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是個草包,被槍這樣指著,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隻能靠王景申來周旋。
隻聽他道:“忠明,你這樣太魯莽了,別的不說,就私藏槍支這一條,便足以判你重罪。不過王叔是外人,隻要你現在把東西收起來,我就當沒有發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哼,少跟我花言巧語,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太清楚了。”陳忠明將衣服下麵的槍擺了擺,咬牙道:“走,給我上車!”
話音剛落,王衛國就像被打開開關一樣,猛地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直愣愣的,完全被嚇傻了。王景申到底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十分平靜地將雙手在桌上一撐,站了起來。
陳忠明跟在父子二人後麵,王衛國這家夥走路的時候,兩隻腳不停發抖,就像上刑場一樣。
王景申小聲道:“別怕,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
“可可,可是他有槍……”
“別記了,我也有槍。”
王衛國一聽,立即想到,身為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老爸也配發了槍支,這家夥馬上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突然一下挺直了腰杆。
“別太反常,跟剛才一樣,看我眼色行事!”
王景申能從一個工人爬上副市長的位置,並且還能讓七安上上下下都畏服,自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家夥。這從他獨自一人闖入國安局,槍殺主要證人及值班幹警就可見一斑。
此時,他已打定主意,要斬草除根,反正陳忠明身上非法持有槍支,並且剛才的食堂裏麵有監控,到時他完全可以說成是正當防衛!
陳忠明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跟在二人身後兩米左右的距離,聽不到二人密談的聲音,根本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邊緣。
走到車邊,陳忠明跨上前去,低聲道:“把車門打開,兩個人都坐前麵。”
父子二人坐在前麵,陳忠明坐在後麵,將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果然是一把仿真手槍。
王衛國從反光鏡裏一看到這東西,隻覺得全身發軟,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隻聽王景申道:“忠明啊,你這是何苦呢,你爸的事情,經過層層檢驗,的確是心髒病發作無疑,是你自己想多了啊!”
“哼,我爸的確有心髒病,但上半年他找到一個老中醫,經過調養,再沒有發過,怎麼突然一下就發作了?”
“醫學上的事情,誰搞得清楚?有些人一輩子不抽煙,但一樣會得肺癌,你能解釋得清楚嗎?”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現在馬上告訴我,那個本子在哪裏?”
“本子?”王景申一臉驚訝,反問道:“什麼本子?”
“別裝糊塗,我爸隨身都帶著一個本子,上麵記的什麼,你別說不知道。”陳忠明突然將身子向前一進,用槍頂在王景申的腦門上,惡狠狠地道:“告訴我,為什麼我爸死後,那個本子卻不見了!”
王景申在肚子裏把陳長清狠狠罵了幾句,臉上卻還是非常驚愕的樣子,皺著眉頭道:“忠明啊,你這可冤枉死我了,我真的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本子,上麵到底記了什麼,你說說看,如果真的屬實,雖然我已經調離七安,但說話還是有份量的,一定督促警方立即調查!”
陳忠明大笑起來,手裏的槍卻頂得更緊了,他悲憤萬分地道:“王景申,你別跟老子演戲了,告訴你,我爸在臨死之前,曾經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你知道他說的什麼嗎?”
王景申兩眼一亮,十分鎮定地道:“原來長清還有交待,你快說,他都說了些什麼?如果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一定幫他完成!”
陳忠明冷冷道:“就在他死的那天晚上,他打電話過來,說有人暗中跟蹤他,並且告訴我,如果他死於某種疾病,叫我千萬別信,一定是有人謀害了他,而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你!”
“什麼,長清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我在工作上跟他有點爭執,但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相交幾十年,他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
“就是因為他太了解你了,所以才知道你要動手害他。”陳忠明恨聲道:“王景申,事到如今,你就別在這裏演戲了,反正你是必死無疑,但我給你兩個選擇!”
王景申的眉頭緊緊鎖著,他聽得出來,陳忠明已經下了決心,如果自己不順其心意,恐怕此劫難逃!
“忠明,雖然你誤會我,但我還是願意聽你怎麼說。”
“第一個選擇,馬上寫認罪書,按上手印,咱們去市局投案,我保證你兒子沒事;第二個選擇,拒不認罪,老子現在就崩你……”
陳忠明眼睛一橫,狠狠盯了王衛國一眼,說道:“還有你的混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