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在閣內的古琴前坐定,衝四座賓客點了點頭,撫琴彈唱。
清冷的麵容,一雙碧藍的雙目讓坐下的賓客從各自的聊天靜下來,一雙雙目光都投向了她。她的冷是極其豔麗的,有時讓人肅然起敬,不敢靠近,卻又有著任何事物無法媲美的吸引力。
她矛盾的就像冰與火兩個極端。
一番彈唱,指腹輕撚,她嗓子不俗,絕世的歌謠就唱出來了。
那酒肆的的四梁八柱似乎都被一陣清音圍繞,清涼的歌聲如同清音納耳,秒殺了一切樂館伶人,妓館藝妓,連我這樣聽慣了電腦合成出的完美音樂的人都不自覺的陶醉。
我算是對王媽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武功絕頂,百丈懸崖難不倒她,居然一手好琴,一把好嗓也是她的。又想著趙光義那美女如雲的王府,我就妒火中燒,古代歌姬琴棋書畫樣樣皆同,才情遠勝於我,更何況王府中那些個大家閨秀。
心下不由吃味,喝了一口花雕,挑眉:“趙四爺,今兒出來,可不是光光聽曲兒這麼簡單,三兒可有事求您。”
我乖巧伶俐的給趙光美的杯中添了些酒,照昔日在垂拱殿裏給他們斟茶一般,壺身完成三叩首,才會將酒液注滿。
一時間,酒香入鼻,我有些些醉了,那酒說是兩年前釀的槐花酒,味道清甜甘冽。
“哇,李蘇柔,這可是你第一次求我。奇事,奇事。”趙四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連說了兩遍奇事,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咂了咂嘴,“還是蘇柔妹子給我倒的酒香醇。”
“少油嘴滑舌了,在這般下去,非變得和花花公子趙琦一樣。”我不由順嘴說道。
趙光美卻有些不解:“趙琦是誰?這人的名字好生耳熟?莫不是也是趙氏貴族,可是怎麼突然就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就吃菜,對了我大姐在你府中,你可有欺負她?”我夾了些蝦仁在他碗中,開口詢問我大姐李蘇芙的情況,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大姐二姐了,心頭還真有些想念。
趙光美擺了擺手:“蘇柔妹妹的姐姐當然要好生供著。”他忽然壓低聲音:“她可是齊王府中正房,老大!府中的人都得聽她的,滿意嗎?”
“滿意!”我露出媚態的笑容,又給他倒了一杯酒,完全就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趙四爺,這事對你來說真的容易的很,你隻需教我學會彈琴即可。”
趙四爺臉色當時就僵住了,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什麼?你不會彈琴?”
我點了點頭。
他蹙眉,一臉不可置信:“你爹爹可是請了西域的琴師教你彈琴,在東京你可是彈琴的祖宗,居然還敢讓我教?我可不敢教你,不敢……”
我?彈琴的祖宗?
宮商角徵羽,這幾個調調我都搞不清楚,小時候倒是學過豎琴,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隻稍稍入門,就沒有學下去。他說我是彈琴的祖宗,還不如說我是對牛談情的祖宗。
我撇嘴:“不教便不教,廢什麼話。”
他無奈:“教你便是了。”
趙光美喚來閣中的跑堂,要來了一副琴,他隨手寫了幾首曲譜,叫我如何撥弄琴弦。說來也是奇怪,他說什麼,我都是一聽便懂,不出兩個時辰,便搞清了如何簡單的彈奏。有些指法,是手放在琴弦上莫名其妙就彈奏出來。
想來雖然靈魂換了,可是李蘇柔的音樂天賦和音樂才能依舊留在身體裏。所以趙光美隻是粗略的講些指法和樂法,我便理解,隱隱中也有些深諳其中道理的感覺。
零零散散的按照趙光美所教的樂曲,彈了些古曲的片段,我迫不及待想試試彈奏整首歌曲。方巧這時,閣中為眾人彈唱的王媽媽收琴下閣了。一撥動琴弦,閣中便隻有我和趙光美的包間傳出琴音,我有心試試現代歌曲,忍不住清音如流水的彈出了回音哥的《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