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聽著他的分析,越發覺得眼前的人是個探子。
“何況你這裏的窗戶,想要撞窗逃離,必然也是曲縮著。他能夠輕鬆跳上你這裏的窗沿,那身高已經是要比你的腰高一些,何況被撞破的窗扇的上方,而是下方,這也說明了,他即使將身體曲縮起來,撞擊力最強的也是上方。”
“如果按照你腰際的身高算,撞擊的地方應該是窗扇的下方才對了。”
姬如雪一邊聽著,一邊默然的看著他。
最後陶然一手抱胸,一手摩挲著下頜,做了一個頗有些男子漢的思考動作說:“綜上所述,對方的身高應該是在你胸部到肩膀左右。”
姬如雪:“……”
所以說了這麼多,就隻是揪著一個身高而已?
她不由露出被陶然打敗的眼神。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如果不說的這麼清楚,你會相信我的話嗎?”陶然笑眯眯的看著她說道。
姬如雪聽的一愣,接著搖了搖頭,算起來,她和陶然根本就是互相不信而已。
“這就對了。”陶然依舊是笑著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猜中了這事情。
姬如雪看了看他,有些慘不忍睹的說道:“你還是把手放好,沒有哪一個女孩子會做出這種動作的。”
這下換陶然無語一瞬了。
他清咳一聲,先是掩飾了一下尷尬,後來又覺得反正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知道也合理,於是又坦蕩起來。
“這習慣了,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
姬如雪聽了,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隨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以前是捕快?”
“不是。”陶然回答的很快,讓姬如雪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接著陶然又再次說道:“我看起來很像是捕快嗎?”
“哦,剛才很像。”姬如雪真誠道。
兩人對視一眼,陶然似乎對於自己剛才像個捕快的一事變現的十分沉痛。
姬如雪倒是樂的看他沉痛,但是這人的恢複能力太好,沒一會後又成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她打了個哈欠,有些迷糊的爬回床上去躺著,懶洋洋的說道:“你還有沒有事?沒事我要睡了。”
“沒了,隻是過來再友情告訴你一句,最近小心。”陶然看著窗外慢條斯理的說著。
姬如雪聽的奇怪,最近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嗎?一時間,她想到了之前德妃的慘叫。
“你倒是直接告訴我會有什麼危險的好。”她說道。
陶然很幹脆的拒絕了:“這可不行,要是跟你說了,我的事情就完蛋了,所以你還是自己小心吧。”
姬如雪於是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翻過身去,抱著被子睡覺。
陶然看了她一眼,搖頭笑了笑,從窗戶翻出去後,瀟灑的離開了。
在此時被困意纏身的姬如雪看來,什麼危險都比不過沒法睡。
在她安心的睡去時,鳳儀殿內卻是一片詭異的氣氛。
雲妃和賢妃坐在一旁,皇後與姬貴妃坐在另外一邊,德妃躺在床上,眉頭緊皺,冷汗直流。
徐太醫是全權接手德妃懷孕的禦醫,此時也是皺著眉為她把脈確診。
直到外麵傳來一聲掐著嗓子喊的皇上駕到時,一屋子人在冷映寒進來的時候,皆是福身行禮起來。
冷映寒身著一身黑金長袍,身上透著股冷冽淡漠的強烈氣勢,細長的眉眼微勾,幽深的瞳眸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清清冷冷的目光,似乎從中看不出絲毫暖色。
目光最後停在了床上的德妃身上,那薄唇終於是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步一步走向床邊,冷映寒開口,漫不經心的說道:“都起來吧。”
“謝皇上。”
眾人起身,下人們退後,能靠近前方的,也就隻有在場的幾位妃子皇後了。
冷映寒走到床邊,問道徐太醫:“德妃這是怎麼了?”
徐太醫拱了拱手,恭敬回答道:“回皇上,德妃是誤食了與她身體相衝的蒼月花茶產生了毒素,這才導致腹部劇痛無比,好在並沒有傷到腹中胎兒,隻要服下蒼月花解藥就好。”
冷映寒一聽,微微頜首,淡聲道:“那便快去給德妃開藥吧。”
“是。”徐太醫退去一旁,在助手的幫助下開始準備解藥。
冷映寒坐在德妃的床邊,看了看德妃冷汗直流的臉,眼裏的冷笑一閃而過。
在事情沒完成之前,德妃若是流產了,對於他的計劃來說可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在這之前,德妃肚子裏的孩子是要好好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