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下蠱的人,你不怕他也同樣詛咒你?”
劉言幽幽地說:“我和你不一樣,隻要能找到這個人,他就沒有能力反抗我。再說……我能生下來就是被詛咒的結果,就算真的再被人詛咒,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單知語打了個寒噤。
劉言轉過身:“你願意的話,就努力回憶,寫點有價值的東西或者錄音給我。作為回報,我也會找到那個詛咒你的人,一個月後再見!”忽然,他又回過頭說:“因為你是心水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得不提醒你,還要注意別的方麵的安全:最近不要去接觸樊巧了。向奇航丟失的東西因為他本人的死訊被認為轉到了樊巧手裏,不久就會有人去要她的命,就算她父親是公安局長也沒有用。好自為之吧!”
單知語等他走得在視野裏隻剩下一個小點兒,才冷冷地說:“你不可能找到他!”
劉言的耳朵輕微地抖了抖,他雖然聽見了,但不打算回過頭再說什麼。
單知語的心情由空虛、迷茫、煩悶等一係列的微妙變化之後,再度轉化為恐懼。她忖度了整整一個小時,決定暫時離開這棟房子,回父親的別墅住。不過她沒有提前通知父母自己要回來,畢竟在單覺金沒有奢望這個剛受到打擊的任性女兒能夠馬上聽話回家的前提下,她的主動回家會讓父母驚喜,繼而寬慰自己。
“我沒什麼可難過的。”她在出租車上這麼告誡自己,並且她開始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微笑。的確,向奇航的死亡是自己預料之中的事,自己也根本不愛他,除了稍微有些愧疚外,不會對向奇航離去感到任何悲傷。向奇航生前就是個懦弱的傻瓜,即便死了也不可能變成厲鬼來索命。這些日子讓他吃好穿好已經對得起他了,他是在海上遇難被人救起的,他那個時候也許就該死了,自己隻不過是順應自然地幫他解脫罷了。
至於樊巧呢?得多虧了樊巧,讓自己碰巧認識了向奇航。單知語想,自己和樊巧的交往僅僅是因為父輩的相識,自己本人是很不喜歡樊巧的,既然劉言不讓自己再接觸樊巧,那就不去了唄。她骨子裏的好奇心比尹心水重得多,但經曆劇變後,她已經很難再鼓起勇氣去窺探這些常理難以講通的神秘事情。這個時候她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心水,我的浩劫過去了,我馬上就會獲得自己的幸福了。而你……你的男朋友遲早會害了你!”
在距離別墅一百米左右停了下來,單知語下了出租車,徒步走到別墅。別墅門口有兩個戴著墨鏡的魁梧漢子把門,看到單知語後他們吃了一驚,剛想說什麼,單知語衝他們“噓”了一聲,兩人忙裝作不知,乖乖讓路,他們都知道老板非常疼愛女兒,如果令愛惡作劇的大小姐不滿意了,在老板耳根添油加醋地亂說,自己的飯碗也保不住了。
等走到庭院內的遊泳池邊,一個幹瘦但很結實、有軍人氣質的保鏢迎上來,等他發現是大小姐之後,仍然靠近她輕聲說:“歡迎小姐回來。不過小姐要是想給單總驚喜的話,還是等一等,先到自己房間去吧。現在單總正在接待重要客人,吩咐誰也不準打擾他們開會。”
單知語冷哼一聲,推開他就進去了。保鏢知道單知語最近有些憂鬱,不敢招惹她以免她大發脾氣或者裝作自殺惹老板擔心,便沒有阻止她。
單知語悄聲上樓,聽到父親正在和另外兩個人討論著什麼,聲音低沉,還帶有一種警惕。
“這是好事啊,我早就知道了。成四海那麼狂,還不該給抓起來?……嗯,我聽說了,花了不少錢吧?買了個無期徒刑……就他這樣的,用殺人放火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吧?光他每年搶礦群毆就不得死個十個八個?他個鐵公雞才給人家家屬多少撫恤呢?槍斃他十次也夠了。也好,我知道以後他還能申請保外就醫,最多減刑到十五年吧,出來以後還不知道是誰的天下呢!大坤怎麼看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