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鋒見麵前的宗師一陣沉默像是想起了什麼,而這沉默則給他一陣十分不好的感覺。倆個人就這麼定定的對著沉默,葛老見軒轅鋒尚不知情不想開口,而軒轅鋒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開口去問。
本是臨近初夏,天氣卻反常的有些蕭瑟,院子中的幾株奇花被充斥著蕭殺之氣的清風拂過竟然掉了幾片淡如薄雪的花瓣。
“前輩有難言之隱,小子也就不再多問。”軒轅鋒緩緩收起身上的氣勢,平複了一下心神慢慢說道。當他知道葛老對軒轅家有了解之後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導致氣勢外泄與葛老的氣勢碰撞在一起,若非葛老境界高深恐怕這下就得手忙腳亂一番。
而葛老阻住了軒轅鋒四處散逸的氣息,並且幫助軒轅鋒重新收斂,還順手幫他把幾道尚未養熟的劍氣鎮壓,無形之中留了一份人情給軒轅鋒。
“多謝前輩施以援手。”軒轅鋒重新感應了一下體內的劍氣,發現劍氣運轉起來竟然比以前更加順手。
“軒轅公子不必多禮,你是公子的客人,我是一介老仆,不當的如此。”葛老擺擺手示意軒轅鋒不必拘謹。兩人身上氣勢一散,此地又恢複了初夏的溫暖,微風帶著急忙離去的幾縷春意繼續在這歌舞升平的蘇州城上回蕩。
湘女館大堂之中的燈籠油燈盡皆點起,絲竹管弦嗚咽,直把那一位佳人從夢中驚起。
“怎麼了,剛才我是不是暈了過去?”蘇服起身將那冰蠶絲的薄被撩起,見自己竟然隻穿著一身單薄的裘衣,一抹紅霞浮現。“莫非……?”一想到可能是那個輕浮的人將自己衣裳脫去蘇服的身軀就有幾分灼熱,輕薄的裘衣根本不足以散去這份熱量,羞得蘇服整個人一個腿軟倒在床上。
冰蠶絲的微涼觸感讓蘇服迅速的清醒過來,心中埋怨自己胡思亂想,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蘇服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此時一隻小小的鳥兒落在蘇服身上左瞧右瞧,見自己的主人沒有事嬌巧的身軀向後翻了一個身,尾巴上的鳳羽翹的極高,似是為蘇服感到高興。
見到月鳳蘇服也是喜歡,深處一隻纖長的玉指點了一下月鳳的腦袋。又引得月鳳一陣上躥下跳,不時擺出幾個動作逗得蘇服嬌笑連連。
“小姐。”珠兒此時從門外進來,看到自家小姐無恙很是高興,連忙上前。但珠兒似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腳步生生的停在了蘇服身外兩丈之處不敢絲毫存進,遲疑了一下珠兒還是挪到了蘇服身邊。
“怎麼了?”蘇服見珠兒反常,好奇的問道。因為珠兒這般姿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難道是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蘇服看了看自己,與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那珠兒又是為何停步不前?
“小姐,您還是自己看吧。”珠兒小心翼翼的拿過桌子上的一枚銅鏡遞與蘇服,讓蘇服有些不知所措。見珠兒怎麼都不肯接近自己蘇服隻好拿過銅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微微有些慵懶的角色容姿。
有些泛白的櫻桃小口,嬌俏的鼻梁,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然而蘇服再繼續看下去,本是極為普通的眼眸卻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人瞳蠱為生人雙目所煉,一般人蠱都會有些怪異之處,鬼蠱子的宗門試驗了很多,承受不住人蠱的變化經脈具斷淪為廢人的也不在少數。但人瞳蠱卻是鬼蠱子第一次煉製,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化,而如今鬼蠱子遠在南疆,自然不能趕回來。所以蘇服雙眼的變化隻能去找這裏醫術最高明的四娘。
四娘接到珠兒的通知連忙從樓下趕上來,速度雖快卻沒有一絲慌亂。進屋之後四娘便看到了坐在床邊上緊緊閉著雙眼的蘇服,還有地上一枚破碎的銅鏡,而珠兒則侍立在一旁,望向自家小姐的眼神中滿是擔憂。畢竟自家小姐變成這副模樣她卻束手無策,隻能等待四娘來幫忙,心中羞愧也是正常。
“蘇姑娘,是四娘來了,把眼睛睜開看看。”四娘輕聲安撫蘇服,另一隻手悄悄地攥緊了蘇服的玉手,用以平定蘇服的心神。
“四娘回去吧,我這幅模樣怕是誰看了都會嚇一跳。勞煩四娘來這一趟,珠兒送四娘出去罷。”蘇服聽完四娘的話之後將手從四娘手中抽出來,冷言冷語的要珠兒送四娘出去。
“小姐……”
“蘇姑娘,老身先下去了,有事叫珠兒給我帶聲話。”四娘見蘇服不願意睜眼也沒有辦法,隻好對珠兒使了個眼色示意珠兒隨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