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知道尚婷婷那麼做的原因。
裴詩言說他們第三次見麵,那時候他還沒和尚婷婷在一起,他一開始追求的人,是那時候的裴詩言。
第一次送裴詩言的禮物出現在尚婷婷家,再加上裴詩言剛才的坦白,他反而能確定,是尚婷婷先鎖住了自己,做了情侶,先斬後奏。
裴詩言的感情,尚婷婷到底有沒有看出來,他不知道,但他卻清楚,自己的感情,也許是被看透了。
當初尚婷婷告白,他覺得裴詩言無望,就接受了,和尚婷婷之間的相處也是點到為止,他對尚婷婷談不上多喜歡,更談不上深愛,更多的是責任。
他忘不了裴詩言,哪怕和尚婷婷在一起幾年,也沒能忘記,有幾次醉酒,他看到了裴詩言,後來才知道是自己認錯了人,被尚婷婷領回去。
他不敢斷言是哪裏做錯了,但他敢肯定,自己的感情被尚婷婷察覺了。
當初按著線索查下去,再加上紀雲卿也一同在查,順著他的路,他比裴詩言更早知道尚婷婷做的事。
尚婷婷一直都不是他心裏認定的單純女生模樣,他花了一段時間緩衝過來,卻沒想到這件事裴詩言也早就知道了。
以她的人脈是不可能知道,隻可能是紀雲卿當初在查,被她看到。
而尚婷婷的死亡的真相,到目前為止誰也說不清,卻能證明裴詩言是無辜的。
這一疊疊下來,高裕修被迫接受了一個現實。
裴詩言遭受背叛是源起於他,尚婷婷的惡毒也是他造成的。
他當時毀了兩個人,或者說三個,他還差點毀了他自己。
從外來者看,當初的事情反而更像是一場鬧劇。
高裕修咬牙,終於是將這一股憋屈咽下了。
他在原地坐了許久,到雙腿快麻木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站起身想離開。
他的視力一向極好,以至於遠遠的就能看到路口還停著一輛蘭博基尼。
這輛車,他見過一次,和紀雲卿有一次碰麵的時候。
高裕修的臉緊緊繃起,路過那輛車的時候,他頭也不抬,隻當做看不到。
他讓自己成功的瞎了,但卻沒聾。
“高裕修。”
低啞危險的聲音從附近傳來,輕而易舉的叫住了他。
高裕修回頭,沒一點心虛:“你有什麼事嗎?”
車窗被搖下,蘭博基尼幾乎融入黑暗裏,連帶著裏麵的人也看不透,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些許戾氣和嘲諷。
“你這人不笨,不要以為放手後還能再得到。”
高裕修腦中的神經倏然繃緊,目光變得淩厲,抬頭看向他,眼中有些尖銳。
“我是為了我要找的真相!”
“真相?”紀雲卿嗤笑,語調不急不緩,卻能讓人感受到其中明顯的不屑,還有那一種生來的威迫,“你要的真相,不是已經被我送到你手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