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兄弟(1 / 2)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窗台的時候,逢時便醒了。剛隻是起身,腦袋卻頭痛欲裂。

“主子,您醒了?”

阿寶見狀,趕忙湊了過來。逢時一手捂著疼得要開裂一樣的腦袋,一邊緊皺著眉頭。

“這是什麼味兒阿,這麼難聞。聞得我反胃。”

“主子,您昨晚上一不高興就喝了不少,醉了就吐。阿寶隻好點香來散掉這股味道……衝了您,真是該死……”

說著,阿寶有慌忙拿了一碗水澆滅了香爐。隻聽得瑞獸糞香爐內劈啪幾聲輕響,幾股青煙還在翻滾,似乎是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隻是到最後,徹底地沒了蹤影可尋。

“阿寶,現下什麼時辰了?”

“主子,還早呢……要不,你再歇息會兒?”

逢時聽罷。想起昨晚那一夢,不斷出現的總是父親憤怒的模樣還有夭夭永遠抓不住地身影,他就一陣心煩意亂。

“算了,不歇了。把我房裏清理幹淨了,母親看到不好。”

逢時輕描淡寫地說著,強忍著頭疼往屏風後走去。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到外麵去透透氣。

海棠閣內,一派悠閑的景象。

因為經過昨夜的考量,白儒之與玉寧商量著,即刻便去會會忘憂庭院的主人,與他做一場人命關天的買賣。既然是要與這等聰明人打交道,儒之自問是難以一人應付的。惟有仰仗姑母的智慧與沉穩,才有可能勢均力敵。權衡之下,玉寧索性便讓其在王府小住幾日,等這檔子生意談妥了再回到位於京城的靈鳳繡莊等消息。但是,畢竟這八大胡同不是什麼風雅之地,介於赫那拉王府屬於內城位高權重之地,玉寧想了又想,索性便讓儒之晚上暗中行事。

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會不會有所察覺。

玉寧如是想著,眼看著花剪便要將那株開得正好的月季給扼殺了。還好早春眼疾手快,製止了玉寧無意識的動作。

“福晉,您忘了。種這一盆月季,可是想著給王爺做些茶點阿。現下毀了去,豈不可惜?”

玉寧聽罷,尷尬地笑了笑,便也沒說什麼。索性便將那些盆栽交給了早春打理,自己則坐在向著庭院的躺椅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對了,儒兒呢?”

“表少爺正在和二少爺下棋呢,就在咱們海棠閣的花園裏。”

早春笑了笑。繼續擺弄著那些花花草草。

玉寧點點頭,似乎是對於表兄弟幾人的和睦相處很是欣慰。過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

“恩兒都來了,時兒呢?”

早春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奴婢總覺著,這兩日大少爺奇怪得很。”

玉寧努了努嘴,說出來的話到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母親評論兒子的話語。

“他可不是天天奇怪麼?都是弱冠之年了,還不如小他好幾歲的恩兒懂事。天天就和他父親擰著來,真是沒辦法。”

幾聲鳥叫,清脆悅耳,一席清風拂過,帶來一片鳥語花香。早春見著玉寧微眯著眼睛幾乎都要睡著了,趕忙拿來一床薄被蓋在了玉寧身上。

“嗯……這天氣,還真是舒服。越是舒服,便越會想著昨夜的那場不尋常的大雨……早春,我心裏總是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堵在這裏,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