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又見嘲弄(1 / 2)

自從康康替土豆默默地背了黑鍋一事之後,土豆覺得康康的形象變了,變得有些偉大,也越來越覺得康康很好玩了。

想想生活裏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為自己背黑鍋,那自然是很好玩的。

因此土豆每次都把自己惹的禍推給康康,撕了別人的作業本,說是康康撕的,拿了別人的鉛筆,說是康康拿的……就這樣,康康突然無端地背了好幾次黑鍋。

也因為如此,康康的形象在同學們眼裏大打折扣,還好有鴨子親眼看見是土豆幹的,她便一一的給同學們作了說明,康康才得以澄清。

可康康也太不爭氣,這麼一個人幫著他出來澄清,他反倒不感謝,心裏以為是兒戲,每每想畫一隻肥肥的鴨子貼在鴨子的背上,也讓她被神鴨控製一回。

拿定主意後,康康在家裏胡亂畫了兩個鍾頭,怎麼才能畫好一隻鴨子呢?太難了!畫來畫去都不像鴨子,倒像鴕鳥。

看來不找一隻鴨子來細細觀察是畫不出來的了。康康想著,帶上紙和筆,便出了家門,徑直朝河灘跑去。

河灘上,小牛正在放鴨子,鴨子們嘎嘎嘎地在離河灘不遠的田野裏,翻啄著田野裏的穀樁,希望能在穀樁下撈出一條活生生的泥鰍,它們辛勤地翻啄著自己經過的每一寸泥土,屁股一扭一扭地向前慢慢的移動,樣子看上去憨厚可愛。

地瓜趴在河灘上,手裏捧著語文書,正津津有味地讀著課文,地瓜的旁邊,橫放著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係著一個紅色的塑料口袋,康康知道,這是專門趕鴨子用的。

“地瓜,”康康跑到地瓜的旁邊,也趴到河灘上,問道,“你媽媽的病好點了嗎?”

地瓜把書本合上,向遠方眺望了許久,才微微地回答康康道:“好像有了一點點好轉,昨天才去鎮上把醫生請來看了一回,又輸了一些液,我出來放鴨子之前,看到好像是好了一點點。”

康康又接著問道:“醫生是怎麼說的?”

地瓜摸了摸腦袋,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說道:“醫生怎麼說的?醫生說了一大堆,都不記得了,我本來記得好好的,可是一出來放鴨子,就記不起來了,我隻記得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好的。”

“哦哦哦,這就好!”康康說道,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問道,“醫生不是都會寫下那什麼方子的嗎?”

地瓜也記起來了,確實是寫了一張紙條,當時醫生的醫藥箱裏沒有那些藥,便提筆寫下了一張紙條,便說道:“嗯,有,當時醫生寫了,讓我改天去醫院取藥,我便好奇到底寫的什麼?拿起來一看,哪看得懂?潦潦草草的比雞抓的還亂,我就問他寫的什麼,他沒告訴我,隻告訴我一句話,你拿去醫院,那裏麵的人看得懂的,就走了。”

接下來,兩個人都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夕陽慢慢地從樹梢上沉到樹腰上,又從樹腰上沉到山嶺上,那感覺,像一個鐵環正在地上奔跑著一樣,可是再定睛看去,夕陽卻已陷入山下一小半,像一個扁的鐵環。

山腰下,已經沒有陽光了,轉而被一個灰暗的陰影覆沒,那個灰暗的陰影在慢慢的向山上移動,轉個眼睛,便上升了一格,再轉個眼睛,又上升了一格。

夕陽被許多炫彩的晚霞團團圍住,大概是接它和黑夜過夜去,要說太陽也太笨了,過夜就過夜去吧,還找個月亮來頂替自己,月亮能頂替自己麼?

河灘上,還能看到太陽暖暖的光芒,默默地瀉在河灘兩岸,河水都泛著紅光,波光粼粼地向遠方蕩去,那莫不是夕陽正在調皮地在河裏洗澡嗎?

康康突然發起慌來,天就快要黑了,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這樣想著,康康便從河灘上翻起身來,去看鴨子時,已放得很遠了,在河灘的盡頭,像一隻隻螞蟻在搬家一樣,緩緩的向前移動。

康康便向地瓜說明了情況,說自己特別想畫畫,想畫一隻肥肥的鴨子,所以想去看看鴨子的形態,好方便畫畫。

地瓜也感覺好新奇,兩人說著,便都向河灘盡頭的鴨子跑去。

夕照下,兩個孩子就這樣赤腳奔跑在河灘上,那溫馨的場麵,就像夕陽瀉下的光芒,柔柔的,暖暖的。

康康鋪開紙,精準地捕捉到一隻在田野裏嘎嘎嘎向天而叫的鴨子,快速地在稿紙上描摹下來。

這可真是一隻獨一無二的鴨子呀,隻見它的鴨喙微微地張著,伸著脖子,直向雲霄,讓人看了心生敬畏之心。

也隻有這副畫可以細致地刻畫出鴨子那女孩的氣勢來,那肥肥的身軀,那粗粗的兩足,那豐富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