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裏還不免念叨了一句,“你小心點,醫生說你可是高齡產婦,隨時都有滑胎的危險,可千萬別磕著碰著了,這可是我盼了好幾年才懷上的,千萬別給我弄出什麼岔子來。”
沈佩玲微微皺眉道:“行了,你都念叨了一路了,就不知道消停點,我都被你念煩了。”
顧長清趕緊悻悻然的閉嘴。
女人看了看簡蕎,又轉目瞪了男人一眼,“你還傻站著幹嘛,去給我弄杯酸梅湯來,別打攪我和蕎蕎聊點知己話。
顧長清趕緊應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沈佩玲睨著旁邊的女人,不由蹙眉溫怒道:“你個死丫頭也真是的,做什麼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從來不顧忌到別人的感受,你說說看,說消失就消失了,這三年來,音訊全無,害得我天天提心吊膽的,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就怕你有個好歹,都是當媽的人了,還這麼不省心。”
簡蕎忙討好的攬入她的胳膊,眨了眨眼眸,撒嬌賣萌道:“表姐,我錯了,再說,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回來了不?你這還懷著身孕了,就別生氣了,生氣對胎兒很不好的,你跟顧長清結婚這麼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千萬不能急火攻心。”
沈佩玲聽了,趕緊的深呼吸了幾口,為了懷上身孕,這三年來,他們可是想了不少法子,她也喝了不少有助於懷孕的滋補湯藥,自然不敢有任何閃失,小心翼翼的嗬護著,都怪這丫頭不省心,見到她就忍不住好好訓她一頓。
緩了好久的神色,沈佩玲又叨嘮了起來,“蕎蕎,我知道你因為秦言默的死,心裏難受,老實說,他這人雖然冷情點,但真心待你不錯,瞧瞧,你們之間還有血海深仇,他都毫無保留的死後將那麼一筆家產全部給了你。”
“這會我算是搞明白了,像他那般的情種還真少見,要怪就怪你們之間沒有緣分,既然人都死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了,你也得安安本本的把日子過下去不是?要是秦言默泉下有知,也想看到你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以前的事就算翻篇了,以後跟陸洋好好過日子。”
簡蕎眼眸一暗,心中一片默然,沉呤好久後才開口道:“秦言默都是因為我害死的,當初要不是我執迷不悟,他也不會得胃癌,這些年我來來回回想起我跟他的過往,他真的待我挺好的。”
“後來我也想著跟他試著處處看,也一門心思的想跟他細水長流的過日子,可我萬萬沒想到咱們兩家有血海深仇,這便是我們兩個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劫難,也算是我們之間的宿命,天意如此,我也隻好認命,但願以後小糯米長大了,懂事了,不要怨恨我這個狠心的媽才好,畢竟是我對不起她爸。”
說完,她眼眸又開始泛著淚珠兒,沈佩玲忙寬慰道:“行了,都是過去的事,還提它幹嘛,再說你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你跟秦言默的恩恩怨怨,也不全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不是?愛情麵前本就沒有對錯,你也不要自責。”
她們這邊正聊著,突然客廳內傳來一尖細清脆的女聲,“喲!蕎蕎你真回來了,當時這容乾跟我說,我還不相信,你個小妮子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也太不夠意思了。”
門口,一清麗的女人手裏牽著一長得白白淨淨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身上穿著一套西裝,顯得非常帥氣,大眼睛,精致的鼻子,還有薄薄的嘴唇,看那模樣就跟容乾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
女人牽著那小男孩走了進來,忙彎腰對小男孩介紹道:“這位是你蕎姨,還不快叫人。”
小男孩有些靦腆,有些羞澀的喚了一聲,“蕎姨!”
簡蕎忙高興的應了一聲,又摸了摸那小男孩的頭,一晃眼功夫顧薇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這會簡蕎忙對那邊正在玩布娃娃的小女孩喚了一聲,“小糯米,快帶著小弟弟去玩。”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忙親密的牽著那小男孩的走,便外院子外麵跑去。
簡蕎看那女人身後一眼,不禁問道:“怎麼?容乾沒來?”
顧薇不由有了幾分怨氣,“他啊,自從升了這江城的副市長之後,比中央領導還要忙,天天應酬,就他那個胃遲早得喝出事來了,要是跟秦言默一樣得了胃癌,也算是他自己給作的。”
沈佩玲忙瞪了她一眼,顧薇這嘴巴沒把門的,直言直語習慣了,這會看到簡蕎晦暗的神色,便住了嘴。
那端,顧長清已然把一碗酸梅湯送到沈佩玲麵前,不由看向簡蕎,稱讚了一句,“你還別說,這陸司令的廚藝還真不錯,還真有那麼幾下子,簡蕎你以後有口福了。”
今兒是陸洋親自掌勺,顧長清剛剛在廚房瞅了一會,那架勢還真有幾分大廚的味道,那刀工簡直出神入化。
沈佩玲不由白了他一眼,鄙夷道:“你又去溜須拍馬去了,瞧瞧你這副嘴臉,以前老是臭流氓的叫著,人家現在升上了司令,你就趕緊去抱大腿去了,現在倒好,還拍馬屁拍到蕎蕎這來了,真是無奸不商。”
顧長清理所當然道:“咱們以前是有些恩怨,現在不都冰釋前嫌了不?再說就你跟蕎蕎這關係,這陸司令也得照拂我們點,我還不是為了公司考慮,再說這公司還不是蕎蕎的,說白了幫我就等於幫他懂不?”
沈佩玲不由溫怒的怕了一下他的大腿,此刻那男人慵懶的坐在女人沙發上的邊沿上,男人突然想起什麼,目光轉向簡蕎,“對了,蕎蕎,這些年都是我盡心盡力的替你打理公司,你這次回來了,可得給我老老實實回公司上班去,別打算老讓我給你頂著。”
簡蕎輕輕一笑,“怎麼當初簡氏毀在我手裏還不嫌夠,現在又想重蹈覆轍讓我把段擎給毀了,那可是你和秦言默這麼多年的心血,再說我一二愣子也不懂什麼經營的,當然你若舍得,倒是可以讓我經營,不過以後若是倒閉了,你可別找我算賬。”
顧長清臉色一黑,狠狠地指了指她,斥責道:“你說秦言默這麼養出了你這麼個懶鬼出來,當初他是瞎了狗眼了,居然把段擎的股份都留給了你,我看這輩子就是個忙碌的命,我在前麵給你衝鋒陷陣賺錢,你樂享其城,這也太不公平了,不行,你每年的利益分紅,必須均我一半,否則這事我絕對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