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我給小然打了一個電話,我告訴她今天我要在外邊吃飯。
“你最近怎麼老是在外麵喝酒啊?”小然有些不滿。
“今天醫藥公司給我發獎金呢。你說我能不去嗎?”我悄聲地對她說。
“這樣啊。那你少喝點酒吧。”她說。
“拿人的手短。別人給我發錢,又請我喝酒,我不喝的話可是很不好的。”我回答,我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今天晚上萬一喝多了酒作準備。如果不喝酒的話我回家也好說了——你看,我多麼聽你的話啊。
“我還能說什麼呢?算了,你去喝吧。我在家裏給你泡好濃茶。”小然隻好無奈地說。
上次的那五千塊錢的事情我後來對小然說確實是崔主任放錯了。後來我悄悄地去辦了一張銀行卡然後把那筆錢存了進去。我不敢將那張卡放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就放在了我診室的辦公桌裏麵。我錢包裏麵的那幾張卡小然都知道,她要是發現裏麵忽然出現了一張新卡就麻煩了。我不害怕把新卡放在診室裏麵會丟失,因為我設置了一個非常複雜的密碼。這是我的第一筆私房錢,在無奈中存下的一筆私房錢。
如果今天我的獎金超過了兩萬的話,我會把多餘兩萬的部分存入到那個卡上。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我覺得,每個月兩萬的額外收入已經可以讓小然滿意了。
下午六點半,我準時到達了昆侖大酒店。
這是一間小雅室。我進去後就看到了一個人,袁向前公司裏麵的那個小曾。
菜已經擺放在了桌上,還有一瓶五糧液。兩套碗筷,兩個酒杯。不需要我多問我就已經知道今天在這裏吃飯的就隻有我們兩個人。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抱歉地說。
“你沒有遲到,是我來早了。”小曾笑著說,“我請秦哥吃飯,不來早點怎麼行呢?你工作了一天,肯定餓了,如果等你來了再點菜,把你餓壞了我可不好意思。”
“太客氣了,太客氣了。”我發現自己有些拘束。
“秦哥,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嗎?”她一邊朝我麵前的杯子裏麵倒酒一邊問我道。
我的拘束感頓時消失了,其實我剛才的那種拘束感並不是來源於我對她的畏懼,而是因為她今天可能會給我發錢。錢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它還是會讓人產生尷尬的情緒的。
“當然可以。”我笑著說,“不過我還是不要叫你姨妹的好。”
她看了我一眼,滿眼的風情。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中包含著一種叫“風情”的東西,這種東西無法用語言去描述,隻能意會而不可言傳,就是一種感覺,如觸電般的感覺。我很奇怪為什麼女人的眼睛會對男人產生那樣的效果。當然,也許長相醜惡的女人不會,最起碼也得男人喜歡的女人才會給那個男人這樣的感覺。我對小曾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她的那種風情完全是來源於她的美麗。
“開玩笑的。”我覺得自己剛才的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我喜歡你開這樣的玩笑。”她卻笑了起來,聲音輕輕的。
我心裏頓時一顫,“來,我敬你。謝謝你今天請我喝酒。”我說。
“應該我先敬你,因為是我請客。”她卻將她手上的杯子退縮了回去。
“我請你也可以。”我笑著說,將自己手上的杯子朝她碰了過去。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有些像一個追求女人的無賴。
“好啊。你請我。”她笑著說,“一會兒我從你的錢裏麵扣出今天的晚飯錢就是了。”
“沒問題的。”我朝她微笑著說,“羊毛出在羊身上。”
“就這麼說定了。”她笑著與我碰杯。
“秦哥,現在該我敬你了。”吃了幾口菜後小曾對我說,“我得感謝你,因為這個月你那裏的銷售不錯。”
“是嗎?”我問道。
“是的。你們醫院可是我在聯係。你們的銷售好了,我的提成也就多了。來,我敬你,謝謝你。”她舉起杯子對我說。
“那我今後還會繼續努力的,為了你的收入。哦,不對,為了我們共同的收入。”我去她的杯子上麵碰了一下。
她卻忽然笑了,“我們別說這個了,怎麼搞得像兩個奸商在一起喝酒似的?”
我也“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我忽然發現我們不再談及藥品的事情便忽然沒有了話題,我和她之間的氣氛變得沉悶了起來。
“小曾,你的全名叫什麼啊?”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
“曾子墨。”她回答,隨即卻笑了起來。
“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我問道。我確實覺得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
“鳳凰台的一個主持人也叫我這名字。”她笑道。
我也笑了起來:“看來這好名字大家都喜歡用啊。這名字好!很有書香氣息。”
“我對不起我的父母啊。我沒在大學裏麵教書,卻幹上了沾滿了銅臭味的藥品生意。”她歎息著說。
我一怔,指著她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她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大學老師的收入可沒有你的多。錢這東西,還是越多越好的好。職業嘛,僅僅是一個符號而已。”我急忙解釋說。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她也笑了起來。
“喝酒。”我說。
“喝酒。”她朝我微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