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柱香的時間，總算都笑夠了。卻都把手一攤
——不是我。
石頭心止不住悲憤，腳步聲篤篤地走進學堂去，身後又傳一陣大笑聲。
——他大爺的，打不過啊，裏麵年齡最低的八歲，但人家的哥哥己經是氣境三重天的武徒，其他人也都是氣境的。
太欺負人了，這群王八蛋啊！！！
在這個書院上學的有十來個人，都是城西這一片的，裏麵有三個是女孩。但石頭覺得這一群人都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子，拉幫結派，打架鬥毆，先生的禮法仁義沒人學會，盡是些調皮搗蛋，全都有事沒事欺負他。上回和城東邊一家叫什麼格致書院的幹架，打得頭破血流的，還是那個愛穿翠衫的姑娘掣出一條軟鞭，唰唰唰幾個將對麵全都絆到，這些人才找回了場子。
是的這些人的武功都不錯，連裏麵最低的那個八歲的小崽子楊權境界都比石頭高，己經到了練體七段，最高的王子明，已經氣境四重，家傳流雲劍法，施展的時候飄飄灑灑，人都看不清楚。其他人也都到了氣境，那三人女子的都是真氣三重。石頭呢，年開頭的時候才到練體六段。
武功的高低並不全是境界越高越厲害，但絕大多數是這樣的。細算起這一群人裏麵，石頭還是能打過那個八歲的倒楣孩子的。以前有一次石頭氣不過那個小崽子往他書本裏放鼻涕蟲，把他一頓收拾，但當天下學就被一個大個子一頓海扁。手都還不了。後來聽小胖子吹牛才搞清楚那是他親哥，武功到了氣境三重。
後來這些個人再找他晦氣的時候，他都自認倒楣，能躲就躲。夫子永遠是各打三大板，事後他還會被報複一把，所以他也不會報告給張夫子。
說到武功的境界，石頭還是知道的——練體和真氣兩個大境界。據說練體到了第九段，一身氣血凝練到極致，會下腹處開啟丹氣海，化生精血，就到了氣境。
練體是皮肉筋骨血髓四肢軀幹和頭顱，練完了差不多有一頭牛的力氣，也要看天賦和資質。氣境前麵是氣感，行絡，合血，練髒。到了第五重就能真氣離體，再往就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了，石頭也不知道了。
要說整個平西城，武功最高的人，石頭的爺爺，周眾甫肯定要算上號。據說他老早就達到了氣境的每九重，一身真氣化成一頭白虎，如同實質，力大無窮，刀法展開來風雨不透，殺意凜冽，以一當百。幾個叔伯也是沒有一個在六重天以下，幾代中家族裏出了好幾個文官武將。所以他們家才能在平西城許多世家裏麵排到前三，在清水河頭建下大宅——致遠山莊，城裏城外經營起諾大的家業，無人敢找麻煩。
隻是這一切顯赫都和石頭本人沒有什麼關係，他還是經常挨打。
媽蛋的，石頭歎了一口窩囊氣。看了下學堂的課桌，都整整齊齊的，沒人進來過。悶悶地回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