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長遠遠地看著夏小青和阿修說話,心裏無比焦灼,藝龍冷眼看著,輕輕地皺眉頭,他本來早該被帶走的,因為那刑警隊長知道他和玄逸的交情,特地允許他戴著手銬在原地等一等。
阿修笑吟吟地走過來,將手指放在了開門鎖上。
門開了。
玄逸果然在裏麵,渾身是傷口,人已經昏過去了,但所幸的是沒有大礙。
夏小青跟過去,打算坐上救護車,阿修就抱著手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夏小青停住腳步,跑到他麵前,低聲說:“給我幾天的時間。”
“你說什麼是什麼。”阿修隻是笑,目送她上車,“路上小心,晚點兒給我打電話。”
夏小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麵如土色的安保主任,轉身上了車。
玄逸的生命體征一直很平穩,臉上都是血,她拿了紗布,輕輕地替他擦拭。
米娜問:“周平修跟你說什麼了?剛剛推三阻四都不願意打開,怎麼一下子又那麼爽快了?”
“沒什麼。”夏小青淺笑,“打開就好了。”
米娜又說:“不對!事情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
“打開了就打開了,能有多複雜?”夏小青笑。
“十幾億啊?”米娜說,“他真的那麼灑脫嗎?”
“能讓我靜一靜嗎?”夏小青緊緊地握住玄逸的手,靠在車壁上,輕輕地閉上眼睛。
“不是,你得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才能想辦法幫你是不是?”米娜說。
夏小青搖頭,淺笑道:“別忘了我是有錢人。”
這一句話說出來,米娜立刻恍然大悟,顯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便不再多說了,放心地向醫生詢問玄逸的情況。
從港口到醫院,一路都有警車開道,到達醫院,隻用了五分鍾,玄逸被送進急救室,夏小青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來往的人群,米娜偏著頭看她,顰眉問:“大夫說他隻是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大問題,不要太擔心。”
“嗯。”夏小青輕輕地點頭,笑,“你剛剛問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你有點兒不對勁。”米娜說,“從一開始上車到現在,你都是這樣,什麼話都不說,你怎麼那麼冷靜?”
“你以為我要怎麼樣呢?”夏小青問。
“我以為你一定會哭,會很著急。”米娜也笑了,之前著急,現在算是雨過天晴,玄逸能死裏逃生,一切都雲淡風輕了。
“看起來,我還沒有你關心他。”夏小青輕輕地歎了一聲,抬頭看過去,裏麵的大夫走來走去,都過了那麼長時間,怎麼還不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和我開玩笑了!”米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現在要先回家洗澡,然後去刑警隊錄口供,過會兒再來看他。”
夏小青點頭。
陽光灑在病床上,玄逸還沒有醒過來,他雖然沒有大礙,但挨了不少打,現在臉全都是腫的。
夏小青坐在他身邊,輕輕地削著手裏的蘋果。
這樣安靜美好的午後時光,不可以複製,以後也不會再有了,所以她必須牢牢地記住這一切。
不知道是誰給印容打了電話,印容焦灼地打電話過來,仔細問他的情況,之前那麼生氣,現在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