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山轉頭看向光弼,“鶯鶯呢?”
光弼支吾道:“還沒起來。”
“這丫頭,倒會睡懶覺。”蕭青山又關心地問李夫人,“楷洛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李夫人歎了口氣,說:“他今天恐怕不能送你了。”
“歲月不饒人啊。”蕭青山歎了口氣,說:“當年楷洛率領他的整個部落歸唐的時候,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他不畏強權、行事幹脆利落,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一轉眼,他已經老了,我也老了。”
蕭青山還在長籲短歎,光弼對著嶽父躬身行了一禮,道:“我去叫鶯鶯起來。”
光弼昨夜拋下她離去,到現在都沒見到她的麵,早晨隔著門對話的時候她還在哭,顯然傷心至極。光弼生平第一次做了缺德之事,心裏異常不安。
他獨自一人回到洞房門口,門依然關著,光弼輕輕敲了兩下,那門卻是虛掩著的,他一敲就給敲動了。光弼推開門,走了進去,又隨手關上門。
鶯鶯正在對鏡梳妝,光弼的身影映入鏡中,鶯鶯立即回過身來,她抬頭望著光弼,眼神有點木然。
光弼硬著頭皮靠近她,一時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哥。”鶯鶯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聲音低低的,語氣裏帶著恨意,“你為什麼要娶我?不會是為了實現我們的父親當年的諾言吧?你娶我是因為我們還沒出生就被指腹為婚了嗎?”
確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曾經指腹為婚。光弼半天才艱難的說出三個字來,“對不起!”
鶯鶯泫然欲泣,“哥,你真的不喜歡我?”
光弼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了。
鶯鶯哭著控訴道:“契丹不知有多少好小夥子都想娶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難道你心裏已有別的姑娘了?”
鶯鶯越說越傷心難過,“在契丹的時候,你說過長這麼大就隻牽過我的手,我為你這話激動了好幾個月啊!哥,你不喜歡我卻要娶我!這是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的。我心裏確實沒有別的女人啊,我也隻牽過你一個姑娘的手!麵對著哭哭啼啼的鶯鶯,光弼頭大如鬥,簡直不知道自己來洞房是為了什麼了。
鶯鶯掩著臉哭了半天,她忽然站起身來,拭幹眼淚,走到光弼麵前,盯著他認真地問:“你外麵的那個女人比我漂亮嗎?”
光弼硬著頭皮,勉強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鶯鶯更加不依不饒,“那是什麼樣的?”
光弼遲疑了一下,道:“我沒有女人。”
鶯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破涕為笑,道:“你沒騙我?”
光弼點了點頭,鶯鶯靠近他,熱情地追問:“那你喜不喜歡我?”
光弼為難起來,半天才道:“喜歡啊,但不是愛。”
“你不愛我?”鶯鶯的笑臉又僵硬了,姑娘緊咬下唇,嘶聲道:“為什麼?喜歡難道不是愛嗎?你說你在外麵沒有女人,你說你喜歡我,你還向我求婚。我人都嫁給你了!你怎麼能說你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