司地址,以及清河小區的地址,還不忘寫上了教委宿舍的地址,寫好後交給了劉三。
“哥你就擎好吧,三天之內一定讓哥看到結果。”劉三把紙條小心地折好放進口袋,莊重地說。
“哥相信你。”錢向忠說著端起酒杯,與劉三碰了一下幹了,就詳裝叫服務員結賬,被劉三堅決地攔住了。錢向忠也沒有跟劉三客氣,借口還有事,就先走了。他不願過多地與劉三呆在一起,一個是煩他身上的痞子氣,還有一個原因,是怕自己會反悔。
出了酒店,覺得腳下有些飄忽,可能剛才幾杯酒喝猛了,也可能是昨天到今天腦子太累了,還是趕緊回辦公室眯一下,靜一靜,他現在迫切需要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