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箏掙開君臨風的懷抱,她神態不卑不亢的說道:“無箏隻願一生一世一雙人。”
君臨風冷笑一聲,說:“你明知道這不可能,朕是北國的皇帝。”
這是除了他,她沒有別的選擇的意思嗎?
無箏將頭移向一邊,避開君臨風霸道的目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嘲諷:“你也明知道不可能。”
沒有人可以隨意左右她的決定!
君臨風的手扳過無箏的頭,鳳目鎖住秋眸,勢在必得的笑:“對本皇來說,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無箏咬牙,神情不平的道:“沒錯,你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嫁臣也不得不嫁!”
有時候,人太自負了,真的不怎麼好。
君臨風的手扣住無箏的下巴:“為什麼你非得惹本皇生氣?”
無箏倔強的看著他:“那又是為什麼皇上您非要我做我做不到的事?”
君臨風冷哼一聲,冰冷的氣場掩飾不了他盛怒的心情,他看著眼前這個清冷的女子不屈不撓的模樣,終是甩袖離去。
無箏站在原地傷神片刻,輕輕一笑。
次日,無箏安靜的在芷陽殿的外殿喝著茶。
一清秀的侍女從內殿出來,垂首恭敬道:“大人裏麵請,娘娘身體略有不適。怠慢大人之處,還請見諒。”
無箏放下茶盞,笑容清淺:“娘娘乃千金之軀,需要好好休養才是。”
紅羅詫異的看了這位北國唯一的女官一眼,隨後她低下頭來,這般氣度與風華,難怪連傾城傾國的賢妃娘娘也如此忌憚。
無箏隨著紅羅進入芷陽內殿,滄煙慵懶的躺在床上。
“你們都退下吧,我要和無箏姐姐好好說會兒話,不許外人打擾。”滄煙在紅帳裏嗔笑到,“就算皇上來了,也不行。”
無箏眼瞼微垂,這是在向她炫耀自己深得皇寵麼?
內殿裏侍奉的太監奴婢退下後,滄煙撩開羅帳:“無箏姐姐,我不是故意端賢妃的架子,主要是昨天臨風......”
無箏的身子按照自己的意願,恰到好處的晃動。隻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她的胸口真的有些隱隱抽痛,她是不小心中毒了嗎?
腦海中過濾了下自己最近吃的食物,無箏排除有人給她下毒的可能。
滄煙看到無箏神傷的神情甚是得意,她繼續說道:“昨天臨風跟我說要納姐姐為妃的時候,我可真是高興壞了,這樣我們還真像是回到日月穀的那段日子了呢!”
無箏在聽到日月穀三個字的時候,在古鬆下撫琴的她,在月光下舞劍的少年,她和他煮酒吟詩,他在桃樹下神采奕奕又溫柔繾綣的對她說“願得一心人”的記憶全部突兀的湧來。
無箏的精神恍惚了下,那時候的她是真的感覺到快樂的吧。那麼他呢?也是快樂的麼? 無箏想不明白為什會問自己這麼沒有意義的問題。
“無箏姐姐。”滄煙溫柔的叫了一聲無箏。
無箏緩過神來,看著笑意盈盈的滄煙,問:“娘娘明明那般厭惡臣,為什麼還能像以前那般親昵的稱呼臣呢?”
對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始終笑臉相待,這讓無箏十分佩服滄煙,平心而論,無箏做不到。
滄煙絲毫不在意無箏問的這般直接:“因為臨風喜歡你啊。”
無箏平靜的麵容起了波瀾:“你能接受他納我為妃?”
滄煙塗了豆蔻的手將落在胸前的發捋到耳後,她眸光清澈的看著無箏,紅唇微微上揚,連無箏也不得不承認滄煙真的像是一隻妖精,是魅惑的,是妖嬈的。
“我當然能接受他納你為妃,問題是你不能接受。”
無箏笑了,那清冷的麵容因為這一笑變得越發耀眼起來。
滄煙的眼瞼垂了下來,遮掩住她眼中的嫉妒,女人果然不喜歡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賢妃娘娘你認為臣能拒絕皇上麼?”
滄煙挑眉,很認真的看著無箏:“你當然能,因為他欠你的。”
無箏不解的看著滄煙,在她心中這世上並不存在誰欠誰的。
“無箏姐姐,你難道真的以為日月穀的毀滅是南國淮太子所為吧?你難道真的相信夏邑能殺得了心機深沉武功高強的師傅?你難道不好奇,皇上為什麼會頂著巨大的壓力任命你為北國唯一女官呢?” 滄煙的聲音充滿了憐惜和同情,“雖然我不否認,皇上他是喜歡你的。可是這種喜歡在皇權麵前真的算不得什麼。”
無箏的臉慢慢的蒼白,她似難以接受這個消息般用手支撐著額頭。
無箏有手擋住她眼中的嘲諷,她語調鏗鏘:“我不信!”
滄煙的眉眼染上笑意:“無箏姐姐,你何苦自欺欺人?普天之下隻有我能催眠師父,當然,普天之下我也隻聽從一個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