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如銀鈴般悅耳而嬌媚的聲音,可是在素鶯聽來卻是毛骨悚然,這個女人美人外皮,卻是蛇蠍心腸,自己追隨了她這麼多年,她當時為了下毒卻狠心把自己當工具來用。可是,這種命運她又偏偏擺脫不了。
笑聲停了下來,碧蘢突然間轉過頭來怨念地望著素鶯,素鶯被那眼神一掃,隻覺周身冰冷如萬年不化的積雪,莫非自己心思被她識破了?
碧蘢一把狠狠抓住素鶯的肩膀,惡毒而幽怨的聲音充斥著素鶯的耳膜。“可是,明明我做了這麼多,那個雪離殤呢,根本沒有腦子,什麼都不會,每次就是等在那裏,風澈大人卻那般寵她,甚至讓她和我平起平坐,同為梵魔教的魔使!她憑什麼!”
素鶯被掐得生疼,卻也不敢言痛,隻有默默地受著,臉上還得掛著笑容,小心心翼翼地安慰著,“雪夫人的確無法與夫人相比。”
碧蘢眸光中厲色大盛,抓著素鶯肩膀的手越發的用力,疼痛讓素鶯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漸漸扭曲。“你叫她什麼?夫人?你當她是夫人嗎?”
素鶯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顫抖著聲音解釋著,“不是的,夫人,素鶯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那微弱的聲音根本沒有入碧蘢的耳朵,怨恨而尖銳的唾罵聲隻是愈加地變本加厲。
“雪離殤,不過一個鬼降!一個下等的汙穢之物!連個人都不是!憑什麼,她憑什麼和我平起平坐,憑什麼得到風澈大人的寵愛?是了,一定是因為那副容貌,慕嫣大人的容貌!”
說著癲狂地放開了素鶯,雙手撫著自己的麵頰,哀傷如春閨怨女。“我不美嗎?為什麼,為什麼風澈大人他就那麼執著於慕嫣大人呢?”
“夫人,您最美了!”素鶯諂媚地敷衍著,但求她能心情一好,不再折磨自己。
誰知馬匹拍到了馬腿上,碧蘢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騙我!我若是比慕嫣大人美,他為什麼都不看我,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注視著那個有著慕嫣大人身體的鬼降時才會溫柔如水!為什麼!”
素鶯一時無話,不知該如何應答。
“滾!給我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
雖是暴怒的謾罵,素鶯卻視它為莫大的解脫和解脫,匆匆忙忙地逃出了屋子。
房間的門再次掩上,碧蘢複又回到了桌邊木盒前。纖纖玉指這次打開了院落內大廳的門,揪出裏麵的雪衣女子的玩偶,攥在手裏狠狠地碾壓著。
似乎覺得不夠解氣,複把玩偶拿到眼前,對著它扯出了一個詭異而殘忍的笑容,“你現在一定很痛苦吧,哈哈哈,那三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青衣男人,你能撐多久。若是你輸了,風澈大人會把你怎麼樣呢?梵魔教可是一向懲罰分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