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喊殺聲驀地響起,隨即就是如雷的蹄聲。官軍,再次發動衝擊!
官軍散騎機靈地退開,為大隊的攻擊騰出空間,也製造出一陣黃沙彌漫起義軍的視線。機動力上的差異讓視線受阻的起義軍更加劣勢,無法對退遁的散騎進行準確的弓箭射擊,更無法出陣追擊,隻能等待官軍的第二次猛烈衝撞。
“蓬”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代替了悶雷一般滾動著的蹄聲!車翻人飛、馬倒人落,交戰雙方在霎那間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起義軍的戰車陣被急速而來的戰馬群生生掀翻,龐大的撞擊力令任何血肉之軀都無法抵禦。生命,在這一刻顯得無比脆弱,就算是官軍群中那些身披重甲的軍官們,也是在戰馬驟停的瞬間被拋飛,重重地砸在地上,被慌亂的人們活活踩踏而死。
梅花大陣,前中陣被破,三百餘戰士全滅;前左陣危擊;前右陣正在後退,融入後右陣。
令旗在袁升高的指令下瘋狂地揮舞著,強壯如牛的旗手惟恐陣中、陣外的兄弟看不到自己手中的大旗,將那號旗揮得象潑風一般。
“嘭嘭”幾聲響,官軍隊裏居然向袁升高射出了幾支箭,幸好被盾牌手檔了正著。
也怪官軍騎兵的騎射技術太差!他們在地上也許能用五石弓,可是在奔馳的馬背上,受到騎術的限製,腿力腰力運用技巧的不足,他們隻能用輕弓來充數,甚至不能使用強勁的弩機。否則,袁升高的命運就可能改寫了。
“出擊!”
李定國揮動著長矛,一夾馬肚率先搶出。雪白的戰馬、大紅的戰袍、銀色的盔甲和黑忽忽的渾鐵長矛,在左翼騎兵們的眼裏,頓時成為神一樣的存在,象具有強大魔力一般,引領著七百騎兵呼嘯而出,向戰場狂猛席卷。
與此同時,鷹揚營右翼部分騎兵在杜一林的副手鍾珂的指揮下,也從戰陣右翼的樹林中猛衝向戰場。
兩股騎兵有一千兩百餘戰力,就像兩把尖刀一般用越來越快的速度,向戰列已經散亂的官軍騎兵猛擊過去。
“加速!全速!”隊哨官們跟隨著號旗的指引,跟隨著前麵那個紅色的身影不住催促著部下。而鷹揚營的戰士們根本就步需要他們的催促,一個個拚命打馬狂奔,憋著一口勁不出聲地想到將軍前麵。可惜,那雪白的戰馬的著實神駿,忠誠勇敢的戰士們無法策馬超越過去,將自己的主將圍在相對安全的核心。
騎兵的出擊驚動了官軍,他們在李泰的指揮下分成三股,一股麵對起義軍步兵陣列,騷擾作戰;另外兩股則在匆忙中邊整隊,邊向起義軍騎兵迎上去。
速度,速度再次成為生死的主宰!
起義軍騎兵的騎射技術,比官軍好不了多少。因此雙方都沒有射箭的欲望,隻是一心想著接近、再接近,用貫注了全身力量的兵器將對方砍落下馬。
“蓬蓬”兩聲,四股騎兵猛烈地碰撞在一起,瞬間就造成了無數的短肢殘臂,無數條生命就此煙消雲散。
“統製!是將軍,那戰袍,那白馬!”
杜一林的部隊裏響起了驚呼聲。
這位鷹揚營的統製依然沉靜。他已經看到將軍從左翼一馬當先殺入敵陣了,他也看出左翼騎兵七百號人個個士氣如虹,當麵的官軍匆忙迎戰,當者無不披靡。可以說,左翼騎兵對戰,健伍軍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反觀右翼。右翼官軍數量較多,而馬珂身邊隻有五百騎兵,縱然出敵不意,也在數量的劣勢下,陷入了苦戰。
“全隊!右翼,出擊!”
裹著戰衣的馬蹄發出怪異的聲音,在蹄聲如雷、煙塵滾滾、喊殺聲震天的戰場上,根本不引人注意。
這五百騎兵的生力軍,悄然以全速擊打在官軍右翼脆弱的後背,無數的長矛、戰刀將毫無防備的官軍挑飛、砍落,很快就成為鐵蹄下血肉模糊的屍體。
李定國不住地夾著馬肚,狠心地用戰靴上的尖刺踢著心愛的戰馬,激發出驚人速度,加上他雄渾的臂力,將渾鐵長矛使得如一條神出鬼沒的黑蛟龍。一路馳來,擋著他前進的官軍騎兵無不喪命,飛濺的鮮血將火紅戰袍染得越發火紅。
夕陽西下,天空一片血紅,就如同地麵上的鮮血濺到天幕上一般。隨著這種血紅愈發的刺目,地上的戰事逐漸進入尾聲,落山的太陽也帶著渾身的鮮血顫抖著掩住了雙眼,似乎連它也不願意再看到無比慘烈的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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