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馮保,沈崇名總算是記起了還有他這麼一號人物。這段日子絞盡腦汁忙著收拾叛軍,倒是把這個死太監給忘了,沒曾想到他死性不改竟然還敢站出來挑撥是非,當真是該死。
不過高拱的難處他也知道,這時候得一切以大局為重,萬不可生出什麼風波來。不然的話個人得失是小,危及了江山社稷可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高拱窮於應對,馮保卻計劃著步步緊逼,同他一起商量大事的自然是勝任多年的狗頭軍師宋清揚。
“公公,看來高拱如今是步步為營,想要讓他露出破綻怕是不易啊。”宋清揚有些發愁道。這幾日攻勢淩厲,倒不是真的就抱有一舉成功的希望,隻是期盼高拱能展現他的火爆脾氣,從而大開殺戒多多得罪人。隻要到了那時,一個禍亂朝政的罪名,便足以置他於死地了。
馮保點了點頭,也有些發愁道:“看來真的是吃一塹長一智,前段日子高拱權勢被奪,怕是讓他想通不少東西啊。”
一陣沉默,馮保狠聲道:“可是貴妃娘娘那邊一直都在等著咱們的消息,若是這件事做不成話,相比擬我日後的日子可就要難過了。所以,咱們得盡快想辦法出來才是。”
馮保說的是實話,現在隆慶帝駕鶴西去成了明穆宗,他這個依仗主子寵信的太監便算是失去了靠山,倘若不能盡快再找一個的話,想必用不了多久手下勢力便會分崩離析,到了那時,自己可就是任人宰割的小人物了。
這一點宋清揚何嚐不知,馮保這次之所以想都沒想就主動為李貴妃效力,打得便是這個主意。
現在皇帝年幼,雖然先帝爺駕崩之前指定了高拱為顧命大臣,可是依照自古皆有的規矩,還會設有太後垂簾聽政以此監督顧命大臣的所作所為,不然大權旁落是一件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這個新的靠山,就是李貴妃。
“公公,若是找到高拱的軟肋,那這件事便容易多了。”沉思一陣,宋清揚歎了口氣說道,可攻擊高拱火爆脾氣的弱點已經無效了,想要在找到他的軟肋,可真的是難如登天了。
二人一陣沉默,這次倒是馮保先開了口,就見他臉上帶有一絲奸詐的笑容,說道:“清揚啊,若是咱們那沈崇名開刀,高拱會不會火冒三丈和咱們拚個你死我活啊?”
“拿沈崇名開刀?”宋清揚緊皺眉頭細細思索一番,忽然笑道:“公公,高見啊!這沈崇名可是高拱生平最為得意地學生了,就像上次一樣,沈崇名被剔出朝堂之後,高拱可是和皇上慪氣慪了數月,若是這次咱們能再次把沈崇名趕出朝堂,想必高拱會和咱們拚命地。到了那時候,擁立李貴妃為皇後娘娘的事情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嗯,就是這樣。”馮保點頭笑道,不過有一點讓他很是為難,僅憑現在效忠於他的朝堂勢力而言,想要收拾沈崇名可是不容易,更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被這壞小子給一鍋燴了。
聽著馮保說出他的擔憂,宋清揚卻是笑了,直言道:“公公,僅憑咱們就想對付現在的沈崇名確實是力有不逮,不過若是有了張居正的加入,那可就大為不同了。畢竟不管咱們說,這人在六部之中的威信同高拱可謂是高下難分,一旦有了六部的支持,沈崇名就算是手段再如何了得,也是難以應付的。”
“可是張居正一直以來態度都不明朗,此事想要得到他的幫助,隻怕不容易啊。”馮保搖頭說道,若是這次他大大方方的站在自己一邊,就算是抓不住高拱的軟肋,用力李貴妃為太後一事也沒什麼懸念了。
“嗬嗬,公公此言差矣。”宋清揚笑容滿麵,得意道:“張居正的態度雖然看似不明,但卻是異常明了,隻是在擁立李貴妃為太後一事之上他不想得罪陳皇後,而且也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而已。”
看著馮保若有所思,宋清揚繼續說道:“可是事關沈崇名,諒他張居正也不敢含糊,畢竟先前的過節太深,想要化解怕是沒有太大的可能。而且憑著高拱和沈崇名師徒二人聯手,張居正便是獨力難支。倘若公公向他澄清這節,下官以為張居正定會同意與我們聯手對付沈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