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酷熱難耐,仿佛是炎夏一般。
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的棋盤,這是一場無聲的交戰,下棋之人十分的緊張和認真,反觀對麵之人,嘴角勾起,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眉梢間盡顯愉悅。
輕輕的搖頭!
“青嬰這一步棋,已經考慮了一炷香,還不知如何落子嗎?”帶著一絲興致,參雜著調侃之意。
“閉嘴,我在想。”
營帳內幽香嫋嫋,清淺的味道讓人著迷,她白淨的臉頰上帶著認真和專注,哪裏又能看到一旁之人那雙眸之中的愛意。
交戰前夕,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平靜的令人窒息,即便是再不願意去接受一切,還是要痛苦的麵對。當日一念之錯,成就了今日的痛楚,看著兩人情深意濃的場麵,心竟然如刀割一般的劇痛,那種窒息的痛楚,是自己親手釀下的結局。不過,當日青嬰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失落,他還是看在眼中,她對他還是有情,他們之間絕不會因此斬斷一切。
坐在屋內的書桌前,隨手拿起一份奏折,卻無心看下去,來到西昌幾日,隻不過匆匆見了赫連清崎一麵,派去的探子,竟無一人獲取有力的情報,若不知己知彼,又豈能輕易發兵。
一侍衛打扮的人匆忙走進來,半跪行禮:“皇上,京中傳來消息,地牢中的春芽姑娘,說可幫你潛入太淵。”
麵上一怔,瞬間回過味來:“誰傳來的消息?”
“王爺派人傳來的消息,人已經在路上。”
屏退了侍衛,再無心看手中的奏折,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剛剛的事,春芽可以幫他,這的確是可行之事,可又無不擔憂,春芽固然可信,然依照青嬰的聰明,是斷然不會看不出來的。
近幾日倒是十分的清閑,每日赫連清崎依舊會很早出門操練將士,疲勞而歸,偶爾會抽空陪陪她。日子越是清閑,整個人越感覺不舒服,撫摸著小腹,那裏正有一個小生命與她緊緊相連。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有一種大戰前夕的焦灼感。
許是老天終於看不下去,一場瓢潑大雨席卷而來,足足下了一天,將幹渴的大地瞬間滋潤開來。外麵是嘩嘩的雨聲,青嬰側耳聆聽,雨聲響徹不斷,一個濕漉漉的人走了進來,朝著她微微一笑,伸手輕拍著自己的長袍:“這雨來的真快,眨眼間就下了起來,身上都濕了。”
拿過幹淨的衣衫,命人準備了熱水:“先去沐浴吧,免得沾染了傷寒。”
兩人總是相敬如賓,卻又讓彼此覺得是一種莫名的疏離,赫連清崎點點頭,當時她的麵褪去了衣衫,看著她麵上突然一紅,羞澀的轉過頭,不禁失笑:“害羞什麼?”
“話多,先去沐浴吧。”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扭過頭不去看他。
夜晚的風帶著雨後的涼意,輕輕的吹拂著,營帳內燃著紅燭,十分的安靜。簾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到了簾外匆忙停住:“皇上,外麵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說是您的妹妹,叫春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