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欣然道:“和你們說話可省了很多時間,《天魔策》、《劍典》、《長生訣》和神秘莫測的《戰神圖錄》,並稱古今四大奇書,每本都載有關於生命和宇宙千古以來的秘密,豈是如此容易被勘破的。”
徐子陵問道:“《戰神圖錄》?”
魯妙子道:“這或者是四大奇書中最虛無縹緲的一本書,曆代雖口口相傳,卻從沒有人見過,詳情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莫要問我。”
徐子陵皺眉道:“假設祝玉妍和婠婠真學成了天魔功,那除了慈航靜齋的人外,誰還能與之匹敵?”
魯妙子淡淡道:“就是你這兩個小子。”
徐子陵和沈牧你眼望我眼,說不出話來。
次日清晨兩人才返回宿處,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就給蘭姑過來弄醒,不過今趟卻是一番好意,原來給他們安排了新居。
那是膳園眾大師傅居住的宿舍,位於飛馬園之南,共有四座獨立房子。
兩人的期望本來隻是每人可各自擁有間像樣些的房間,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蘭姑領著他們來到其中之一的門階前道:“這屋子是前堂後寢,其他澡堂等一應俱全,屋子已教人打掃好,你們可立即搬東西過來呢!”
沈牧和徐子陵尚是首次擁有一座獨立的房子,心中都湧起異樣的感覺。
蘭姑出奇地和顏悅色道:“這幾天人人都忙個不了,待梁副管家閑下來時,我會給你們申請一位婢子,好侍候你們的起居。”
接著又眉花眼笑道:“記著你們是膳園的人,有機會見到場主時,至緊要多為膳園說幾句好話。”
兩人恍然大悟,因為他們成了場主經常召見的紅人,所以此婦才刻意巴結討好。
蘭姑又道:“秀寧公主方麵派人通知我,著你們今天有空就到她那處去,她對你們那天弄的糕餅,很是欣賞呢!”
黃昏時兩人把無可再簡單的行李財產搬入各自挑選的房間後,回到寬敞的廳子坐下。
沈牧伸了個大懶腰歎道:“這就叫權勢了,就算膳園之內亦是如此。若不是商秀珣另眼相看,我們仍要堆在那窄迫得可擠出卵蛋的小房裏。”
徐子陵淡淡道:“李秀寧找你,為何還不滾去見她呢?”
沈牧斜眼兜著他道:“一世人兩兄弟,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去見她吧?”
徐子陵失笑道:“你當李秀寧是洪水猛獸嗎?她要見的隻是你而非在下,我才不會那麼不通氣,哈!恕小弟愛莫能助了!”
沈牧跳將起來,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哈!不說意頭不吉利的話了!去便去吧!”
沈牧走過石竹林,向把門的李閥衛士報上來意。
不一會兒他來到那天李秀寧和苑兒說話的偏廳處,侍衛退了出去。
沈牧等得納悶,離開椅子,倚窗外望。一對美麗的蝴蝶正在花叢間爭逐嬉戲。
李秀寧的足音自遠而近,最後在他身後響起道:“謝謝你!”她盈盈來到沈牧身側。
沈牧做了最渴望但也是最不明智的事,朝她瞧去。隻見清麗絕倫的美人兒正仰首觀天,雙目射出如夢如幻的渴望神色,淒迷動人至極點,心中劇震,而臉上卻淡淡道:“我可以走了嗎?”
李秀寧吃了一驚道:“多聽秀寧兩句話好嗎?”
沈牧一個筋鬥,到了窗外,回複了一貫的調皮瀟灑,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淡然道:“若秀寧公主要代令兄世民招攬我們兩個人,就請免了。”
李秀寧狠狠瞧了他好半晌後,跺足道:“你快要令秀寧生你的氣了。”
沈牧轉身便去,無精打采地背著她揚手道別。接著在林木間忽現忽隱,好半晌才消失在李秀寧被淚水迷茫了的眼簾外。她終於為沈牧灑下了她第一滴情淚。
……
日子就是那麼過去。蘭姑像怕了他們般不敢來打擾,兩人則樂得自由自在,日夜都溜了去和魯妙子談話,研討他將畢生所學寫成的筆記。
由於賦性有異,徐子陵對園林學和天星術數特別有興趣,而沈牧則專誌於曆史、兵法和機關學,各得其所。
表麵看來,魯妙子絕不像個臨危的人,其臉色還紅光照人,但二人都心裏明白他已到了回光反照的時刻。
一天黃昏,兩人剛想到魯妙子處去,不見數天的小娟來了,說商場主要找他們,才知道這美女回來了。
兩人心中有鬼,惟有硬著頭皮去見她。
商秀珣單獨一人坐在書房裏,正忙著批閱台上的宗卷文件,兩人在她桌前施禮問安,她隻嗯了一聲,連抬頭一看的動作亦像不屑為之。
兩人呆立了一會兒,她才淡淡道:“脫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