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 馬戲團(2 / 3)

當琴音如流水般宣泄出來之時,我忽然驚的罷手,方才……方才不是我在控製身體吧?難道……&難道李蘇柔還沒有死?嚐試的在撥動幾下琴弦,方才雙手不由自主在弦上撥動的感覺沒有了。

額頭上的虛汗一點點的流下,剛才到底是琴在動,還是我的指在動?

而這時,閣內忽然一片安靜,眾人皆是往我和趙光美的包房看過來。因為包房沒有房門,所以是個同字形的半開放格局,可以看見閣中的歌舞表演。

我趁著人多,不由興起,張口將芊芊的段落唱了下來:“絕唱一段芊芊,愛無非開誰成繭,和你對弈輸贏,都回不去……”

輕輕彈唱,悅耳的旋律透過指尖的琴弦撥出,我的心也不自覺靜了下來,靜靜的將整首曲子彈完。一曲彈畢,滿座皆是安靜,三個呼吸間過後才傳來熱烈的掌聲和騷動。我微微垂頭,看著指尖的絲弦,想不到我自己還會彈琴,更想不到彈得是這樣的好。

身子還是我的,隻是那雙纖巧的手,一觸到琴弦,便有了自己的靈魂。

隻要不控製它,它就能隨心所欲的彈出最美的曲子。

心下玩心大起,手下加快撥動速度,恰有銀瓶乍裂水漿迸的感覺,《忐忑》的高潮部分就在眾人的失神見彈完。《忐忑》可是網絡神曲,一曲定四方,閣中之人大概此生沒有聽過如此神曲,皆是愣的更雕像一般。

《忐忑》的調調時上時下,時快時慢,一改閣樓妓館慢歌的旋律,將閣中的人帶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意境。

嘴角劃出一道弧,扯著趙光美的衣角笑道:“趙四爺,趁現在,還不快走。”

眾人發呆之下,我和趙光美早就逃出了如意閣,外邊的陽光正好,我雖經一路舟車勞頓,卻絲毫不覺得疲倦。閣外是一條長長的長街,長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的,附近街頭有好些錢莊貨店,雖也算繁華,和夜市相比還是有幾分慘淡。

看來我在琴藝上還有幾分天賦的,若是流落街頭,說不定進了青樓能做個頭牌什麼的。

我微微打了個酒咯,準備早些回王府,聽說趙光義今夜要進宮謁見,求陛下賜婚與我們二人。方才在如意閣,我左思右想之下,這樣躲著也不好,不如進宮見見趙匡胤也好。可心頭卻莫名的發慌,說不出也道不明,就是有些悶悶的。

“方才在閣中有幸聽見姑娘琴音,姑娘好琴,好嗓,不知在下可否再聽姑娘彈奏一曲?”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正在抱拳求我為他彈奏。

我轉頭一看,這人玉麵金發,長長的頭發美麗的可以和阿爾卑斯上的雲層媲美,大大的眼睛是碧潮一般的藍色,生的很是洋氣。

他手中抱著一把銀色的豎琴,琴身雕琢著幾隻長滿羽翼天使。天使是一個拿著羽箭的小孩和幾個六翼大天使。

哇!異域帥哥,而且看著身份還不低,竟然會西域貴族禮儀。說不定是某個西域國家的王子也說不定,我心頭暗暗竊喜。

我微微躬身,故作謙虛:“靡靡之音,不值一提。”

趙光美挑了挑眉:“你是番邦西域之人?”

“在下是金色馬戲團的團長。”對方施了一個十分考究的貴族禮,彬彬有禮的像一位英國紳士。

我忽然對他很感興趣,馬戲團?西域異人奇術很是神奇,東京之人也很喜歡看,使得本土賣藝人一時都沒了活計。所以難免會引來宋人的些許敵意,想來趙光美也是妒才的俗人。

哼!趙光美一向小肚雞腸,可別讓他壞了我泡西洋帥哥的雅興。

聽說這些異人能用火術,生吞劍,還能生出聚寶盆,無限複製貴金屬。不過原理上都是些障眼法的功夫,手法快些加上一些特殊的道具便能成事,大概的進過榮行的佛爺們想必是一學就上手。

我露出一絲微笑,對他施了一個貴族禮儀,嚐試用西班牙語和他交流:“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有時間一定去看貴馬戲團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