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不自主的高了起來:“有人生來就是這個命,命格不行,回回到醫院來治一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個頭。”
從始至終,紀雲卿一句話沒說,唯獨在杜雅涵吵鬧的時候,不輕不重的發話。
“安靜一點,吵到她了。”
“既然來這裏看完了,那就先出去吧,不要煩著她了。”
男人的聲音不高,卻總有種讓人背部發涼的感覺。
杜雅涵不敢公然反抗,隻能看了一眼夏友光,見他沒什麼異常反應,隻能點頭同意。
紀雲卿送夏家三口出門,送到醫院門口,夏芷絢才拉住他,聲音小小的追問道:“雲卿,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看你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紀雲卿沒說話,稍稍擺手。
“我知道,”夏芷絢沒看懂他的意思,也要強行接話下去,壓下眼中的不屑,開口道,“我知道裴詩言遇到的事情比較多,也比較麻煩,但沒辦法,她生來就是那樣的。”
一說到裴詩言,夏芷絢就停不下來。
她這段時間和杜雅涵待久了,也學會了幾句拐彎抹角的刺。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夏家也不方便,裴詩言回來後,鬧了多少事,給夏家帶了多少影響,光是爛攤子都收拾了好幾回,夏家也不知道丟臉丟了多少回。”
提到這個,夏芷絢憤憤不平:“她還沒來的時候,夏家平穩安定,哪跟現在似的,臉也丟了,名氣也被別人傳難聽了,我們夏家在別人眼裏也開始有了笑料。”
仿佛是意識到自己說過頭了,她這才分神去看紀雲卿的反應。
紀雲卿臉色不變,淡淡開口:“你口口聲聲說你們夏家,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她容納入夏家。”
夏芷絢臉色一黑,這回倒算是誠實了一回:“要我們貿然突然接受一個人,短時間內怎麼可能?但現在她在外麵的舉動已經等於夏家了,這還不夠嗎?”
她說的理直氣壯,又像是自己受盡了委屈。
紀雲卿愈發聽不慣這種脾氣,不輕不重的開口,直戳重心:“她現在代表夏家,是因為夏總想,你們決定不了,但凡你們能決定,也許現在裴詩言連夏家都住不了。”
這話擺明了是偏向裴詩言,而且還是無條件偏袒。
夏芷絢咬咬唇,極力挽救自己的形象,紅著眼眶訴苦:“不是這樣的,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擔心你也會一起受影響,我在夏家受影響也就算了,但你本來該避免的,你不應該卷入這些事情裏。”
“紀家的名聲影響力更大,如果因為裴詩言的事,耽誤了你,那實在得不償失。”
她說了這一堆有的沒的,紀雲卿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男人按了按眉心,沒壓住心底的煩躁,徑直開口:“行了,探望的目的已經到了,你們該走了。”
夏芷絢紅著眼睛看他,分明是不想走。
一旁的杜雅涵也湊過來,掃了幾眼,忍不住為自己女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