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飛俠三探深宮意 ,原為琵琶和簫聲(2 / 3)

吳越勃然大怒,他“呼”地站起來,猛地一掌擊在桌上,桌麵被擊得粉碎。吳越指著魏京罵道:“你這個使下三濫的狗東西,劫得我們的江湖令,不思好好奉還,倒在這裏耍死皮,莫道你是什麼‘鬼見愁’我們就會怕了你不成!”言未畢,吳越已利劍出鞘。魏京坐在八仙桌上首,動也不動。吳越更加生氣,隻見他右手持劍,向前遞出,左手卻去抓八仙桌上的江湖令。一抓之下,江湖令不知所蹤,但見桌麵上多了一把錚亮的短劍。吳越一抓下去,五指定然不保。吳越見機也快,左手五指離桌麵不過兩三寸,硬生生地凝立空中,不敢下抓,右手劍刺過去,卻已刺空。“這可要遭!”雷彬心念及此,隻見魏京右手一場,吳越龐大的身驅被重重地摔向身後的木柱,如這下撞實了,吳越非死即殘。在這電光石火之際,一條黑影飛躍至空中,在吳越撞向木柱前的一瞬間把他拉了回來。眾人一看,救下吳越的是度月長老的師弟許槿。

許槿對魏京說:“閣下出手太狠毒了些,便是幾句話冒犯了,值得出此毒手?”魏京卻道:“‘鬼見愁’生來便是這般歹毒,看不慣啊?看不慣就走一邊去!”這時,許槿臉上掛不住了,無論如何,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必要接了下來。許槿怒形於色地說:“誰走一邊去,這酒店是你開的啊?”“不服麼?那亮家夥吧!”魏京說這話時,乜鈄著眼睛瞧向許槿。許槿心中的無明火“騰”地一衝千丈,自己好歹也是成名人物,何曾受過這等篾視!許槿雙掌一錯,便欲動手。方洪春卻搶在前麵,亮出寶劍。魏京滿不在乎地說:“一個揚掌,一個亮劍,咋都沒有動靜啊?敢情都是嚇唬人的三腳貓功夫?”是可忍,孰不可忍!方洪春飄身上前,隔著八仙桌,輕飄飄地刺出一劍,卻是天山劍法中的起手式“毒蛇吐信”劍方遞到中途,隻見魏京拿一支竹筷來擋,使的是天山劍法中的“欲拒還封”方洪春見是本門劍法,疾忙的變招為白鶴展翅,劍尖直指魏京的麵門,眾人吼一聲“好!”以為魏京萬難逃過這致命的一擊,魏京也不變招,仍是“欲拒還封”竹筷與劍身輕輕一碰,寶劍斷為兩節,竹筷卻毫發無損。眾人大驚,這是什麼功夫?方洪春疾地彈身退後,饒他反應快,還是被魏京點中了足三裏穴位,左腳一陣麻木。

許槿拉過方洪春,在其腳上揉搓幾下,解了穴道。剛才魏京用竹筷鬥鐵劍時,許槿已知這個“鬼見愁”內功驚人,及至用內功震斷鐵劍,這確實有些非夷所思。在許槿看來,魏京用不用竹筷都無所謂,用竹筷隻是裝裝樣子。遇到這樣恐怖的對手,絕不可以貼身接招,貼身接招,對方內力收發之間,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方洪春的那柄斷劍就是一個警告。魏京忽然發話:“你這老兒,是什麼山的一個什麼老?還磨磨嘰嘰地幹啥,出來獻醜啊!”許槿接話道:“在下肩負著護送江湖令的重擔,江湖令既然被你劫了,除非江湖令重新回到我們手中,否則,即便是老兒死了,在閻羅殿也要向你追索江湖令。”“那好啊!”魏京陰慘慘地一笑說:“我把江湖令放到房梁上”邊說,邊把江湖令上拋,那江湖令穩穩地落於房梁頂麵。魏京接著說:“我若輸了,你們取了江湖令走人,我若贏了嘛,嘿嘿,你老兒就當眾自殘吧!”許槿麵色凝重,他點點頭說:“就這樣,動手吧!”魏京仍然手拿一根竹筷,他說:“你那老兒,你的家夥呢?”許槿昂然道:“老漢平生相鬥,就憑這雙肉掌,並不使用兵器。”魏京把手中的竹筷隨手一扔,那竹筷如離弦的箭,眨眼間穿透牆壁,牆上隻留下一個小眼。此時,魏京與許槿間相距約摸三丈遠近。魏京招一招手,道:“要鬥,上前來啊!”許槿佇立當場,不為所動。魏京左手按在桌麵上,輕一借力,人已飛至空中,一個盤旋,十指箕張,雙臂血紅透亮,惡狠狠地淩空撲下。許槿雙掌疾發,剛勁的內力擊向魏京,魏京並不閃避,兩手摟頭便抓。好在許槿功力甚深,見不是頭,使出點蒼山掌法中的絕技“鷂子掠食”閃電般地一個鈄竄,在魏京十指將及粘衣的一瞬間竄了開去。魏京站在場中心,此時,桌子都被掌力掃到牆角,方洪春等眾人都已退至牆邊,酒店大堂中間空出一個場地,在牆上的燭光照映下,明暗時明。

許槿站立一旁,他不明白,魏京練的什麼功夫,自己使出的八成內力竟然沒有半分作用。魏京說:“你那老兒,躲得過我那一擊而不受傷的,天下沒有幾人,你算一個。還敢不敢再試?”許槿愴然說道:“我老漢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又有何可所懼?隻是那江湖令實在關乎黎民百姓的居家平安,關乎國家的和親大業,老漢不敢輕言放棄。”魏京傲然道:“什麼狗屁國家和親大業,關我甚事?我‘鬼見愁’從來黑白不認!”說到此,魏京話鋒一轉,又道:“我看你這老兒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氣節,還看你接過我那招的緣份上,放你一馬。不過,江湖令在梁上,你不出手,你手下那幾個窩囊廢哪個能取得,便放過你們。”方洪春站在牆角,小聲問道:“你這話可當真?不得失言!”“我失言嗎?”魏京神態變得十分恐怖,他自言自語地說“我失言嗎?我失言嗎?”目光僵直地看向酒店大門。“我失言嗎?”魏京喪魂失魄地走向大門,走至門口,他忽然大叫:“師妹,我沒失言啊-----”過了許久,門外仍隱隱約約的可聽到魏京那鬼魅般的聲音。

雷彬悄然回到房間。

天已大亮,酒店內卻闃無人聲。想是房客們都被昨晚那場打鬥嚇壞了吧!雷彬走出房間,來到大堂。小二們一個個聳拉著頭,哭眉喪臉。看這光景,早餐是沒準備的了,雷彬徑直走出酒店。

酒店外橫街,是皇城邊上的一個大街。大街上,車來人往,頗顯繁華。雷彬在街買了一個牛肉夾鏌,邊走邊吃。不一會兒,就來到東城牆的清明門,昨晚,雷彬就是由此門進的皇城。順著清明門往下走,下一個城門就是霸城門。皇城現在白天也不能出入,據說,朝庭為了保證匈奴單於的安全,已下令全城戒嚴,清查可疑人員呢。城牆邊轉一陣,不覺已是晌午。雷彬轉回酒店,進得房間,倒頭便睡。天交二鼓,雷彬翻身起床,結束停當,仍從窗口竄出去。

雷彬來到皇城西南角,這裏是未央宮的方位。未央宮由永明宮、清涼宮等四十多個宮殿台閣組成。雷彬認定,待招宮女應在未央宮中的某一處。雷彬熟練地飛身上牆,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入皇城內。雷彬走得幾條街道,卻無法判明宮女所在的位置。幾撥巡夜的兵士在不遠處走過,雷彬悄悄地跟在兵士後麵,又走得兩條街,眼前一處宮殿,正中大書三個字,乃是“掖庭宮”這便是宮女所在的宮殿了吧!雷彬正欲向前察看,圍牆轉角處轉出一隊宮中侍衛,雷彬來不及躲閃,與侍衛迎麵撞上。當時,皇城內實行宵禁。二更時分仍在宮殿前轉悠的男子,絕不是良家子弟。“捉刺客!”侍衛們一聲喊,圍裹上來。當先兩人,一使龍頭大吹刀,一使吳王鉤。雷彬拔劍出鞘,月光下,劍刃如一泓秋水,顯得分外刺目。使龍頭大砍刀的先到,一招“開山劈石”摟頭就砍,雷彬不敢硬接,退一步閃開,趁隙還刺一劍。使大砍刀的十分油滑,那招“開山劈石”並未使老,雷彬還刺一劍時,大砍刀即刻變招為“橫江截鬥”從鈄裏砍來。雷彬還待出招,使吳王鉤的已趕到,隻見吳王鉤旋轉著便來鉤拿寶劍。雷彬不願糾纏,轉身便走。還沒走兩步,前頭一人攔在路中。這人麵似重棗,身若鐵塔,手拿一把镔鐵劍,氣定神閑。雷彬略一遲疑,後麵的侍衛已追了過來。雷彬佇立街中,手握寶劍,兀然不懼。持镔鐵劍的似是這隊侍衛的頭,隻見他一個手勢,侍衛把雷彬圍了起來。

“小子,此時若然丟棄寶劍,尚可保全性命。”持镔鐵劍的侍衛說。雷彬“嘿”然一笑答道:“行武之人,武器便是生命的保障,哪有丟棄武器來保全性命之理?”使吳王鉤的對那大漢說:“王統領,不必理會這小子,一頓快劍,讓這小子長些記性!”那叫王統領的大漢镔鐵劍挽個劍花,一劍疾刺過來,雷彬鈄身退步,還一招“三潭印月”王統領那劍,乃是一個虛招,名叫“出鳥探頭”劍到中途,已然變緩,雷彬一招還刺時,王統領疾忙變招為“仙人指路”劍尖直指雷彬的眉心。雷彬的“三潭印月”剛使出一半,陡然矮身,就勢變招為“舉火燎天”劍尖虛實不定,王頭領見不是路,一個倒翻身,退出一丈之外。王統領一退複上,隻見他劍法使開來,一柄劍上下翻飛,直刺鈄撩,全是進攻的招數。雷彬開始時有些手忙腳亂,因為王統領的劍招太快,一招接一招,中間並無停頓。三十招一過,王統領出招顯出疲態。這時,皇城內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刺客,“捉刺客”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王統領手一揮,圍在周邊的侍衛紛紛亮出家夥。使大砍刀和使吳王鉤的侍衛從前麵左右攻到,使霸王鞭的和點穴钁的侍衛從後麵左右攻過來。雷彬凝氣聚神,力貫寶劍。大砍刀一招“力劈華山”當頭疾砍,雷彬待得大砍刀砍至中途,無暇變招之際,寶劍疾的貼上去,刀劍剛一接觸,一股大力由寶劍傳到大砍刀,手握大砍刀的侍衛倏地撒手,大砍刀“鐺”地一聲掉到地上,那侍衛額上冷汗直冒,已退過一邊。說時遲,那時快,使吳王鉤的侍衛已趕到麵前,他一鉤鉤住劍身,正自高興,突然感到一股大力疾衝而來,忙不迭地丟棄吳王鉤,滾身躲到一邊。其時,雷彬身後使霸王鞭和使點穴钁的侍衛剛到,兩般兵器往雷彬身後招呼而來。雷彬並不回身,聽鞭聲呼呼,使一招“鳳點頭”躲過鋼鞭的一擊,然後躬向成水平狀,單腳獨立,擰身飛旋,寶劍隨飛旋之身劃一個圓孤,這一招叫“孔雀開屏”寶劍所觸,持點穴钁的丟棄點穴钁,甩鋼鞭的丟棄鋼鞭,二侍衛狼狽已極。

王統領見雷彬如此氣勢,知道憑一已之力,斷然不是對手。忙叫一侍衛向天空發一火銃,一粒綠亮的火焰彈飛向天空。稍傾,一個紅麵老人出現在“掖庭宮”門前。紅麵老人一來,眾侍衛遠遠地散過一邊。王統領對紅麵老人招呼道:“火狐王,這個刺客頗為紮手,你給我擒了過來”那叫“火狐王”的紅麵老人更不打話,飄身到雷彬麵前,左手晃一晃,右手五指箕張,摟頭疾抓。雷彬寶劍旋風急舞,風雨不透。“火狐王”顯然經驗十分老到,他看到雷彬劍法精湛,攻不進去,便凝神聚氣,隔空虛發一掌。掌未到,內力先到。雷彬感到一股大力緩緩而來,手中的寶劍幾乎把持不住。忙凝氣提神,將內力導至劍身,硬擋了“火狐王”一招。“火狐王”佇立未動,雷彬卻後退了半步。雷彬心下大駭,須知內力相拚,一旦接實,兩人無法自行脫身,除非其中一人被另一人的內力擊倒。接過一掌,雷彬知道“火狐王”的內力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火狐王”並沒有十成的取勝把握。問題是,如與“火狐王”死拚內力,在拚鬥之間,倘若侍衛對自己下手,自己既無法招架,也不能躲避。思念及此,雷彬一個縱身,跳在宮牆之上,幾個起落,已把“火狐王”及眾侍衛甩在身後。

越過幾個宮殿,雷彬看到前方竹林中似有人在打鬥。到得跟前,看清楚是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與眾侍衛鬥在一起。女孩使的是雙刀,男孩卻是使的少林棍。圍攻女孩的兩侍衛,一使鐵劍,一使鏈子鎖。圍攻男孩的兩侍衛,一使劍一使槍。女孩吃虧在氣力不加,兵器上鏈子鎖專門克製刀劍,女孩用劍時得時時提防劍被鎖住,因此,放不開手腳,屢屢遇險。男孩的少林棍卻使得風車鬥轉,棍子一掃,方圓一丈之內對手無可立身。再鬥得幾招,女孩看看腳步已亂,劍招已再難遞出。那男孩激鬥之中,時不時地注視著女孩的情形,看女孩危急,男孩橫棍一掃,當侍衛退步抽身時,男孩飛躍至女孩麵前。俗話說兵器:“一寸長,一寸強”男孩少林棍盤頭急舞,使劍和使鏈子鎖的侍衛忙不迭地退出一丈之外。這時,男孩與女孩合在一處,四個侍衛圍在四角。兵器上,男孩一棍對兩劍一鏈子鎖,對方還有一枝鐵槍,兵器上並不占優,女孩的雙劍隻能作擾敵之用。鬥了半個時辰,男孩已腳步呆滯,少林棍也越舞越慢,那四個侍衛看看得手。雷彬飄身而前,持劍直取持長槍的侍衛。持長槍的侍衛慌忙招架,雷彬並不和對方鬥招,劍交左手,虛刺一劍,手右快逾驚風地一掌拂麵而到,持槍的侍衛退步閃避,剛退出半步,卻被雷彬剛猛的內力擊倒。餘下三個侍衛,見雷彬一招之間就擊倒持長槍的同伴,驚慌之際,各人撤回兵器,轉身便跑。那男孩和女孩向雷彬致謝,雷彬說:“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我們趕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