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西勁旅 154 戰陣拒敵(1 / 2)

李定國打馬來到鷹揚營宿營地。眼見經曆幾日戰鬥的兄弟們依然部伍嚴整,甚至在周圍布置了拒馬等物,心情不由得一鬆。看來,鷹揚營在杜一林的指揮下已經開始成熟起來。

“杜一林,杜一林!”

正躺在地上看著天的杜一林聽到熟悉的喊聲,忙一下跳了起來,左右看看找到李定國,按住腰間的戰刀就跑來,嘴裏道:“到!將軍,可要鷹揚營出動?兄弟們都等著呢。”

李定國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七八歲的漢子,隻見他的頭盔都破了個洞,顯然這兩天沒少參加惡戰,乃笑著攏住他的肩膀道:“給我一半人馬,我左你右,聽掌旗副統(袁升高)的軍令。”

“這……”杜一林猶豫了,抬頭去看步軍和車兵組成的梅花陣,心想小將軍怎麼不在陣中待著,那怎麼成?頓時有些不願意。

“左翼歸我,右翼和哨探歸你。就這麼定了!”李定國哪裏容得杜一林說話,拍打著他的肩膀就下了決定。

杜一林見事情無法挽回,又思量了一下黃家渡河東的地勢,轉身指著梅花陣右翼遠處的山林,道:“將軍,那我就在那林子裏。不過,我想官軍來得急,炮車未必跟上大隊,咱也不能讓官軍的炮車跟上,是不?”

李定國忍不住笑著捶了這家夥一拳,道:“那,大帥的一百親兵也交給你使。記住多繞點路!官軍是大隊出動,兩翼的警戒線肯定在四十裏左右。搞他娘的一下子就收手,別戀戰!”

杜一林笑著抱拳行禮,“哎”了一聲就跑向自己的戰馬,邊跑邊吼:“右翼、哨探、親兵,跟我走!”

少頃,一千多號騎兵就呼嘯而去。李定國身邊,隻留下七百餘騎……

阿拉布坦趴在馬背上,讓戰馬自行向西。在廬江—舒城一帶的連續激戰,給這位被健伍軍兄弟簡稱為“阿布泰”的蒙古少年身上,製造了十數處傷口,官軍為此卻也付出了十多名騎兵的生命。

遵照師父的命令通報大帥後,阿布泰又去了後軍、右軍傳令。卻因為傷痛和疲勞,在一個小樹林裏睡了半天,於是落到了全軍的最後。

迷糊中,他聽到身後有大量騎兵奔馳的聲音,精神一振下,馬上拍打著同樣疲勞不堪的戰馬離開大路,躲到一邊。

黃得功的三千山東騎兵呼啦啦地帶著如雷的蹄聲急速奔過,遠處的阿布泰不由得為起義軍擔心起來。要說在草原上,這三千官軍騎兵還算不得什麼,可是這是在中原、在江北!三千官軍騎兵給起義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甚至影響了安慶之戰的最後結果,造成起義軍的全麵被動,被迫西撤。

敵人已經趕到了前麵,那麼阿布泰就隻用再次繞道了。否則疲憊的一人一馬遭遇大量騎兵的情形就會出現,到時候想逃都逃不了。

向南小跑了大約二十裏路,阿布泰又聽到騎兵的運動聲,這次,是從西向東。他估計是自己人卻不敢肯定,忙下馬躲進樹叢中觀察。剛藏好,就隻見大約五百鷹揚營的戰友們疾馳而來,馬蹄上都包了厚布。難怪隊伍都到近前了,熟悉騎兵的阿布泰才察覺呢!

官軍要吃虧了!

“是我,阿布泰!”他忙牽馬跑了出去,用蒙古口音厚重的漢語喊道。在這個地方、在西營中,這個口音是最容易甄別的。因此他根本不擔心被自己人誤傷。

一騎馳來,帶著宛如黃鶯出穀的驚呼:“真是你?阿拉布坦。”

說話間,又來了幾騎,杜一林驚惶火急的吼聲壓倒了傅明玨的詢問聲。

“不要停,繼續,向東,向東!”聲音來到近前變成哀求:“哎喲,大小姐姐、傅家妹妹、姑奶奶,你怎麼混進來了?你,跟阿布泰馬上回去,去河西。”

“統製,官軍騎兵三千半個時辰前,從北麵二十裏的大路過去,向西!”阿布泰沒有管他二人說話,忙把最新的情報說給杜一林聽。

“三千?全部?山東騎兵?”杜一林果然忘記麵前一身戎裝的傅明玨了,抓了阿布泰的胳膊連聲問著。傅明玨趁機給阿布泰使了眼色,打馬跟隨隊伍向東而去。

“是,山東騎兵,那模樣我記得!”阿布泰這幾天都跟山東騎兵交手,自然非常肯定。

杜一林放鬆了抓住阿布泰的手,喃喃自語道:“三千騎兵全部,那麼官軍後隊就沒有大量騎兵,這種陣勢說明什麼?難道……官軍認為我軍敗了,隻用騎兵攻擊而不出動大隊?對!就是這樣!”

回神過來的杜一林忙道:“你,速速回營,哎?小丫頭呢!糟糕!傳令,全隊回轉,向北!”

現在,杜一林也顧不得什麼傅明玨了。官軍騎兵現在很可能已經在河東與自家作戰,此時如果自己運動到官軍後麵,適時出擊,這幾百人就能建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