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
王鏢頭心裏一驚,怪不得這些人個個可以以一當十,可為何他們穿的不是官服而是隻帶了佩刀呢?而且自己的鏢局也算是江西出了名的大鏢局了,自己本本分分押鏢,官府為何要對自己下此狠手,這其中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押運的金佛又不見了,王密一臉愁容。
那少年收起了繡春刀,轉過身來看著王密,欲言又止。
張之鍊撐地的雙手抖得厲害,這劉忠隻告訴自己有軟柿子捏,但沒說會有官府的特務人員在啊,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占山為王,這官府肯定不會對自己善罷甘休的,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拚一把,把這個錦衣衛給殺了。
於是張之鍊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弟兄,並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在白衣少年亮明身份之後的數十秒內,三方人馬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而這短暫的沉默,很可能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幾聲馬嘶漸漸靠近,是趕來的其他幾個錦衣衛,張之鍊不禁捏了一把汗,幸虧還沒有動手,不然自己和弟兄們肯定都報銷在這了。
“蘇兄,可查到一絲頭緒?”楚天成急急忙忙從馬背上跳下來,邊問邊朝白衣少年走去。
少年搖了搖頭,“那寶物不翼而飛了。”
其餘六人聽後齊刷刷地向張寨的人看去,直看的張之鍊渾身發毛,看我我也沒拿啊,難不成還真想拚個你死我活咋的。
王密一個押鏢的,有苦說不出,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依我看,就算是鏢局和土匪,遇到官兵也一樣說不清。
“大人,有話好好說,我王某人隻是一個押鏢的,還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官爺您,就損失了這麼多人手。這……這上哪說理去啊。”
“少廢話,我們蘇大人辦案,從無冤案,你王密想必心裏也清楚,我們為什麼會到這裏來。”
楚天成又繼續道:“識相的話,就趕緊交代寶物的藏處,不然別怪我對你們幾個不客氣了。”
暫時保命的鏢局打手們嚇得瑟瑟發抖,把目光都投向了王密。
“大人的辦案能力那肯定是沒話說,不過小人實在是冤枉啊,我王家鏢局一直本分做事,那信譽和實力都是沒得說的,這一下子成了大人口中的問題鏢局,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這裏不方便說你鏢局的事,不過我們錦衣衛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到時候看你王鏢頭還有什麼話可說。”楚天成不禁一聲冷笑。
寶物從景公府到這竹山也不過區區十幾裏,如果沒人把貨物給掉包的話,那這麼大個佛像又怎麼會不翼而飛呢?
錫山張寨肯定沒那個膽兒撒謊欺騙官府,而這王鏢頭又一直強調自己的清白,莫非問題是出在景公府?
“我錦衣衛乃奉命查案,此案關係重大,既然各位都說寶物的丟失與自己無關,那就隻好請王鏢頭和張寨主同我們一起回到鎮上,配合調查了。”白衣蘇裏手握佩劍,看著空空如也的鏢箱。
此時李青竹在窯廠卻遇到了大麻煩。寫給景憐的信才寫一半,劉忠帶著人手闖了進來。
窯廠供工人們休息的房子極其簡陋,近百名工人同時擠在一間二三十米長四五米寬的土胚房裏。李青竹正半蹲在自己的床鋪邊寫信。
“李公子,別來無恙啊。”劉忠走到青竹身邊才站定。
青竹一聲冷笑,“劉總監急急忙忙來到我這兒不知有何貴幹?”
“我收到匿名舉報,你李青竹妖言惑眾,蠱惑人心,蔑視官府且欲大鬧窯廠。今天我劉忠特來拿你歸案,交付官府查辦!”
劉忠在心裏早就把李青竹列為必除的對象了,在他的眼裏,權利可以帶來一切,凡是可能阻擋他劉忠的野心的,都必須鏟除。
“小人劉忠,你口說無憑,你以為單憑你的一句有人舉報就可以擊垮我李青竹嗎?我看你是以公徇私,想要置我於死地吧。”李青竹把信疊了起來,隨手扔在了床鋪下。
“咦?青竹兄,你說這話可就是對我劉某有些偏見了啊。我也隻是按規矩辦事,關於匿名舉報,我們一定會查明的,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不過這都得青竹兄你配合才是。”這話說出口,劉忠自己差點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