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光出現在樓梯口,將客廳裏的一切收入眼底。
裴詩言手中拿著花瓶的殘骸,臉上詫異,一不小心鬆手,殘骸脫落掉在地上,徹底摔碎。
另一半,夏芷絢扶著緊緊按著頭部身形不穩的杜雅涵,臉色慌張。杜雅涵身邊,還有一地的碎片。
夏友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步步朝客廳走。
杜雅涵先看到他來了,用虛弱的聲音撐著說:“友光,她打我,芷絢攔都攔不住,要不是我動作快,芷絢也逃不過去。”
“我真的不放心了,我不知道她會因為這句話就開始行凶,花瓶貴重我不埋怨,但剛才她是衝著我的腦袋來的,是鐵了心想要置我死地。”
她一聲聲控訴,聲淚俱下。
裴詩言麻木的站在一旁,聽完了所有的話,這才呢喃開口,反駁道:“不是的,我沒有,這不是我打的,是夏芷絢,是她把東西塞到我手裏。”
“你胡說!”杜雅涵不顧傷口,竭力反駁:“芷絢是我的孩子,我和她關係怎樣誰都知道,芷絢根本不會把這個東西往我頭上砸!”
的確是這樣。
夏友光臉色有點難看,卻沒對這個場景發表任何一個意見,隻是開口道:“芷絢,找塊毛巾,幫你媽看看頭上的碎片,我們去醫院看一下,盡快止血包紮。”
裴詩言看出來了,他在逃避,夏友光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解釋隻需要一句就夠了,裴詩言沒再多說半句,正想走,卻被夏友光攔住。
中年男人的語氣有點無奈,開口道:“看看你手上有沒有傷口,一起去包紮一下。”
裴詩言想拒絕,話到口了,又變成了勉強的點頭。
在醫院裏,她沒有什麼大礙,隻有杜雅涵在包紮頭上的傷口。
裴詩言站在一旁看著別人包紮,時不時掃夏芷絢一眼。
她還真有點好奇,夏芷絢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手上拿的不是花瓶而是刀,恐怕杜雅涵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某方麵來說,夏芷絢也算是挺可怕的了。
杜雅涵一邊等著包紮完,一邊開口:“醫生,我家孩子今天脾氣特別暴躁,隻幾句話就到了這個地步了,以前她不會這樣的,我想問一下這會不會和精神方麵有關?”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孩子幾天前遭到了一個刺激,影響是挺大的,我想問問這和性情突變有什麼聯係嗎?”
醫生掃了一眼,不疾不徐的開口:“有關係,如果刺激過大,思維極有可能困在一個死胡同裏,做事就會比較偏激,那時候你們盡量少接觸。”
杜雅涵又跟了一句:“送醫院檢查一下能檢查出來嗎?”
“要去專門的醫院吧,神經科還有心理醫生都能探測出來,如果有這種趨向最好早點探出來確診,不然時間拖得越久危害越大。”
裴詩言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湧起,果然,幾秒後,她看到杜雅涵轉頭對夏友光建議。
“讓詩言去檢查一下吧,隻是檢查一下而已,也是為了保障,這種精神科的事,誰能保證?有人瘋了好幾個月都沒人發現,別人隻以為是脾氣衝,我們送她去看看吧,圖一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