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易一愣,隨即苦笑道:“好快的速度,倒是不知道這江南還有這等猛將。文遠,你可知這人是誰?”
“啟稟教主,此人原是福建水師提督王震,手下水軍倒是一支難得的勁旅,隻是誰也沒料到此人上了岸還是這般神勇。”蔡文遠搖了搖頭,這事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啊。
趙文易忍不住歎了口氣,原本直道是明庭氣數已盡,可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這個龐然大物卻又能暴發出這麼大的能量,看來真的是蒼天不佑。
“教主……”看著教主和軍師竟然有心思閑話這些,將領不由傻了眼,愣愣的說出了兩個字之後才算是反應過來,該死,多嘴!
不過趙文易卻是沒有怪罪,忽然出現的官軍倒是讓他不再搖擺不定,而是下定了決心。
“賢弟,你去安排一下吧,明夜子時,大軍撤離南京渡江北上!”趙文易起身對著蔡文遠吩咐道。
這樣的喜悅實在是來的有些突然,蔡文遠先是一愣,這才激動道:“屬下遵命,明夜子時,大軍渡江北上!”
立於帳中的將領傻眼了,弟兄們正如火如荼的攻打著南京城,這為何又要渡江北上了?
“你隨我來。”就在這時,蔡文遠掃了這將領一眼說道。事關重大,在沒有渡江北上之前,這消息可萬萬泄露不得。不然先不說已經瀕臨崩潰的士氣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若是一旦被官軍的探子查知此事,再想過江可就難如登天了。
至於如何安排,蔡文遠可是胸有成竹,根本用不著過多的思考。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穩住人心,不但包括手下將士,同時也包括敵人。另一方麵,就是籌集足夠的船隻,畢竟眼下還有十多萬人馬,就算是渡江之時被官軍追上來,除了留下必要的人馬阻擋追兵,起碼的運送十萬人過江。倘若沒有這麼多的人數,休想能突到邊關去。
南京城東南方向,句容地界。
“嗬嗬,傳老子將令,太陽落山之前,讓兄弟們一鼓作氣拿下句容。”王震意氣風發,這次可真的是揚眉吐氣了。
“王兄,大軍連日苦戰,這半個多月幾乎天天都是奔襲百裏作戰,實在是疲乏得很了。而這句容城中,更有叛軍精銳五千以逸待勞,小弟以為僅憑咱們八千人馬,天黑之前拿下句容城來實在是有些為難。”一邊的李舜臣擺手叫住了正要去傳令的傳令兵說道。
“我說李兄弟,什麼叛軍精銳,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而已。不是為兄吹牛皮,對付這種烏合之眾,咱們的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嗎?”王震擺手笑道,根本沒見所謂的叛軍精銳放在眼中。
李舜臣無奈一笑,王震這脾性其實自己也非常喜歡,隻是有些時候實在是有些過於想當然了。
“王兄,你說的沒錯。可是拿下了這句容,咱們麵對的可就是叛軍主力了。以小弟之見,這才是真正的大餐,所以我們理應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屆時再好好享用這道大餐。”摸透了王震的脾氣,李舜臣也盡撿他喜歡聽的說。
這話可是正對王震的胃口,撓了撓頭,就見這時嘿嘿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先休息一晚再來攻城?”
“對,先休息一晚。”李舜臣狠狠地點頭說道,成了。
王震哈哈一笑,對著一邊傻笑的傳令兵說道:“好,就聽李將軍的。速去告訴弟兄們,埋鍋造飯,明日一早一舉奪下南京城!”
“得令。”傳令兵換快的應了一嗓子,打馬前去傳達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接連的苦戰,就連自己這個傳令兵的累的氣喘籲籲了,更不要說其他的弟兄了。
趁著大軍埋鍋造飯的空當,王震和李舜臣卻忙活起來,又是寫密信又是喂鴿子,倒騰了好打一陣才算是擺弄妥當。
一聲吆喝放飛手中信鴿,王震回頭對著李舜臣笑道:“李兄弟,你說沈大人見到咱們的密信,會不會高興地跳起來啊?”
李舜臣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點頭道:“一定會的,哈哈哈。”
“好,好,好!”連叫三聲好,沈崇名不禁大笑起來,正圍在一起用飯的一家人不由麵麵相覷,是什麼事情,竟然讓相公高興到這種程度?
“大師兄,王震的兵馬已經到了句容城下,憑著他現在的勢頭,最晚後日清晨,必能趕至南京城下。”
熊大彪一怔,頓時來了精神。“如此說來,沈兄弟是準備出兵城外了?”
沈崇名點了點頭,“時機已到,不能再等了,後日一早,出城平定叛軍!”
雖然沒有完成合圍,可是這幾日叛軍傷亡慘重士氣低落,若是在等的話,他們極有可能就要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