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天帝的沉默讓綏真眼睛一亮,她再接再厲的說道:“父君,天璣柱在這個時候倒塌,如若魔界來襲,仙界還需借助四海的力量,要是您將挽薑嫁給東海太子,一來可以安撫東海,仙界與東海往後必定是親如一家。二來,也可以壯大仙界的兵力,令四海八荒徹底歸順於仙界。”

“父君,這個法子是再好不過的,仙界讓身份尊貴的五公主嫁到東海,正好可以化幹戈為玉帛消除此次間隙,否則,父君若是不願意,大可將我交給東海,我想,屆時東海南海必定有一場大戰,這個結局,是父君你想看到的嗎?”綏真一字一句的說著,話語清晰字字珠璣。

殿內安靜的隻有風吹紙箋的聲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天帝重新坐回椅子上,一隻手搭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撐著額頭,明暗的光線打在臉上,輪廓大半隱入黑暗。

良久,天帝抬起頭,目光涼薄的掃向綏真:“下去吧,這次的事情,無論是為了什麼,龍王已經死了,你這段時間待在仙界哪裏都不許去,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綏真冷笑著離開淩霄宮,看著芙蕖開遍金階明耀的仙路,心情大好。

她這段日子在南海待著,越想越覺得心裏的鬱火燃積,氣憤難平。

當初若不是西鑰雲裏的威脅,她早就把挽薑勾結魔界的事情稟告仙界了,何苦像這般說不得,就算不能說,她如今也想到了辦法。

這次剛好趁著東海這件事將挽薑嫁到東海去,以絕後患。綏真好心情的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她之所以敢說那樣的話,是因為她確定一旦她出事,南海那群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誰讓他們的把柄捏在她的手上呢,除非是死,否則他們永遠都不敢拿自己的把柄來賭。

她一定要阻止挽薑和西鑰雲裏,她看得出,西鑰雲裏對挽薑,絕非一般。

讓隨璟娶了挽薑,徹底與那個人斬斷聯係,她就不信,他西鑰雲裏還能阻止。

慢慢的她已經走到了天後的鳳鸞宮,伸手摸了摸嘴角,一陣陣發疼,臉色瞬間陰沉,東海那幫人把龍王的死怪罪到她頭上,對她是半點不客氣,她堂堂仙界大公主,若不是顧及身份,她定要東海那幫人好看。

剛踏上鳳鸞宮宮門前的第一級玉階,就聽到裏麵傳來激烈的聲響。綏真步子一頓,不再多想當即衝了進去。

大氣華貴的鳳鸞宮,此刻是琉璃碎青瓷裂,滿殿狼藉椅毀桌塌,一地滾落的珍珠瑪瑙光彩閃眼,破裂成渣的瓷器杯盞到處都是。

綏真望著站在大殿中央的陌容容,衝上去就是一巴掌。

“放肆!膽敢在這裏撒野,真是個沒規矩的野丫頭。”

陌容容麻木的轉過臉望著綏真,見她眼底那毫不掩飾的諷刺嫌惡,還有怒意,嘴角的冷笑慢慢的出現,然後,在綏真始料未及之下,抬手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頓時讓綏真本就五彩紛呈的臉變得更加色彩斑斕。

“你打我!你敢打我?”綏真不可置信的捂著臉,尖聲淒厲的叫喊著。

“這是怎麼回事?”天後沉威薄怒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接著一陣急促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那些跟在天後身後的仙婢們紛紛放下手裏的花籃動作麻利的去清理殿內的狼藉。

天後沉著臉走過來,望著臉頰都有些紅腫的兩個人,低喝道:“身為仙界公主,你們可有半點自知,如今竟像那人間的潑婦動起手了,本宮的鳳鸞宮幾時經得住你們這般折騰!”

整個鳳鸞宮的仙婢大清早的就跟隨天後去了桃林裏收集花瓣,所以才會讓陌容容這般直接的闖進來毀了所有東西。

“母後,是她砸了您宮裏的東西,我看不過去才打她的,誰知道她不僅不認錯,還打孩兒。”綏真捂著臉,神色委屈的看著天後,手指指著陌容容,眼底的尖利如刀子。

天後這時看向陌容容,才發現陌容容正盯著她,那眼神,竟是噴薄的冰冷和徹底的怨恨,她心裏一驚,忙伸手去拉陌容容的手。

“容……”

“盧櫻,你好狠的心。我娘親待你如同親人,你卻為了一己之私罔顧她的性命,你這樣的毒婦,根本不配做天後。”

殿內的仙婢方才已經被綏真打發了下去,聽到陌容容的話,綏真怒不可遏:“陌容容!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陌容容冷笑,壓根不理會綏真,她隻是看著天後:“你們瞞著我,卻瞞不了所有人,若不是去了一趟妖界,我到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裏,當年要不是你為了挽薑讓我娘親去攔住魔尊,她不會修為盡喪法力全無,更不會在後來死的那麼慘,這筆賬,我一定會慢慢的討回來,你們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