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圍腰帶剩為憂國(1 / 2)

沒多久,東路的完顏宗望於白河和古北口大敗宋軍,宋將郭藥師降金,之後連破燕山府、真定府、信德府,距離京師隻有十日的路程了。徽宗驚慌懊惱,拉著蔡攸的手說:“沒想到金人會這樣!”說著氣塞昏迷,跌倒在床前,被太醫灌藥救醒後,想棄國南逃,被給事中吳敏勸阻,並薦用太常少卿李綱。李綱奏道:“非傳位太子,不足以招徠天下豪傑,”要徽宗宣布退位,收將士心。徽宗無奈之下,隻好下旨讓太子趙桓即皇帝位,自己以教主道君退處龍德宮。

陸宰到京之時,趙桓已經即位為欽宗,年號靖康。在京城停留了兩日便即啟程去京西。這一日來到滎陽,找了一家酒店打尖吃飯,剛走進去,迎麵遇到一人,衝陸宰一拱手說道:“這不是陸兄麼?怎生來到這裏了?”

陸宰定睛一看,原來是當年一同考取進士的石天茂,忙回禮說道:“如今調任京西路轉運,此刻正要去任上。”

石天茂一聽,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走近一步,小聲說道:“陸兄難道不知金兵已經到了中山府?在胡馬鐵蹄之下,官兵節節失利言,隻怕要不了多少時日,金兵就會來到這裏。大家都想著法子離開,為何你還去往險地?”

陸宰回說道:“我如何不知?隻是皇命在身,不得不去。況且我等食朝廷俸祿,也不應該遇到危險就退縮了。”

石天茂見陸宰說話幹脆,知道是早打定了主意的,也不再相勸,隻說道:“寒舍就在左近,陸兄攜帶家眷同行,在此多有不便,不如去到小弟家中暫歇,比在這裏穩妥。”

陸宰聽他說得有理,就點頭同意下來。石天茂的這座宅院挨著北門,石夫人陳氏早接到傳話,帶著人候在門裏,等眾人到來,迎著唐氏去了後院安頓。陸宰隨石天茂到敞廳坐下,一眼望見邊上放著十幾個大木箱,四五個僮仆正在往裏麵收拾東西,石天茂見陸宰臉上不解的神情,就分說道:“我正打算把這宅院賣了去南方,剛剛到酒店就是去會一個買家,隻是那人欺我急於出手,把價錢壓得太低,所以沒有談成。這處宅院當初也費了些心思在裏麵,本不舍得賣。今日巧遇陸兄,我總是要離開的,就不妨把家眷安置在這裏。免得你在任上處理公務之餘,還要分心他顧。”

陸宰聽了這話,心裏有些活動,就起身到處打量,石天茂陪著前後都去看了一遍。隻見整座宅院分做前後兩進,前麵五間大正房,東西兩麵各有三間小正房同耳房,後麵另有五間正房和廂房,中間有穿花遊廊連接,幾竿翠竹倚著太湖石,相互掩映著,旁邊一泓清潭,碧煙含翠,設有臨水小榭點綴其中,甚是幽雅別致。

陸宰看完覺得很是滿意,就說道:“我也不好白住在你家,石兄如果還想賣,就折價賣給我好了。”

石天茂聽陸宰說想要買下,說道:“你我兄弟情誼,哪裏要計較這些小事。實話說我此去南方,也不知還回不回來,陸兄要看著喜歡,盡可以長時間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