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聽,這才放下心來,放在腹部的手輕輕撫摸著,看向冷映寒,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皇上,你的話臣妾自然是無條件相信的……隻是今日,好端端的在跟皇後娘娘請安,卻不想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疼的臣妾可真是一陣後怕啊。”
她委屈的訴苦著,意在告訴冷映寒有人在害她,而他要為她報仇才好。
在德妃心裏,她幾乎是肯定了這事情是姬如梅下的手。
畢竟她懷孕能威脅到的人,就隻有她一個人,即使她不是她親自動的手,也是借由別人的手做的!
德妃無法忘記,自己第一次懷孕的時候究竟是為何會流產!
那都是姬如梅這個賤人動的手腳!
想到往事,德妃心裏一陣波濤洶湧,對於姬如梅的恨意也是日漸加深著。
“你且放心,這次不過是誤食了不該喝的花茶而已,這才導致身體中毒。蒼月花茶的藥性與懷孕之人相衝,多喝幾次後會在身體裏積累毒素,導致你腹部疼痛難忍,不過好在這一次,你腹中的胎兒並未受任何影響,倒是辛苦你了。”
冷映寒這番話裏透著些許關心的意思,這是平日裏不會表現的。
在德妃的印象裏,冷映寒是個冷酷且冷漠的人,似乎他所有的溫柔一麵,全都留給了姬如梅,而她這裏,能得到冷映寒略帶關心的語氣和模樣,幾乎就是奇跡。
此時的德妃還沉寂在冷映寒的不可多得的溫柔中,根本忘記了其它事情。
好一會她緩過來後,卻對能夠長期擁有冷映寒溫柔一麵的姬如梅產生了莫大的嫉妒。
於是沉默一會後,德妃突然嚶嚶哭了起來。
“娘娘……”宮女如月見她竟然哭起來,很合適的擔憂的叫了一聲引起冷映寒的注意。
事實上,她不這麼叫冷映寒也會注意的。
畢竟德妃嚶嚶的哭聲落在他耳裏,也不是那麼好忽略的。
“這是怎麼了?”冷映寒問道。
德妃聽言,又哭了一會,才斷斷續續的哭訴著今天在鳳儀殿前,姬如梅教訓宋嬪的事情,雖然在她這裏也是添油加醋了一番,愣是將蛇蠍心腸的形容扣在了姬如梅的身上。
冷映寒聽的麵不改色,心中卻是嗤笑不已,對於德妃針對姬如梅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
似乎從前幾年德妃流產那次後開始,她便開始針對姬如梅,針對的理由也是因為她認為害她流產的就是姬如梅。
然而冷映寒是知道的,她的流產絕對不管姬如梅的事,而是另有其人。
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一邊想著往事,一邊開口應付著眼前哭泣的德妃。
“對於貴妃敷衍了事的行禮,責罰是應該的,若是縱容下去,難不成是要等到朕來管?”冷映寒挑眉看著德妃,似笑非笑的說道:“何況你若是阻止,宋嬪與你是為姐妹,那時候,宮中豈不是要傳宋嬪靠著你德妃仗勢欺人橫行霸道?這樣的名聲落在任何人耳裏,可都是不好聽啊。”
冷映寒的嗓音清冷,卻又像是敲擊在人心上,意外的好聽同時,也可以魅惑人心。
德妃一聽,心中一愣。
她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理解成宋嬪靠著她的庇護仗勢欺人橫行霸道,正要反駁的時候,卻聽冷映寒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宋嬪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她昨日無辜害死了如貴人養的貓,卻沒有絲毫愧疚悔改之色,雲妃為此,昨夜還與她理論,最後惱怒於宋嬪的囂張,這才略施小懲。”
德妃放在腹部的手一抖,她抬眼看向冷映寒,卻隻見對方眼角眉梢都帶著微微笑意,宛如溫潤君子。
可就是這樣,卻讓她心中的驚懼更甚。
“雖說你與德妃貴為姐妹,卻也不能太過寵溺,這樣的結果,隻會讓宋嬪成為你說的蛇蠍心腸罷了。”
冷映寒的這句話成功的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壓倒了德妃心理防線的存在。
“臣妾沒有……宋嬪她也不是……”
“好了。”冷映寒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宋嬪的事情無需再說,若是她沒有犯錯,姬貴妃與雲妃必然也不會故意找她麻煩,愛妃你如今可是要好好抱住懷中胎兒,憂心的事情,就不需要太多了。”
德妃知道,在冷映寒這樣的語氣下,自己若是解釋,他必定是不會聽的。
糾纏不休的話,還會引起冷映寒的反感。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姬如雪一樣,一點也不怕冷映寒,或者一點也不在乎冷映寒的想法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