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很靜,靜的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清楚的聽到,所有的目光,參雜著疑惑、冷漠、複雜,甚至是妒忌。
青嬰坐在一旁,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腦海裏那些片段一幕幕的重現,樓澈,樓澈,所有的人影都變成了那個溫暖和煦的樓澈。鳳袍加身,是自己曾經的那一件,記憶在這樣一個諷刺的時間內全部想了起來。
逃離,追殺,受傷,來到太淵,一切都不是假的,不是一場夢,一記恢複的那一刻,那雙眼眸瞬間變得冰冷,無視那些目光,緩緩的起身,挑眉,冷笑,傾國傾城。
“本宮今日為後,誰若不願意,大可說出來,本宮改正便好。”他轉眸看去,目光裏閃著不明所以的光,青嬰扭轉頭,朝著他輕笑,笑不達底。
一場大典,新後的轉變讓所有人驚詫,前後一個時辰而已,便是翻天覆地的轉變。
回到寢宮,青嬰褪去鳳袍,整個人陷入一種迷離的情緒之中,一旁的春芽鬧不清楚姐姐為何突然變得與以前不一樣了,讓人感覺到一種疏離。
明黃的龍袍並未褪去,大步朝著她所在的鳳凰閣走去,一進門,春芽便跑了上來,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便走了出去,將門關上。紅燭搖曳的屋內,青嬰冰冷的讓人無法接近,赫連清崎微蹙著眉,“今日,你是怎麼了?”
“記起來了,所以態度自然不同,現在的我,不正是你想要許久的嗎?何苦為了一個三年之約舍棄整個後宮,你知道,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愛的,是樓澈。”淡漠到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擊打著他的心,是嗎,隻愛樓澈?
冰冷的氣息,帶著一種掠奪,赫連清崎大步走到她的麵前,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暴怒的看著她,“三年之約嗎?朕若是毀約呢?”
嘴角微微一揚,一絲冷笑彌漫著,“毀約又如何?你能得到什麼?我的人,還是我的心?都不能,除了樓澈,誰都不能。”
“那麼就讓樓澈放棄你。”
留下那句冰冷到渾身戰栗的話,轉身離開,至此再沒有踏進鳳凰閣,相見亦是無言。
日子就好似這樣平靜的過著,沒有爭端,因為沒有女人,沒有波瀾,因為沒有勾心鬥角。直到那一天,一個黑衣女子出現,站在她的麵前,用那種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注視著她。
“我和他,隻有約定,沒有感情,若是喜歡他,請自便,與我無關。”青嬰的心本就冰冷到失去了感情,除了樓澈,誰都無法將她的心溫暖,麵對這些女人,就更不可能有任何的感覺。
女子冰冷的眼眸孤傲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卻又不相信。
院子裏,青嬰坐在石凳上,女子蒙麵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思緒早就不在太淵,整個太淵都換不起她對無極的思念,她對樓澈的想念,不知戰事是否平定,是否已經安定。
赫連清崎不告訴她任何關於無極的事情,甚至沒有任何人敢告訴她關於無極的事。就這樣空著,華麗的鳳凰閣就好像一個金絲鳥籠一般,囚禁著她的身體,囚禁著她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