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麼多了,先救眼前的馴鹿吧!”她跑出去用棕櫚葉盛滿水,然後從馴鹿的頭上澆上去,鹿一下子跳起來,周身發出如皎月般的光芒。
隻見白光瞬間變作鮮紅色,她睜著驚恐的眼睛,不知如何描繪眼前的一幕。
它渾身潔白如雪,後退粗壯,前腿矯健,眼睛迷人溫柔,額頭上有朵菩提花,血紅血紅的,散出耀眼的紅光,如樹枝般的鹿角,讓他更加威風凜凜。
“這是神鹿吧!碰到神仙了不成,看樣子應該不會傷人。”她心裏祈禱著。
鹿抬了抬腳,那雙溫柔如水又深邃迷人的眼睛就在自己的臉前,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撫摸如皎月般的麵容,就在她的指尖碰到鹿角的一刹那,鹿咬住她的手臂,把她甩到了背上,向洞外飛奔。
夏慌亂著抱著鹿的脖子,他的背結實而帶著幽幽的清香。
不知過了多久,它停下來,把早已昏睡過去的夏放到地上,輕咬著她的手指。
眼前的人是誰?鹿呢?
通身雪白,身披天蠶絲織成的白袍,袍上繡滿白色的雲朵,長長的青絲垂下來,垂到腳踝,臉頰宛如新生的嬰兒般清透潤紅,眼睛若泉眼,眸子幽藍而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紅而不豔,雙手搭在身後,乍一看,和人並無不同,隻是這副皮囊生得太過虛幻,太過如畫。
夏嘴裏嘀咕,“難道是自己暈了後想象的?”
“不是你想象的,我是夫諸,就站在你麵前。”
“誰在說話?是你嗎?為什麼我聽不到你的聲音,卻懂你在說什麼?”
“隻因我的口是大地生命之泉,所以,我的口不能說話,而我都是用心傳音。這大地上所有的水汽、霧氣、河流、湖泊,都是我的氣息所化。”
“你是不是那隻馴鹿?”
“你所見到的馴鹿正是我,但我不是鹿,我是夫諸。”
“你為什麼在這裏,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這一切都如此的莫名其妙,如此的不可思議?”
夫諸望著夏懵懂的眼神,解釋道:“這裏本來就這樣呀,每一個來這裏的人,其實隻是回歸故土而已,你本就生於此,長於此,隻不過,是你忘記了,直到現在才找到而已,你本就是你,自是由萬物聚集靈氣所化,當靈氣被歲月封存,在某個日月同現的傍晚,便會出現人形。”
夏抬起頭緊盯著夫諸的額頭,那朵菩提花仿佛是長在肉裏的,看著讓人頭暈,想閉上眼睛睡覺。
夫諸伸出一雙碩大的手,扶著快要跌倒的夏,此時四目相對,她從夫諸的眼中看到自己,心裏不再想任何其他的事情,大腦空空如也。
慢慢地,夫諸鬆開了手,夏也鬆開了手,夫諸嘴角、眼角露出淺淺的笑,夏此時忘卻緊張,情不自禁地笑彎了眼睛。
夏問:“既然你就是水,為什麼你仍要喝水?”
夫諸滿臉笑容盡失,答道:“為救孟極。”
“孟極?”
“對,一個生死相依的同伴,他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將自己額頭上的瑤碧打碎救了我,你剛剛見過他的。”
“怎麼可能,聽都沒有聽過。”
“還記得剛剛那道白光嗎?那就是他。”
“哦!好吧!”夏雖然記得白光和那叫聲,但是並沒有看到孟極的樣子,“那你飲水,怎麼救他呢?”
夫諸此時已化作馴鹿,傳音給夏,“隻有我飲清澗水才可以澆灌我額頭上的菩提花,待菩提花盛開之際,便可產生修複萬物的能量,也就可以修複孟極額頭上的瑤碧,等裂痕修複好,孟極就可以在陽光下行走。”
夏對這些話似懂非懂,而她不知道的是夫諸飲清澗水會減弱生命力,身體會迅速地衰老,頭發會慢慢變白。
她被夫諸催眠便倒在他懷裏,沉沉地睡去。
次日,屋外的呐喊聲使夏驚醒,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燈火,才知天色已暗。
此時,漁夫們都收網回家,湖邊的酒家也熙熙攘攘地攢動,吟詩作對的文人騷客三三兩兩地結伴而行。
這樣的平靜,這樣的平常,難道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個夢,然而夢是那樣的真實,明明她觸到是有血有肉的靈魂。
“我到底是在哪裏?我又是誰?”她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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