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完畢,朱先生拉著王掌櫃的手央求道:“賢弟,今天能與賢弟結交,實在是愚兄的造化,今愚兄有一事相求,還望賢弟能夠成全。”王掌櫃忙問何事,朱先生說道:“我家後花園閑房甚多,賢弟不如搬去居住,留下貼心的夥計在此經營,你我可日日相見,豈不美哉?”王掌櫃見朱先生一片真誠,難以推辭,隻好答應。
朱先生命管家帶人將後花園打掃得幹幹淨淨,房中所有器具擦得鋥明瓦亮。待王掌櫃搬來後,朱先生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兩個人朝夕相處,甚是快活。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三,朱先生邀王掌櫃來喝祭灶酒,兩人落座後,朱先生滿滿的斟下一杯酒親自端給王掌櫃,隻見那王掌櫃接過接過酒來,卻坐在那裏悶悶不樂。朱先生不解的問道:“賢弟何事煩惱?是不是愚兄招待不周?”王掌櫃慌忙起身答道:“兄長千萬不要多心!小弟辭別家中妻兒來洛陽經商已近一年,剛才想起他們,甚是掛念,且年底將至,做眼鏡的材料也已告罄,小弟本欲今日向兄長辭行返鄉,但兄長待我情深義重,辭行又恐兄長掛念,因此躊躇再三,難以啟齒,萬望兄長見諒。”朱先生笑道:“回家與妻兒團聚,愚兄怎能夠阻攔呢?隻問賢弟此次返鄉準備何時回來?”王掌櫃屈指算了一下說:“二月吧。”朱先生說:“好吧,二月二龍抬頭是個好日子,我在十裏長亭為賢弟接風洗塵。”
第二天,朱先生將王掌櫃送至十裏長亭,兄弟灑淚而別,直到王掌櫃的車馬走遠不見,朱先生方才悵然而回。
自王掌櫃走後,朱先生整日裏茶飯不香,悵然若失,酒吃不下去,朋友也懶得會見,常常掰著手指頭計算王賢弟返回的日子。過了春節,好容易捱到正月二十八,朱先生再也忍耐不住,一早就說我的賢弟快到了,立即吩咐管家把後花園打掃得幹幹淨淨,器具擦拭的鋥明瓦亮,後花園裏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二月初二天尚未大亮,,朱先生就急忙帶著管家和仆人來到十裏長亭,搭下帳篷,備好酒席,準備迎接賢弟。
溫好的酒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直等到午飯時,王掌櫃仍然毫無蹤影。朱先生對管家說:“再等等吧,我的賢弟他一定快到了”。
直等到日薄西山,日思夜想的王賢弟卻依然是遙無蹤影。朱先生正在急躁不安,管家忽然指著官道遠處興奮地說道:“老爺,快看!”隻見遠處煙塵滾滾,煙塵中一隊馬車遠遠的飛奔而來,為首的騎一匹棗紅大馬,風馳電掣般奔向朱先生,朱先生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王賢弟嗎!隻見王掌櫃來到近前翻身下馬,對著朱先生長長一揖:“煩勞兄長在此久候了!”朱先生一把抱住王掌櫃說道:“賢弟,愚兄可想死你了!”兄弟二人相擁著走進帳篷,一邊開懷暢飲,一邊訴不完的別後相思。
此後,朱先生又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兩人朝夕相處,卻整天都有說不完的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