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秘辛(1 / 2)

黑衣的人影出現在染蕪訫麵前,放下一張宣紙,飄然離開。

染蕪訫沉默的看著,沒有阻止,沒有喊人。她不知道這人的來意是什麼。可是,總是與她有關的。染蕪訫平靜地拿起宣紙。眯眼,她認得紙上的字跡,是她母皇寫的。隻不過,有什麼話是她母皇不能告訴她的呢?

隻是,在染蕪訫看完以後,染蕪訫沉下了臉,眉目在燈火下給人一種冰冷的意味。她從來都不知道,朱雀國居然還有這麼變態的規矩。然而,她什麼都不能說。

染蕪訫覺得,她是應該無奈的。因為,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就像一個神話。

從朱雀國開國以來,曆代的女帝都隻有兩個女兒。而且是雙生女。隻不過,其中一個是注定繼位的,另一個則是黑暗裏的影子,隻能為繼位的那個而活。

代代如此。這一世,也是如此。怪不得染蕪卿說,這是她們的宿命。怪不得染蕪卿說,這是注定的。怪不得染蕪卿說,這是不可改變的。

原來,染蕪卿說的都是真的,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罷了。

染蕪訫第一次沉默了。紙上熟悉的字跡告訴染蕪訫,這是真的。因為,她的母皇根本沒有必要騙她。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染蕪訫並不認為,她很脆弱。但是,染蕪訫還是覺得,她真的想脆弱一次。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朱雀國的帝位不止是由累累白骨築成的,在白骨底下,還有至親之人。

那個人,用一生的時間與黑暗為伍。然後,為她鋪成帝王之位。這樣的帝位,她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那個人,用一生的廝殺不休。然後,為她擋盡腥風血雨。這樣得來的安寧,她怎麼可能輕易歸隱?

那個人,用一生的年華,等到繁華落盡的時候,她還是為她遮風擋雨。這樣,她怎麼能放下這一切,自私的離開朱雀國?

縱使,她的母皇不會怪她。那麼,她又怎麼可能放下心中的心結?

染蕪訫沉默了,第一次,她的心裏升起不知道是難過還是痛苦的感情。第一次,她不知道,她應該抱有怎麼樣的感情,去對待染蕪卿。

可是,她知道,從她第一次見到染蕪卿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就注定不是什麼姐妹,而是主仆……

這樣的關係,在今天,讓她知道了,什麼是痛苦。原來,她還是有心的。隻不過,她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罷了。

染蕪訫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朱雀國的帝位,是這麼的讓人難以接受。這麼的讓人痛苦。

她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一直以為的,她沒有心,隻不過是因為,她沒有真正痛過罷了。

也許,她真的是太自負了。所以,她從來都不問染清寒。也許,真的是她太自以為是了。所以,她忘記了,染蕪卿也是需要關心的。

染蕪訫承認,她從來都沒有問過染蕪卿,她沒有問過染蕪卿每月的離開是為了什麼。她一直都認為,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問。

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染蕪卿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可是,就是這樣的染蕪卿,還是為她做打算。

染蕪訫覺得,她已經無法放下朱雀國的一切。天下也不可能在染清寒離開的時候,把帝位給別人。

即使,她很想把帝位給染蕪卿,她也知道,染蕪卿不會接受。而且,染清寒也不會同意。

其實,她真的應該好好思考一下,她到底應該做什麼。或者說,她應該做好什麼。

染蕪訫沉默片刻,低頭批閱折子。現在的她,不會再有任何任性。而且,她也沒有任性的餘地。現在的她,要做的,就是承擔自己的責任。

不管染清寒要做出怎麼樣的選擇,染蕪訫都會支持。因為,染蕪訫知道,現在的她,根本不會再拒絕染清寒的話了。

畢竟,染蕪訫知道,朱雀國的存在是為了什麼。而且,她要承擔的責任,是不可能給任何人的。所以,她隻能自己承擔。即使,她向往自由。可是,染蕪卿從來都沒有什麼自由。染蕪卿與黑暗為伍的時候,她是生活在陽光下的。這樣的她,又怎麼可能任性?

——

“她看到了?”在聽到那人回來的聲音的時候。染清寒頭也不抬的問著,她手中的朱筆沒有停下,隻是淡然的語氣。

“嗯。”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

“她的反應是什麼?”染清寒漫不經心的問著。

“皇女她沉默片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後,低頭批閱折子。”低沉喑啞的聲音沒有絲毫隱瞞。