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月悲哀地發現,每次她跟盛重煕談話都會進入一個怪圈,兩個人雞同鴨講,思路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她不得不下結論,她跟盛重煕談再久再多次也沒有用,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當盛重煕問:“到底哪句話讓你不相信了?你指出來我們研究研究!”時,她絕望了。
她揮揮手,有氣無力道:“算了!我真的不想跟你扯皮了!你出去吧!天很晚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那怎麼行?”盛重煕不幹了,“你勾起了我訴說的欲望,又趕我走,你這是在虐心!”
“那你還想怎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離開我的房間?”蘇曉月麵對這樣的無賴也實在是沒轍,說話都有點低聲下氣了。
盛重煕笑:“我跟你談談我的家庭吧!你總有一天要了解你的公公、婆婆的。”
“胡說!什麼公公婆婆?你說你的,我就當八卦來聽,畢竟是那麼有名的富豪。”蘇曉月又妥協了,暫時放棄了趕他出去的打算,且滿懷期待地靜等下文。
盛重煕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說道:“我的母親是一位心思單純、天真浪漫的老太太,她根正苗紅,饑荒年代都沒有吃過什麼苦,幾十年前,大家都啃樹皮時她都喝著牛奶嚼著大白兔。”
蘇曉月驚奇:“那時就有大白兔了?誇張了吧?”
“嘿,我媽親自說的,還會有錯?我外公當過官,說出來也赫赫有名,我在這裏就不炫耀了。”盛重煕含笑道,“總之,我的母親一生沒有受過什麼苦,小時候生活優渥,嫁給我父親時,我父親也已經小有成就。所以,她與世無爭,比較好相處,你以後會喜歡她的。”
蘇曉月立即想要懟他:“我為什麼要跟她相處呀?”又怕打亂他的興致,最後還是忍著沒有說。
“不過,她也有一個毛病,就是沒有什麼主見,凡是以我父親為重,是我父親的傳聲筒。”盛重煕皺皺眉頭,“所以,她現在認定的兒媳是江米琪,估計不會輕易接納你。”
“呸!管我什麼事?我要她接納什麼呀我?”蘇曉月實在忍受不住他的自說自話了,罵道。
對此盛重煕毫不在意,繼續道:“我還有一位妹妹,很能幹,也很漂亮,跟我有點像,你看看我就可以猜測她到底有多漂亮了。”
蘇曉月忍不住做嘔吐狀。
盛重煕忍笑道:“我父親重男輕女,總認為女人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對她比較放鬆,除了嫁一個值得聯姻的好家庭之外,基本對她沒有什麼約束。所以她比我幸運,可以脫離家族企業,在外麵開了好幾家美容院,都形成公司當老總了,一年掙幾百萬呢。”
蘇曉月有點被這個數字嚇到,弱弱地問:“她多少歲?”
“二十六。”
二十六就一年好幾百萬?如今錢這麼好賺了嗎?蘇曉月驚呆了,突然對這個社會資源的分配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盛重煕看出了她的心思,認真道:“你別以為一年掙幾百萬有多了不起,根本就不夠她用,關鍵時刻她還得啃老。而且,她的生意也不是她白手創下的,說白了還是靠我父親,資源是我父親給的,創業的資金也是我父親給的。”
幾百萬還不夠用?她這是多會花錢呢?蘇曉月納悶。
盛重煕繼續道:“我父親對她要求低,隻要她不虧得滿地找牙就行。所以我小妹憋著一股氣拚命工作,發誓要混成一位女強人,證明給我父親看,引起我父親的重視。”
聽他這麼一說,蘇曉月的心平衡了,訕訕道:“那你小妹實際上也挺可憐的。”
“是啊!我們都挺可憐的。”盛重煕的聲音似乎含著一點傷感,然而轉瞬即逝,他立即又細致勃勃地問道:“蘇曉月,你猜猜我的小妹叫什麼名字?”
“笑話!我怎麼猜得到?”
“前麵兩個字跟我的一樣,後麵一個字跟你名字當中的一個字一模一樣。”
“盛重……月?”
“聰明!不愧是語文老師,沒有說盛重曉。”盛重煕滿臉戲謔。蘇曉月無語。
“蘇曉月你知道嗎?我剛剛認識你時,聽到你朋友叫你月月,我總想到我小妹。現在恰恰相反,我聽到別人叫我小妹月月或者小月,我總想到你。”盛重煕眨巴眨巴著眼睛,“蘇曉月你給解釋一下,這什麼想象?”
蘇曉月翻白眼,裝作沒有聽到,說:“你小妹的事就介紹到這兒吧!時間也不早了,其他人你撿重點說。”
“重點就是我的父親了。”盛重煕麵無表情地說道,“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同時也是一位很討厭的人,你跟了我以後最好少跟他接觸。不!永遠也不要跟他接觸,畢竟像他那樣冷酷無情,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是挺難打交道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父親?”蘇曉月吃驚。
“實事求是而已!並非天下所有的父親都跟你的父親一樣,值得兒女尊敬!客觀地說,我們家所有的不幸都來源於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