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的解藥很快調解好,在冷映寒的示意下恭敬的上前交給醫女,給昏迷中的何德妃喝下。
冷映寒看了一會,便轉頭看向身後的皇後等人,漫不經心的問道:“這蒼月花茶是誰吩咐的?”
姬如梅低頭不語,身側的雲妃和賢妃也是一樣。
隻有牧懷柔微微福身上前,溫聲安靜回答:“回皇上,是臣妾。請安會上所有的茶都是一樣的,這蒼月花茶於上月從朝北國貢獻而來,連續多次請安會都是用的蒼月花茶,卻不想這一次德妃會出這樣的事情。實屬臣妾疏忽,還望皇上責罰。”
雖說責罰,可是她卻將蒼月花茶和德妃中毒的事情說的一清二白,很明顯她自己也不知道德妃喝了蒼月花茶後會出現這種狀況。
也說明了這蒼月花茶從很久前就已經是請安會上眾人一樣的花茶,並無針對德妃一人之說。
雖然將這些都解釋了,最後再說這是自己的錯,要他懲罰,可是這時候,冷映寒還能怎麼懲罰?
他隻是看著牧懷柔,微微頜首,淡聲道:“不知者無罪,皇後不必兀自難過。”
牧懷柔微微垂首,恭順道:“謝皇上。”
冷映寒這才轉眼看向其他人,目光在姬如梅的身上停頓了會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都下去吧。”
“臣妾遵命。”
以皇後為首,幾位貴妃開始退後朝屋外而去。
最終房門被關上,便隻有冷映寒身邊的人與太醫在屋子裏待著。
見何德妃已經將解藥喝下,徐太醫這才恭敬說道:“回皇上,德妃娘娘將解藥喝下後,隻需片刻,便可醒轉。”
“嗯。”冷映寒有些漫不經心的應著。
一旁的宮女正拿著帕子給德妃擦拭著臉上的冷汗,妝容未花,可看起來,她卻是因為疼痛而變得麵色扭曲。
對於這蒼月花茶,那可是冷映寒親自下令給分配給皇後牧懷柔的,當時也並不知道這花茶給有孕之人喝了後,會是這般模樣。
隻不過牧懷柔是否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一點他可就拿不準了。
畢竟這個女人,是他迄今為止最不想懷疑,卻總是讓他懷疑的人。
宮女見德妃不再流汗之後,這才收了手,退去一旁垂首站著。
冷映寒其實並不想在這裏等著德妃醒過來,可是他卻不得不做做樣子。
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尤其是萬人之上的皇上。
所以自從明白這一點後,冷映寒或許就有了一點扭曲的想法,那就是他也有能力讓其他人身不由己。
比如說不願意進宮的姬如雪。
又想到這個女人了。冷映寒心中一愣,卻沒有阻止自己,而是放任思緒去回想那些關於姬如雪的事情,覺得總是比旁人來的有趣。
在這樣的思緒中,他卻是慢慢度過了德妃昏迷這段時間的守候。
直到一聲嚶嚀聲響起,一旁的宮女看著德妃,高興道:“娘娘醒了!”
冷映寒的思緒便被打斷,眨了眨眼,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去,便見德妃皺著眉頭,眼珠微動,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屋子裏的藥香味頗濃,聞的德妃頗為不舒服。
她有些恍惚的睜開了雙眼,手還是下意識的放在肚子上,那種劇痛感實在讓她後怕的要命。
“娘娘!”身邊有人在叫她,聽起來是如月的聲音。
德妃眨了眨眼,再次看去時,卻發現床邊坐著冷映寒。
那清俊的眉眼,恍若畫中,飄渺俊逸,讓人心生神往,卻又恐懼伸手抓不住。
“醒了?”冷映寒嘴角微微含笑看著她說道。
德妃心中又驚又喜,確定眼前的冷映寒不是自己的錯覺後,終於是美眸含淚起來。
“皇上……”她哽咽著聲音喊道,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臣妾這是怎麼了……還有,皇上,臣妾的孩子可還在?那時候,臣妾的腹部感到一陣劇痛……孩子,臣妾的孩子呢?”
想到孩子的問題,德妃一時間有些激動起來,她的手還捂著自己的肚子,卻發覺自己似乎失去了感知肚子裏的孩子是否還在的能力。
冷映寒見她如此慌張,不由看向一旁的徐太醫。
徐太醫上前,恭敬道:“娘娘放心,德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沒有任何大礙。”
“真的?”德妃有些恍惚的問道。
徐太醫點點頭。
“你腹中孩子的確無事,不信徐太醫的話,難道愛妃也不信朕的話嗎?”冷映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德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